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书门 - 言情小说 - 明月,明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确告诉他,他们玩完了,婚事,黄了。

周渠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随即,“好,那等民政局上班,咱们解除夫妻关系罢,实话告诉你,老子也受够你的狗脾气了,草包一个,你永远夹巷子里……”

电话那头话没说齐全,向明月这头就挂了,手机掼到地毯上,闷咚一声。

夹巷子里扛木头,直来直去。

这些年来,周渠就这么一句车轱辘话来回倒,每次吵架,他总是嫌弃她一个毛病。

我就扛了,一辈子都改不了了,和你的小女人使劲风流快活去罢。

她在楼上的动静,向东元都听见了,他没肯妻子上楼去说什么,老爷子还没歇缓过来呢,谁也别去惹那炮仗神大一声、小一声了。

向明月那天被周映辉驱车带回来,向父别的话没说,只让她上楼待着,吃喝拉撒全在自己房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下楼。

儿媳想帮着说和几句,向父突然阴沉一脸,“怎么,这家里,我如今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全员噤声,包括向承泽,小家伙抱着个饼干盒子,下楼下了一半,又识相地折回楼上去了。

*

隔壁周永茂夫妻俩过来问候向家,沈知华快言快语惯了,坐下来就一副同仇敌忾样,让老向也别太累心了,已然这样了,也得往好处想,起码算是婚前识清周家那小子了。

也省得婚后过日子再扯皮了,到时候当当更委屈,再有个孩子,不能想的抓瞎。

周永茂冲妻子使眼色,让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只是作为邻里好友来问候的,人家的家务事,少置喙。

沈知华才不听,略坐坐,还要上楼去看明月。家里睡醒的周映辉给她打语音电话,问她,晚上吃什么?

儿子还是大夜班,这几天,沈知华光顾着吃向周两家的瓜了,都无心厨房里的活计了。

儿子工作是正经事,沈知华这才应话,我回去给你煮牛rou面啊。

周映辉唔一声,挂了电话。

沈知华先丈夫一步进门,一边进厨房,一边将热乎的情报告之坐岛台边喝水的小儿子,“明月要离婚了!这丫头是真能闹,都结婚登记了,才发现那个周渠外面有女人。我说吧,也怪她那个马大哈的性子,男人偷嘴,擦得再干净,也有味的,她倒好,临了要上花轿了,才发现人家有二心,这下,两家都丢人丢大发咯。”

周映辉刚洗漱完,吹干的短发略微有点炸毛,他喝了半瓶矿泉水,听神状地由着老妈絮叨,面上有些滞留的起床气在一点点溃散,眸子里有厨房日光灯的影子,右手食指在岛台的大理石台面上轻敲着,沈知华以为儿子要说些什么,看他起身,推开手里的矿泉水瓶,“宽汤少面,不要胡椒。”

再就背身,甩手掌柜般地上楼换衣服去了。

“臭小子,你当我是面店的堂倌呀。”

周永茂坐在外面看今天的晚报,不发一言。

周映辉穿戴整齐再下楼,几分钟捞光碗里的面,窗外有风哨声,出门前他在伞筒里抽出一把直柄伞,天气预报说夜里到明晨有雨,他最近在找房子,眼下地铁上下班。

出院子,嗅到烈烈的金桂香,带上栅栏门,周映辉手里的黑色直柄伞当拄仗,他嘴里嚼着一粒口香糖,右侧首望了眼向家的屋楼,灯火通明,二楼东边那间,纱帘重掩着。

西瓜味的口香糖在唇舌上化开了甜味,手机里起床的闹钟这才震了起来,他比往常早出门了半个小时。

*

8号这天早上,他节后第一次轮休,原本是答应陪小白去4S店试车的,临了他鸽了小白,说家里有事。

对了,你家那个逃婚的亲戚怎么说了?小白权以为周映辉家务事还没处理完。

“今天去离婚。”

小白:。。。

早上六点多,向东元给周映辉打电话,告知明月要和周渠解除法律登记的夫妻关系,向东元原本是要陪小妹去的,主要怕她和周渠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也怕自己妹子在民政局再闹泼。

可是公司那头接洽的德国客户是一个月前就排好的行程,不能轻易改了;他老婆那边,知道向家的都明白,姑嫂关系其实一般,这个时候,向明月最忌讳不入眼的人看她笑话了。

想来想去,就只有拜托映辉了。

他们两家是邻居,明月长映辉五岁,但两家来往甚笃,各自儿女也还算亲厚,向明月在周映辉跟前也从不摆谱,权当同龄人交往着。

说一千道一万,向东元是想差遣个男劳力在小妹身边:再闹,不能和人家动手;真没谱起来,也不能吃了亏。

周映辉说,“她不会再和周渠吵的,东哥,她是个顶要面子的人。”

向东元那头不赞同,“呵,要面子能干出这样一桩荒唐事?”

原本能轻轻松松划开界限的事,她非得闹得两家鸡犬不宁,两败俱伤。

意气过了!

周映辉不作声,权当默认东哥的态度。

可是面子也得里子衬着的,失了缎子的里子,光一面子,穿不上身的。

周映辉交班从医院离开,再回去的话,可能赶不上向明月和周渠约好的时间。

他微信和向明月索性说得很开:东哥叫我看着你去签字,以防你动手伤人。

向明月丢给他一个表情包,该干嘛干嘛去。

一分钟后,她又改主意了:我要去他那里搬东西,你帮我抬一下?

周映辉:民政局见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隔日更。

☆、004

夜里落了一场早秋雨,气温降了些,终归还是闷闷的。

向明月泊车下来,雪纺衬衫、黑色窄裙,一路过来四平八稳的,她以为百忍成金、毫无破绽了。周映辉不稀得说她,脸上的妆像是脱胎于她棱角的一面假画皮,红与白都生硬得很,还有,脚上……

她习惯在车上备双平底鞋,踩油门跟脚些。

刚才下车时怕是忘记换回她的高跟鞋了,总之,眼下,她是输人又输阵。

人到他眼前了,周映辉目光紧一紧,扬起手来冲她竖大拇哥,先是朝上,继而缓缓倒转朝下。

他在给她喝倒彩!

向明月狠狠剜他一眼,后者淡漠消受,再瞧她鬓发上沾了雨,唇上的红亦有水珠子。

想同她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她的“男主角”过来了。

诚然地讲,向明月是个颜狗。周渠活脱脱就是她的样板戏:油头粉面,宽肩窄腰,身高腿长,永远一副精英男士的派头。

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仿佛他那口矜贵气全束在那圆圈里。

“他在这里干嘛?”这是周渠的开场白,傲慢且无关痛痒。

顺带着拿白眼点明月身旁的周映辉。

“关你屁事。”向明月噎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