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一章 王明
王明这年34岁，中等个，穿着一身灰军装，脸庞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明亮清澈。见**和刘一民已经坐下了，王明朝他们两个点点头，继续说道：“苏联是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是全世界无产者的大后方。我国的抗日战争，得到了苏联的大力支持。同时，中国的抗战，也起到了保卫社会主义苏联的作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在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形成过程中，苏联、共产国际、斯大林同志都给予了及时正确的指示。遗憾的是，在刘一民同志的发言中，没有把苏联对我国抗战的领导、指导和支援所产生的巨大力量进行详细论述。我建议中央在印发刘一民同志讲话时，征求刘一民同志意见，加上这一部分内容。”王明不愧是满腹墨水，说话逻辑严密，听起来也非常动听。刘一民刚进来，对前面同志们的发言不清楚，因此，他打定主意先不发言，等了解清楚同志们都说什么以后再说。历史上遵义会议后直到六届六中全会前，中央政治局开了一系列会议，主要议题说白了就两项，一是确定领导权，二是确定红军的战略行动。归结为一点，也就是路线斗争。现在由于刘一民的穿越，在通道就已经基本上从理论上阐述清了马克思主义原理必须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道理，遵义会议更是一举解决了党和红军领导权问题，此后几年的实践证明了遵义会议的正确性。因此，六届六中全会所要解决的问题实际上已经简单了许多，就是要进一步统一全党思想，确定我党在抗日战争中的发展战略。刘一民由于率领部队在前线激战，对中央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但从他向主席他们汇报时王明没有参与的情况看，王明现在实际上已经没有历史上六中全会前那种政治地位了，号召力也不可能象历史上那么大。主要原因应该是经过长征和在陕西发展的这段时间的实践，许多同志都对过去的政策有了反思，再加上一个接一个的巨大胜利，**已经踏上了独立发展的道路，人的思想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王明发言后，会场上暂时出现了沉默。对于刘一民，王明过去也不是很了解，回国后才知道刘一民在通道就把他批的一塌糊涂。前一段时间，王明还给刘一民发报，要他向中央写检查，遭到了刘一民的断然拒绝，王明就知道这个刘一民根本没有把他放到眼里。见会场里暂时没有同志发言，王明就说到：“刘一民同志，你是山东局书记，山东军区司令员，教导师师长，代表着一个地区的党组织，还代表着一支主力部队。能不能请你就我刚才的建议谈一下看法。”刘一民下午在大会上发言用了很长时间，晚饭时又被主席训斥和谈心，说实话，他没有心情再在这里探讨理论问题。但王明既然点名了，他也不能不说话，毕竟这是小组讨论，王明还是政治局常委呢！稍微琢磨了一下，刘一民说道：“下午的发言一部分是代表山东局、教导师向大会报告工作，还有一部分是我个人对抗战的一些粗浅认识，代表的是我个人观点。王明同志说的苏联对中国抗战的支援作用，我觉得说的很对。开战以来，苏联是世界上第一个大规模无私援助中国抗战的国家，没有苏联援助，中国的抗战将会更加困难。仅苏联政府向国民政府贷款一项，就帮助中**队补充了大批武器弹药。最明显的体现在空军作战上，没有苏联的援助，国民政府的空军力量早已完了，不可能支撑到现在，更不可能取得这么大的战绩。这一点，所有的中国人都应该永远铭记，感恩戴德。至于说在我的发言中加入苏联对中国抗战的领导作用一事，我不能同意。中国和苏联，都是独立的主权国家，不存在谁领导谁的问题，应该是基于反对日本法西斯侵略的国与国之间的互相支援的关系。至于共产国际的领导和指导作用，不能说对中国抗战有领导和指导作用，只能说对我党如何建立统一战线、促进统一战线发展有指导作用。