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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自豪:“说起来你应该也知道,还是去年云南那一战。”王夫人闻言脸色带着诧异,想了想,居然惊呼道:“难不成是砍下都哈脑袋的那位少年将军?”见青青点头,王夫人激动的脸都红了,回想了下刚才见过的少年脸庞,连连称赞:“原本听说是个少年将军,我还想着起码也得二十出头了吧,没想到看着才十几岁,还长的那么俊俏。”青青看着王夫人握着脸,一脸娇羞的样子,顿时哑口无言。也不怪王夫人忽然化身为朱子裕的追捧者,前两年云南和缅甸打的如火如荼,兵部尚书带着满朝的期待本赴沙场,结果不但连丢城池,最后还对缅甸俯首称臣。王夫人担心缅甸会攻占云南后会打到四川,整日吃不下睡不香的,就盼着天降神将将缅甸人驱逐出境。好在朝廷又紧急派了杨四将军等人,逐一抢回城池、又杀进缅甸,砍杀了都哈,灭了缅甸。当时紧邻云南的四川,街头巷尾都说着这场战役,连王夫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如今一听到传闻说的英勇小将就在自己家,王夫人怎能不激动。捂了会脸,王夫人忙一叠声的吩咐丫鬟:“给朱将军上点心了吗?茶水吃了几泡估计味不足了,去拿老爷珍藏的茶叶请朱将军喝。”丫鬟仆妇被他支使的团团转,一波波地往前院跑,最后还是朱子裕按耐不住,黑了脸让天莫将人拦住,这才消停了。青青原本还打算说说自己普通的身世,让王夫人放下戒心再深入交谈呢,没想到只抬出朱子裕来,王夫人就和变了一个人似的,若不是看着她已经快五十岁了,青青肯定把她当情敌防范了。王夫人喜滋滋地看着青青,之前的拘谨完全不见了,那捻熟的模样仿佛两人认识了数十年一般:“我记得都说朱大人以后还有爵位继承?当真是英雄出少年。”青青沉默,她表示不太懂这句话的前后逻辑。喝了口茶,捏了一个如意糕,一边默默的吃着一边听着王夫人满嘴的溢美之词,青青深深地觉的之前王夫人说自己不识字真的是自谦了,就这些话她祖母都说不出来。在青青吃完两块糕后,王夫人终于意犹未尽地将话收了尾,连灌了两杯茶嗓子才缓过来。青青趁机说:“刚才夫人说自己不识字,我瞅着不像,不识字的人说起话来可没这么好听。”王夫人哈哈一笑,道:“不瞒郡主说,这也是这几十年听人家说我记住的。说起来也不怕郡主笑话,您别看我们王家现在富裕,吃穿用度只怕比蜀王府还强些,其实早些年不是那个样。我和我家老爷成亲的时候,两家都败落了几十年了,我打小在家里做粗活、照看弟妹,大字也不识一个。我家老爷那会多少比我强些,虽背不过,但、、都读过。”王夫人洗了手,剥了一碟子松子亲手捧给青青,又说:“当年分家的时候,老爷只分到了十余口废弃的盐井,凿新井没银子,旧盐井又不出卤,眼看着就活不下去,吃粥都没有米下锅。我咬牙把我嫁妆里唯一的金首饰,一件插发赤金挖耳给卖了,得了些银子。原本想着拿换的银子买点米度日,可却被我家老爷拿走,雇了几个短工选了一口废井开凿。我当时都气疯了,可钱都花出去了能怎么着,只能忍着。眼看着挖了十几天又没挖出什么,一家人马上就要饿死了。也是天无绝人之路,短工们收拾了东西都要走了,我们老爷不甘心抢过家什又挖了几下,就这几下居然出卤了。这是靠着这口井,我们才缓过劲来,慢慢攒下了开盐井的钱。”叹了口气,王夫人眼里满是惆怅:“那时候日子虽然清贫些,但俩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啥事都有奔头。后来我家有了钱,又在四川各地置办了不知多少的良田庄子;盐井一个个的打,销盐的铺子一个个的开,攒下千万的家业来。别看着现在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要啥有啥,可我觉得还不如以前的日子舒坦。”“旁的不说,就看这一个个抬回来的小妾吧,整天都变着法的作妖,以前我还能管上一管、说上一说,现在我使个脸色他都不愿意。”王夫人也不知怎么忽然有了倾述的欲望,想将满腹的心事都掏出来说给青青听:“就说这薛姨娘,是前几年蜀王送的,人长的美还妖娆,又能说会道的,那声音像能拧出蜜汁子一般,慎的人直起鸡皮疙瘩。”隔着衣裳搓了搓手臂,王夫人很是恨恨不平,原本我们老爷待我虽说平平,但好歹是患难的夫妻,还给我当家夫人的面子。自打那薛姨娘来了,仗着是蜀王送的,又会读又会算的,把家里的中馈抢去一半不说,也不知她怎么给我们家老爷灌的迷魂汤,出门应酬也都带着她去,仿佛我这当家夫人不存在一般。说起来,也是这些盐商都不重规矩,居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好在她也就能在自流井这几家露露脸,若是去知府家、或是和其他官家夫人应酬,我们老爷就不敢让薛姨娘出面了,那简直是打人家脸面,到时候把她打出来都是轻的。”青青听了也有些气不平,当年王明恩还是卖了王夫人嫁妆才得了挖废井的银子,发达了就嫌弃发妻了,真是让人唾弃。“毕竟是蜀王送来的人,心里怀的不知是什么心思?你们老爷就那么信她?”青青问道。“呵……”王夫人冷笑一声,脸上带着不屑:“我们老爷野心大着呢,他生怕蜀王不给他表忠心的机会,这不蜀王递过梯子来,他就顺酐爬过去了。”青青略一思索,试探着说:“别怪我说话直,这蜀王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其实在朝中并没什么分量,行盐销盐的他也帮不上忙,你们老爷何苦费心尽力的巴结他?”王夫人一脸疑惑:“说起来,还是五年前我们夫妇两个随知府一起去了一回蜀王府,看着宅子是富丽堂皇,可是细瞧吧,也是穿戴更精致些,吃的用的我觉得还不如我家。打那次回来,银子就不断地往蜀王府送,就昨日我说的那个马场,已经花了快二十万两银子了。”青青追问道:“王老爷就没透漏过只言片语,说蜀王是怎么打算的?或是他是怎么想的?”王夫人紧锁眉头:“关于蜀王府的话他从不当我面说,都是和薛姨娘关上门在屋里嘀嘀咕咕的,倒是有一回过年喝醉了酒,我没让薛姨娘扶他,直接吩咐两个婆子把人架回到正院来。那日晚上我家老爷半夜说梦话,我倒是听了两句。”看着青青期待的眼神,王夫人努力回忆:“好像是什么事成了就能成蜀地最大的盐商,再也不用交税什么的。”青青点了点头,忽然又问他:“昨日在知府家瞧见你的时候,你的慌乱和焦急可不像是假的,怎么到下午就和变了个人似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