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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东方玥自始至终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进入无我状态,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再与他无关。百姓看够了热闹,皆渐渐散去,街头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阿姐!阿姐!”苏星辰的声音将呆愣中的陶靖衣唤得清醒几分,陶靖衣这才惊觉,自己盯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发呆了许久。“出何事了?”苏星辰关心地问道。“……没事。”陶靖衣心虚地回道,有种心事被戳破的窘迫。苏星辰抬头望了一眼悬在城门上段红樱的尸首,眼底隐隐腾起一丝快意,他伸手揽住陶靖衣,温言道:“阿姐,我们回家吧。”“不会的,不会的……”陶靖衣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声喃喃着,眼底的神色空茫又无助,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阿姐,你在说什么?”陶靖衣抬起头来:“星辰,我不能跟你回家。”“阿姐想去哪里?”“天山派。”陶靖衣知道,自己不说清楚,苏星辰一定不会放人,她不想骗他。她不相信段飞白就这样死在了段无双的手里,原书设定他是无敌的,这个世上能杀了他的,只有他自己。他不会这样轻易死了的,他一定是回到了天山派,她要回去找他!至于她到底是为了段飞白回去,还是为了他的琴剑回去……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也许见到段飞白,一切都有了答案。苏星辰唇角抿起,眼底的厉光一闪而逝:“你要回去找段飞白?”陶靖衣不说话,神色明显是默认了。“为什么?阿姐,明明是他害了你!你知不知道,你死去的那些日子,我有多痛恨段飞白!”但是他却不能出现在段飞白的面前,因为他抢走了“阿姐”的白骨,段飞白一直在到处寻找他的下落。他只能怀着刻骨的恨意,像个缩头乌龟一般,东躲西藏,怕的就是段飞白将他的“阿姐”抢回去。“星辰,是我对不起你。”陶靖衣踮起脚尖,手按在苏星辰的头顶,轻轻抚了一下,“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我答应你,等我找到段飞白之后,就将你的阿姐还你。”苏星辰满腔都是怒火,这怒火灼得他肝胆俱裂,恨不得直接将陶靖衣直接抓回去,打断她的腿脚,关在别人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叫她一个人永远属于他。生,属于他,死也属于他。哪怕她的墓碑上沾染了尘埃,拂去那尘埃的,也只能是他苏星辰。可就在他快要发狂的边缘,那一只素白柔软的手,在他的头顶轻轻抚了那么一下,他所有的怒火,所有的偏执,所有的疯狂,都被这一只手轻轻拂去,瞬间土崩瓦解、全军覆没。面对他的阿姐,他永远都是一败涂地,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阿姐……”“我把你的阿姐还给你,我保证,再也没人能拆散你们。”陶靖衣轻声道。虽然苏星辰不大懂陶靖衣所说的“把你的阿姐还给你”,但他依稀明白,这是一句承诺。“真的?”苏星辰一脸不信的表情,“我要阿姐答应我,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哪怕死了,也要一起烧成灰,谁也分不开。”陶靖衣点了点头,重复着他的诺言:“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就算是死了,也要化成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句话,她是替苏夕颜承诺的。她相信,苏夕颜那么爱苏星辰,肯定是愿意的。苏星辰开心地笑了起来,他握住陶靖衣的手,牵着她从人群中离开:“我相信阿姐的话,阿姐不会骗我的。”第83章坐忘崖上断前尘苏星辰找到了他的那匹马,抱着陶靖衣,一路往天山派的方向疾驰而去。数日后,二人抵达天山派。两人一路风尘仆仆,也来不及换洗衣裳,直接进了天山派,求见天山派掌门。守门的童子恭敬地回道:“抱歉,二位,掌门近日公务繁忙,恐无暇接见外人。”陶靖衣默了默,道:“你告诉他,我是陶陶,他听了这个名字,一定会见我的。”没想到那守门的童子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姑娘姓陶?”陶靖衣颔首。“实不相瞒,掌门的确吩咐过,若有姓陶的姑娘前来相询,不必通报,直接请进便是,陶姑娘请随在下来。”陶靖衣惊讶:“他当真是这么说的?”心头腾起欢喜之色,既然是段飞白吩咐,那么证明段飞白他没事。童子一路将他二人引进大厅内,门人前来奉上热茶和瓜果点心。陶靖衣将茶盏捧在手心里,心不在焉地用盖子轻轻刮着水面上的茶叶。苏星辰坐在她身边,唇角崩得很紧。约莫一刻钟后,一人匆匆踏进厅内,陶靖衣连忙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抬眸望去,却不禁大失所望。进来的是个陌生的男子,虽然面容俊朗,白衣翩翩,却不是她要找的段飞白。白衣男子满面微笑,抬手朝陶靖衣拱了拱,朗声道:“想必这位就是陶姑娘了。”“你是……”陶靖衣眼底腾起疑惑之色。“在下天山派代掌门无忧子。”白衣男子客气的自我介绍了一句,“掌门临行前曾吩咐过,若有一位陶姑娘前来,定要好好招待。”“段飞白,不,段掌门去了哪里?”到底是人家的地盘,再不好直呼他的名字,陶靖衣改了口。她听出无忧子的话中之意,不由得问道。“在下也不清楚,掌门并未告知。”无忧子摇摇头,“依掌门之意,陶姑娘兴许是不会来了,又或许,很久之后才会想起来天山派找他,因此并未交待更多。”陶靖衣一怔。“不过,也不会让陶姑娘白跑一趟,掌门留下一物,说,若有幸等到了陶姑娘,定要将此物亲手交于她手中。”无忧子从袖中取出一方长形的木盒子,这木盒子小巧精致,上面还雕着精致的花纹。陶靖衣将盒子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盒内躺着一枚断裂的桃木簪子,除此之外,并无他物。“断簪?”陶靖衣呆愣。这根簪子她见过的,当初她和夏明渊去他的屋内偷盗琴剑时,曾在他的枕头底下见过。这根簪子段飞白从不离身,睡前总要拿出来观摩一番,因为摩挲得太久,原本的断裂处逐渐变得平滑。陶靖衣将簪子握在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触手处,一片温润的触感。“这根簪子又是何意……”她低声喃喃,不明白为何段飞白离开之前要留下一根断簪。“簪子乃男女定情的信物,断簪,自然是断情之意。”无忧子开口道,眼见陶靖衣微微变了脸色,他连忙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