这一点，仅仅限于党内内部高层学习传达，我的意见不宜写入正式文件，更不能加入我的讲话，以免泄密。”刘一民这话实际上说的很在理，也很客观，但是对于党内长期受苏联和共产国际领导、指导的王明来说，那绝对是离经叛道的事情，他接受不了。王明一听刘一民如是说，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刘一民同志，苏联对我国的支援你说的很清楚，没有异议。从国与国关系上讲苏联对我国抗战没有领导和指导作用，也说的通。但是，我们是**，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自从中国**建党以来，一直都受苏联党和共产国际的领导、指导，斯大林同志是我们共同的领袖。我听的不是很清楚，你的意思是不是只承认共产国际对我党如何建立统一战线、促进统一战线发展有指导作用而不是领导作用，我说的对不对？”这话的火药味太浓，刘一民也警觉了，不过他相信经过遵义会议后这几年的发展，人们的思想已经潜移默化发生了变化，王明也不可能掀起什么大浪了，就接口说道：“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不用再重复。”王明这一下算是找到攻击点了，参会以来受的委屈找到了发泄口，他马上说道：“泽东同志、恩来同志、洛甫同志、陈云同志、康生同志、邓发同志，你们都听听，刘一民的思想已经危险到了什么程度？他竟然想否定共产国际的领导，这是什么性质的错误啊？这段时间，我反复琢磨，为什么我们党内在一些重大问题的认识上出现分歧，原因就在于有刘一民同志这样的错误思想在一部分同志心目中产生影响。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否则，非出大问题不可！我提议，大会对刘一民同志的发言进行剖析批判，一定要铲除其恶劣影响。”王明说到最后，声调越来越高，有点声嘶力竭的味道。刘一民穿越前中国早已经走向大治，文革时候的情景只能在文学作品和电影、电视里看到。穿越后，他又一直带兵打仗，就是在陕西埋头发展的那段时间，无论是首长还是同志们，见了他那都是亲切的很，没有人对一个立有大功的传奇英雄进行指责的。就象晚饭时主席对刘一民的训斥，那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的批评，前提是恨铁不成钢。象王明这种说法，刘一民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是第一次听到，一时间竟然有点恍惚，似乎发生了时空错乱，自己穿越到了文革时期的批判会现场呢！不可否认，王明确实是个宣传天才，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他这一说，小组讨论会场马上就想起了一阵小声的议论声。王明接着又说道：“同志们啊，我们一定要有坚定的信念，得记住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的奋斗目标可是要解放全人类、实现**。要想实现这个目标，没有共产国际的领导、指导行不行？没有斯大林同志的领导行不行？没有社会主义苏联作坚强后盾行不行？刘一民这种思想极端错误。也正是他有这种错误思想，反映在工作中，才会有他不经过中央批准就对苏联的战略指手画脚的谈话，才会有他多次试图与美国建立联系，才会有他与蒋介石夫人亲表妹的纠缠不清，才会有蒋介石向他的教导师派遣通讯联络组。发展下去怎么得了，到时候山东党组织还是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党组织么？教导师还是我党领导的武装么？同志们啊，我不是危言耸听，这个问题再不解决一定要出大问题的！可不能因为刘一民曾经立过大功、能打仗就放松对他的思想斗争，那样不是爱护他，而是害了他。”这个时候，刘一民已经反应过来了，正在冷冷地盯着王明看，想看他还会再说些什么。王明说完后，半天还是没有人说话，会场死一般寂静。王明再次说道：“**是没有国界的，里唱的清楚，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刘一民竟然说共产国际对我党如何建立统一战线、促进统一战线发展有指导作用，还不让修改完善他的讲话，这是**裸的否定共产国际的领导地位，是**裸的背叛。