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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瞧她,她倒巴巴地来瞧我们,这也是沾了你的光,要不然孟夫人这病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好呢。”青青莞尔一笑:“都是俗人,难免会踩低捧高,和她们呕什么气。”宁氏叹了口气:“原先在京城万事顺利,来到这里才知外任的艰难。川南的大小官员已自成一体,你爹来此地的目的众官员都心知肚明,难免会遭人排挤。你瞧来了这些日子,还未有什么动作呢,居然有人要刺杀他,真真是让人放心不下。一想到你爹这么不容易,我受的这些气算什么呢,不过是人家不搭理我罢了,又不是要命的事。”朱朱一边拿起果子递给朱宝一边说道:“好在咱家外放都在一处,彼此能帮衬。我听雪峰说,往常官员外任都要避嫌的,哪有咱们这么便宜的事。”青青点了点都,说:“也是这里形势复杂的缘故,这里又有藩王,又有每年上百万收益的盐井,如果派个单枪匹马的官员过来,指不定又和李巡抚似的,不明不白地死在任上。”宁氏闻言有些唏嘘,青青见不得她情绪低沉地模样,忙又往好处说:“娘也不用担心,子裕带了一百精兵来呢,有他在任谁也伤不了爹和姐夫的。”朱朱也笑道:“子裕今日一早打发他四个长随来了我家,说暂时让他们跟在雪峰身边。有他们在,我这心里头也放心不少。”互相打气,母女三人心情都好转了不少。宁氏也不再唉声叹气地提着糟心的事,叫人拿笔墨来写帖子往各府送去。青青在成都也是办过席面的人,少不得给宁氏出主意:“依我说,也不用太费心思在上头,索性从这川南府最好的酒楼叫上几桌,家里备着果子酒水就罢了。您就是备上山珍海味给她们,她们也不会真心待你的,何苦累着自己。”宁氏此时的心思也不在这上头,打发了个人出去到酒楼里定上席面,又拿钱找了个戏班子,剩下的都交给早春、初夏两个去张罗。话说何娘子回到知府后宅,先拿得的尺头给孟夫人看了,这才说起在徐家的事:“徐夫人看着是个温柔和善的人,估摸着也得三十来岁的人了,看着倒是年轻,仿佛二十出头一般。懿德郡主长的同徐夫人很像,就是瞧着更明艳一些,浑身气度也好,身上的衣裳做的十分精致,估摸是京城那边的手艺。头上珠钗上的珍珠,个个都有拇指肚那么大,我磕头的时候瞧着她鞋子上还坠了两颗大珍珠呢。”孟夫人将喝了一半的燕窝放到桌上,忍不住叹气:“好容易过了几年松快日子,这又来了个郡主压我头上,简直没法活了。”何娘子看着孟夫人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道:“不是还有蜀王妃给咱撑腰吗?”孟夫人冷哼一声:“她撑腰有什么用,就是她也忌惮懿德郡主呢。没瞧着,先前冷眼瞧着我将徐夫人得罪的死死的,这才来信说了郡主的事,她心里想的什么我会不知,当谁是傻子呢。”何娘子一直以为夫人和蜀王妃交好,如今瞧着倒又不像,主子的事她不明白也不敢插嘴,抱着尺头不敢吭声。孟夫人烦躁地摆了摆手,打发她出去,又让人请孟慎矜过来。“怎么了这事?不是叫人给徐家送帖子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不成她夫人推拒了?”孟慎矜问道。孟夫人扯了个笑出来:“那倒没有,毕竟徐鸿达在老爷手底下做事,她自然也有所顾忌。”孟知府虽点了点头,但面上却一脸愁云,孟夫人见状忙将丫鬟打发出去,轻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今日秦师爷来找我,送来了他舅兄的信。他舅兄如今在大理寺任主薄一职,虽是芝麻小官,倒是知道不少密辛。”孟知府唉声叹气道:“他舅兄在得知徐鸿达来川南府任职后,就写了这封信托人捎来,谁知那人路上病了一场,倒耽误了我们的事。”孟夫人见孟知府脸色不好,顿时心里发慌,白着嘴唇问道:“信上都说了什么。”孟知府道:“说这徐鸿达虽才五品,但却有治水之功,极得皇上十分信任。还说懿德郡主在京城十分有名,太后每隔几日就要接她入宫一趟。懿德郡主别看着年纪小,也是个狠辣的角色。据说宠冠后宫的淑妃娘家和徐家争宫里的胭脂生意,也不知怎么被徐家抓住了把柄,淑妃娘家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一家人都没得什么好下场。就连淑妃也因此被活活杖毙,三皇子连带的被皇上厌弃,终日闭府不出。”孟夫人听的瞠目结舌:“皇上会因为一个郡主杖毙自己的宠妃?这不太可能吧。”孟知府叹了口气:“那主薄虽然官小,但这些案件难免会听到些闲言碎语。就这几日来的镇国公府的那个朱子裕,据说他后娘之死也有这懿德郡主的影子。”孟夫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嘴唇哆嗦地说道:“这就是个煞星啊。”☆、第96章川南府当真没有秘密可言,上午知府夫人打发陪房去了徐家,下午川南府大小官员便都知道了,徐家再派人替帖子,各家态度立马转了个弯,都接了帖子说当日必到,就连刘同知和梁同知的夫人都笑盈盈地将人叫了进去,说了几句话还赏了上等封。等送帖子那人一说,宁氏叹息道:“这些人家都看着知府的脸色行事,不敢越雷池一步,可见孟知府在这川南是个说一不二的主。”青青冷笑道:“这孟知府一看就不是干净的,指不定和盐商勾结了什么,咱们一来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也难怪他们表面上的功夫都懒得做了。”宁氏嗤笑了一声,道:“如今后悔的是她们,没弄清底细就将咱家得罪了,估摸着此时不知道怎么懊恼呢。之前他们定是认为你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同知,又没法亲自上折子给皇上,凡事有知府在,咱家翻不出花去。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她在也没想到咱家还有个得宠的小郡主能直达圣听,这回啊你爹可是沾了你的光了。”青青抿嘴一笑:“我爹就是不经过我也能上密折给皇上的,只是孟知府不知道罢了。不过咱们与这些官员也不过是暂时的平和罢了,以后翻出事来,早晚得翻脸。”宁氏叹息道:“消停一阵是一阵,起码现在你爹当差的时候那些人不敢明面使绊子了。”母女两人正说着话,朱朱抱着刚睡醒的朱宝进来了,青青让了个座位给她,伸出手指去摸朱宝的脸蛋:“宝宝,叫姨。”朱宝睁着圆咕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青青,青青又摸了摸她的小手:“叫姨。”朱朱见青青一本正经地教朱宝说话,忍不住笑道:“这孩子说话晚,到现在爹娘都不叫呢。”话音刚落,就见小朱宝一把抓住了青青的手指,口舌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