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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下达。”陆若华道。邹继听到这惊奇道,他从未想到陆静徳会在此时松口,皱眉问道:“陆首辅这次妥协,想换得什么?”他对陆静徳了解,陆静徳支持晋阳公主当储君的这个想法,是不会因为这点小风小浪就改变的,他知道陆静徳的这次让步,一定是想从他这里换得什么。不过,陆静徳肯让步,这让他确实高兴,要知道晋阳公主一日不择婿,不大婚,他就无法以嫁做他族妇为理由反对晋阳公主当储君。为着这个,他做一些让步也是愿意的。“晋阳公主想要随军出征这次对乌孙等国的战役。”陆若华直言道。邹继听闻后一惊,道:“公主要出征,上战场?”他从未想过陆静徳会换取这个条件,他以为陆静徳的退步是想在晋阳公主的驸马上有所要求呢。“正是。”陆若华肯定道:“邹阁老觉得如何?”邹继听到陆若华的回答,抬头看向陆若华,一双眼睛没有因为年纪大而变得浑浊,反而目光犀利,似乎想要看穿陆若华心底的想法,道:“陆阁老肯拿公主的命去冒险?”“这不是我的提意,是公主自己的意思。”陆若华答道:“有舍才有得,要是连上战场的胆色都没有,日后又如何统领朝堂百官?”“晋阳公主若是那娇弱的花儿,我又怎会属意她?”陆若华答道:“我对我自己教导出来的学生十分了解,且有信心。”邹继听到这些话又陷入了沉没。陆静徳让晋阳公主上战场的目的他不是看不出来,两人是想要借此机会树立晋阳公主在军中的威望,收服边关诸军,若是此事一旦成功,再加上陆静徳等人的支持,晋阳公主的锋芒在朝堂上将无人可挡。陆若华看邹继没有说话,问道:“邹阁老只说同不同意?”这件事对于她和晋阳是有利可图,对邹继同样是有利可图。若是晋阳公主命丧战场或是身受重伤无法孕育子嗣,到时候康定帝只能过继子嗣,朝中无法出现女帝,而邹继在这场角逐中便胜利了,他的政治期许就达到了。这才是她觉得邹继会退让的原因,而不仅仅是驸马的事情。邹继同样也意识到了这点,晋阳公主若是想要军心,就必须亲自上战场,战场上刀剑无眼,谁都无法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便是皇族和世家子弟命殒战场的也不在少数。他不希望晋阳公主战死,这非臣子之道,他只期望晋阳公主受些伤,无法孕育子嗣。要知道女子身体需要好好保护,少有不注意便会于子嗣有碍,只要达到这点,他便有把握不让晋阳公主成为储君。邹继看着陆若华悠闲地喝着茶,似乎笃定了他会同意一样。事实上也却是如此,他动心了。“我要再加一个条件。”邹继开口道。陆若华伸手请道:“邹阁老有话请说。”“晋阳公主的驸马人选不从手握大权的家族中挑选,比如清平侯府,英国公府等这些家族中挑选。”邹继说出自己的条件,他十分怕陆静徳和晋阳公主借此机会联姻大世族。这个条件倒是在陆若华的猜测之内,心中好笑,就是邹继没提这个条件,她和晋阳公主也不会让驸马出身这些家族。所以没有任何犹豫,陆若华爽快道:“好,此事我同意。”“既然如此,陛下那宣布晋阳公主出征的消息时,我和手下门生不会反对。”邹继应道。他相信,陆静徳敢来他这说晋阳公主出征的消息,就一定是康定帝同意过的事。至于驸马的交易,他相信以陆静徳的本事,自有办法说服圣上和皇后。“好,那此事就多谢邹阁老了。”陆若华说完后,似乎很是随意地问道:“我倒是好奇邹阁老为何一心反对晋阳公主为储?”第164章大胜面对这样一句直白的问题,邹继反问道:“什么原因?陆首辅这是明知故问吧。”“就因为晋阳是女子之身?”陆若华面色不变,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在邹继看来多么愚蠢的问题,紧接着道:“我以为坐到邹阁老这个位置会是个善于识人之人,却没有想到邹阁老如此不知变通。”邹继面对陆若华最后两句带着嘲讽的话,冷声道:“女子为皇,这是牝鸡司晨之举,破坏钢厂伦理,如何能行?”“如何不行?皇帝者,生物之主,兴益之宗。为帝者,治理天下,群臣信服,百姓爱戴,便不失为一代明君。晋阳公主睿智聪慧,自入朝以来,潜心学习,体察民意,功绩有目共睹,文治武功不输男子,如何不能成为储君?”陆若华看向邹继,目光压迫,反问道。邹继被这句话一噎,他知道虽然晋阳公主入朝才三年,但是却办成了不少事,也让一些原本不看好她的朝臣心中有了动摇,就是他心中也时常会惋惜,若是晋阳公主身为皇子,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他,如今大燕正值盛世,若是晋公主身为皇子,说不定这盛世还能更加兴盛繁荣。只是可惜了,晋阳公主终究是个女子!如此一想,邹继虽然惋惜,但还是坚定道:“女子为帝有违三纲五常,女子登基天下臣民定会不服,到时候朝堂上混乱,各地战火纷起反对此事,到时候,恐怕就悔之晚矣。”“既然邹阁老如此说,那咱们就好好论论这其中的道理。先说这第一条,三纲五常中这君为臣纲,可是在夫为妻纲之前,所以在论男女身份之前,首先要论君臣大义,邹阁老说可是?”陆若华看着邹继不说话,也不非要等他的回答,而是接着道:“我知道邹阁老的意思是若是纲常紊乱,到时候君不君,臣不臣,礼教崩坏,会引起天下大乱。叫我说,邹阁老实在是多心了。”陆若华知道邹继与其说反对晋阳为储君,是因为她是女子,还不如说是因为女子身份带来的弊端。她记得前世在看书的时候,有一本著名的史书上说了天子的指责:“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夫礼,辨贵贱,序亲疏,裁器物,制庶事,非名不著,非器不形。各以命之,器以制之,然后上下粲然有伦,此礼之大经也。”意思便是帝王最大的职责没有比维护礼教更重要的,让贵贱分明,天下各等皆有名分,器物各有归属标志,只有如此,这天下才能够井然而治。虽然她对这句话极为不认同,但是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却是认同的,比如邹继,就是其的拥护者。“哦?”邹继听到这句话,抬头向陆若华看去道:“愿闻其详。”“便是女帝,对于朝堂上的臣子来说,要面对的首先还是君臣纲常,再者我大燕从来都是男尊女贵,如前唐一般,这与前陈的男尊女卑不同。”陆若华答道:“所以我等做臣子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