他这种思想难道不应该批判么？洛甫同志、康生同志、稼祥同志，你们说说，我们应该不应该站出来同刘一民这种危险的思想做斗争？”康生扶了扶眼镜，慢吞吞地说：“王明同志，我对刘一民同志还不太了解，今天也是第一次听他讲话。我觉得他的讲话大部分都很好，确实有独到的见解。不过，你刚才说的一点我有同感，那就是刘一民同志确实很看重与美国的关系，他占领青岛后竟然授予罗斯福青岛名誉市民称号，宣布青岛与美国纽约市结为友好城市，这虽然是惑敌之计，可能是为了挑动日美关系，但有一点值得注意，刘一民为什么首先想到的不是授予斯大林同志荣誉称号呢？为什么不是宣布列宁格勒或苏联任何一座光荣城市与青岛结为友好城市呢？难道就只是因为刘一民同志的夫人是留美博士么？这些问题值得研究。另外还有个问题，就是刘一民同志在教导师中很不注意纪律教育，他的部队经常有屠杀日本战俘的现象。上次消灭第十师团的时候，骑兵旅骑二团团长陈存义因为给政委李东海报仇，就屠杀了日军第十师团野战医院的医护人员和伤员。社会部和八路军总政治部的同志抓了陈存义要执行纪律，结果被刘一民同志制止。这次攻占济南，教一旅教一团团长王大湖又下令屠杀已经放下武器的日军俘虏，据说总数达1000多人。别的问题我觉得需要进一步研究，这违反八路军纪律的杀俘事件，确实是存在的，应该追究责任。联想到刘一民同志对外发表讲话从不事先征求中央意见，我认为该同志有牵着中央鼻子走的问题，也就是无组织、无纪律。”康生刚一说完，一个女同志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认为王明同志对刘一民同志的批判有点严重了，刘一民同志应该没有那么严重的思想问题。康生同志说的刘一民同志与美国联系过于密切的事情也有点过了，但是对刘一民同志违反纪律的事情说的有点轻了。我认为刘一民同志打仗勇敢，立有大功，但滋生了骄傲倾向，生活腐化堕落，公然拥有两个妻子，还与其他女同志若即若离，给敌人留下了攻击我党的口实。这是典型的封建军阀的思想和生活方式。应该让刘一民同志说清楚，他是**员呢还是封建军阀，为什么一心想享齐人之福呢？”由于这是中央机关小组，朱老总他们都不在，只有中央机关各部门的领导参加。这些人中间，绝大多数都参加了长征，也有一部分是长征结束后从苏联回来的留苏学生。这些留苏学生中情况也不尽相同，派去学军事和技术的大部分在苏联都是受王明打击的，回来后反而很快适应了工作。个别在苏联受王明影响比较大的人，那是抱着一腔雄心壮志回来的，回来后才发现党内的气氛早已不是他们出国前那种气氛了，失落感很重。王明这一率先发难，打的又是刘一民否定共产国际领导的旗号，自然会引起共鸣了。刘一民到现在才算领教了什么是党内斗争的残酷性，听听这几个人的发言，似乎自己已经十恶不赦了，就差拉出去枪毙了。可笑下午的时候自己还在神采飞扬的讲话，把国际国内形势和我军的战略讲的头头是道，台下的同志也听得如醉如痴，想不到转眼间自己就成了王明、康生等人眼中的坏蛋，这他娘的都是哪儿和哪儿么！刘一民本来想马上开口反击，但看**、周恩来都是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就忍住了，他想听听张闻天、王稼祥他们怎么说。王明的厉害已经领教了，康生的嘴脸也看的很清楚，那家伙阴险着呢，表面上说的轻飘飘的，但说的话都是话里藏刀。现在就看张闻天他们怎么说了。要是张闻天也和王明、康生一样态度，那自己可真是瞎了眼了！张闻天说话了：“王明同志，康生同志，同志们：今天晚上是学习讨论刘一民同志下午的发言，我理解是学习讨论刘一民同志对国际国内形势的研判和对我党我军工作战略的建议。同志们有什么意见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但是不能这样子曲解刘一民同志的意思，更不能给他扣帽子、罗织罪名。我张闻天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喜欢遇事仔细研究。我认为下午刘一民同志的发言很好、很有见地，既有对各种情报的分析，又有对抗战一年来实践的总结，还有对抗战形势的研判，对全党全军都有指导意义。王明同志、康生同志和有些同志从苏联学习回来的晚，对刘一民同志不了解，可能会产生误会。我告诉同志们，没有刘一民同志率领部队浴血拼杀，我们今天绝对不可能坐在华清池开会，我党我军也不可能拥有陕西一个省的根据地。刘一民同志对中国革命是有大功的，中央两次授予他一等红星奖章，就是对他的贡献的表彰。其它的事情同志们可以慢慢讨论，刘一民同志真正有错误的地方可以客观公正的指出来，让他改。但是谁要想抓住一点设圈套，想把刘一民同志怎么样，我张闻天第一个不答应！我相信山东我军二十万精锐也不会答应，八路军各部队同样不会答应！我党可以没有我这个常委，但不能没有刘一民同志这样对党赤胆忠心的文武双全的战将。我的话完了。”刘一民心里感动的啊，差一点就想说书呆子了不起，硬骨头啊！张闻天话音刚落，陈云发言了：“王明同志啊，刘一民同志并没有说什么么。他说苏联和我国是国与国的关系，不存在谁领导谁，这没什么错么。苏联政府不是还和国民政府签订条约的么？至于刘一民同志说的不能说‘共产国际对中国抗战有领导和指导作用，只能说对我党如何建立统一战线、促进统一战线发展有指导作用’，也符合我们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实际么。这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涵盖了全中国各党派、各阶层、各种力量，**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么。共产国际怎么能号令其它党派呢？这一点王明同志在武汉工作期间应该深有体会才对么，难道你能拿着共产国际的电报命令蒋介石给我们拨军饷么？至于康生同志说的为什么授予罗斯福总统荣誉市民称号等问题，那是为了迷惑日军、为搬迁青岛的物资争取时间，这道理大家都知道，怎么就成了需要研究的问题呢？至于说刘一民同志一夫二妻、军阀作风的事情，我想凡是经过长征的同志都了解这段公案。倪华同志、唐星樱同志都是长征路上参军的女红军，都是立过大功的人。倪华同志被战士们成为红菩萨，唐星樱同志是红军传奇女英雄，她们和刘一民同志的爱情那都是经过生死考验的。这事情中央也清楚，清清白白的，没有什么复杂的。我给同志们讲一下，以后就不要再说设个事情了。倪华同志是美国留学生，回国到成都查看自家私立医院，遇上了刘一民同志遇刺，救了刘一民同志，参加了红军，还把自己家的私立医院捐献给了红军。唐星樱同志是在通道参军的，跟着红十八团一路征战，俘虏过胡宗南部的骑兵团长，两次荣立大功。这两个女同志都爱上了刘一民。当时刘一民已经和倪华谈婚论嫁了，但一部分同志对倪华是宋美龄亲表妹的身份不认可，倪华只好割舍自己的感情去了美国。王明同志，你也知道，宋庆龄和宋美龄是亲姐妹，倪华不光是宋美龄的表妹，她也是宋庆龄的表妹。她走后，考虑到战乱年代，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刘一民和唐星樱结了婚。倪华在美国为我们做了大量工作，特别是抗战爆发后，倪华为了揭露日军的残暴行径、动员美国人民募捐支援抗战，不得已才用刘一民夫人的身份召开记者发布会。这些情况她都报告了中央，记者会上采用的资料也是我们提供的。现在倪华带着募捐来的物资和援华人员九死一生的回来了，同志们说，刘一民应该怎么对待她啊？这个事情责任不在刘一民身上，他也并没有和倪华举行婚礼，也没有和唐星樱离婚，不存在真正的一夫二妻问题。以后呢，我建议同志们不要再议论这个事情，也不要妄加批评，那都是在向我们的英雄儿女的伤口上撒盐。难道他们还不够痛苦么？至于康生同志说的杀俘问题，我觉得可以听听刘一民同志的解释。同志们可别忘了，那是在战场上，战士们都杀红了眼，出现意外也是正常的。小鬼子杀了那么多中国老百姓，谁去问过他们执行没执行日军的纪律啊？我想提醒同志们，刘一民同志是代表山东党组织、代表消灭了日军第八师团、第十师团、第二十一旅团的英雄的教导师回来参加六届六中全会的，那是经过九死一生才赶回来的，他是来汇报工作、听取中央指示的，不是来挨整的。苏区失守的悲剧请同志们不要忘记，我坚决反对任何针对刘一民同志的无端指责和批判。不行的话，建议中止我们小组的讨论，把参加会议的同志们都集中起来，大家一起讨论。看看大多数同志怎么说。”第六一一章王明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