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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了?还不是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jiejie!”舒妃忽沉下声,双眸直直盯着贵妃,“meimei若是有不对的地方,jiejie但凭发落便是,但已故整整二十载的人了,又何必再牵扯上她?”舒妃温婉如水惯了,乍然露出厉色,贵妃竟被她一慑,愣了半晌方反应过来,冷笑道:“我倒险些忘了,你与她是同乡,当年便最是要好。但你既同她那般要好,这么多年怎不见你为她报仇?她当年虽是死在陛下的手上,但归根究底是谁害的她,你心中不清楚吗?你对那对母子倒是大度,任他们张狂多年,如今何氏已死,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让她儿子永无翻身之日了,你却装出一副深明大义以德报怨的模样?你就不怕你的好姐妹死不瞑目,悔恨看错了你?”贵妃原是泼辣的性子,此时一番噼里啪啦的话如炮连珠出来,让舒妃毫无说话余地,不觉攥紧拳头,若柳扶风的身子轻轻发着颤。闹得这般地步,晚宴自是不欢而散了。半晌,舒妃平复情绪,直起身来,向贵妃福了一福,道:“天色已晚,meimei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贵妃扭过头去,挥了挥手:“走吧。”舒妃方出,她身边的大宫女便愤愤低骂贵妃与乡野泼妇无异,为舒妃抱不平。舒妃恍若未闻,一言不发,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是途经御花园中那一片精致的碧湖时,不觉驻足,站在湖边凝望。这个时节,湖中接天莲叶,小荷初露尖角,隐约间,风送荷香,扑面而来。舒妃轻轻闭上双眸。耳边大宫女还在聒噪,舒妃并未斥她,只是忽地出声,嗓音寡淡:“你可知这片湖叫什么名字?”大宫女被问住,张口结舌,讷讷问:“这片湖还有名字?”舒妃没吱声,半晌,转头直直看着自己身边的大宫女,若有所思。这宫女跟随自己二十年了,却连她也不知这片湖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可见当年那些人,是真的被处置得很干净了,一个都没剩。舒妃不再多言,抬步回宫,留身后那一片湖在月色下兀自动荡着粼粼的水光。——爱晚湖。这片湖当年是没有的,只因那个女子她自小生长在多水的地方,一次无意间提起,每年春夏之际,她会泛舟湖上,闻一路的芙蓉花香。当年的天子宠她入骨,闻言立刻便为她在御花园中凿了一大片湖出来,又亲自赐名,爱晚湖。只因那个女子,她的乳名叫,晚晚。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便是在这湖上有的,可想而知当年的六皇子出生时,天子有多么高兴宠爱。只可惜,如今那一切都成了往事,往事不堪回首的往事。那片湖便如今日的秦王.府,一样的冷清凋敝。忆及往事难免动荡心神,舒妃回到宫中神情恹恹,正欲沐浴歇下,一抬眸,陡然见座中坐了一人。“陛下。”舒妃连忙行礼,“妾身不知陛下驾临,失了礼数,还望陛下恕罪。”懿和帝今日眼中有着深深的倦色,他静静看着舒妃半晌,忽叹道:“不要同朕这般生疏客套。”舒妃掩去心中狐疑抬眸。懿和帝朝她伸出手,舒妃自然地走到他身边。这夜,懿和帝似是心中藏着事,床笫间便格外霸道。事后他也未睡,仰面躺着,双手枕于脑后,淡淡问舒妃:“这一仗老八大胜,却不肯归来,你说是为什么?”舒妃默了一默,轻声道:“妾身倒不觉得他留在边疆有何不妥,毕竟比起这太平帝都,边疆百姓更需要他。”懿和帝忽地转头看向舒妃,意味不明道:“焉知朕不如边疆百姓需要他?”舒妃默然。“太子之位空悬,朕的江山需要后继有人。这孩子文治武功皆出类拔萃,心怀将士苍生,又有识人之明,是个可托付江山社稷的。”舒妃看向懿和帝,久久没有说话,唇角却忽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懿和帝狐疑:“朕立晋王为太子,爱妃像是并不开怀?”舒妃转过头去,静静看着青色的帐顶:“那景王殿下呢?景王终究才是陛下最疼爱的孩子啊。”“胡说!”懿和帝皱眉,“都是朕的儿子,朕一视同仁,何来厚薄之分?”舒妃没说话。懿和帝沉默半晌,抿唇低骂一声:“老三这逆子,做了这等混账事,朕留他一命已是顾及父子之情,若真将江山交到他手中,朕百年后怕也无颜再见先祖!”舒妃转头看向懿和帝,沉静问:“可是与这一仗有关?”懿和帝迟疑一瞬,想如今对舒妃隐瞒也实在没意思,便将时照密折中所述巨细靡遗告诉了她。舒妃听了,脸上逐渐露出震惊的神情,嗓音里满是不敢置信:“景王为了从照儿手中夺回兵权,竟通敌卖国,与北燕勾结……”懿和帝闭眼,沉痛道:“逆子啊,都怪朕太纵容他……竟将他养成了这副狼心狗肺。他一面安插细作至老八军中,一面去信与慕容城勾结,欲里应外合联手绞杀我大周将士。幸而老八机智,提前识破,将计就计,让细作以为他确然已带七万大军追去了葫芦谷,那细作当他们jian计得逞,转头连夜发了求援战报回来。万万没想到老八根本没去葫芦谷,而是带着大军奔袭慕容城老巢,打了北燕一个措手不及!若非老八,真就要让那个逆子得逞……那个逆子!”懿和帝恨得咬牙切齿。舒妃静静反问:“景王可认?”“他自是不认,认了还能有活路?如今且攀咬着呢,说是你与老八有意陷害他。”懿和帝冷笑。舒妃蹙眉。懿和帝忙宽慰她:“你放心,时至今日,朕怎还会怀疑你与老八?再者,这一前一后两封战报本身就是铁证,容不得那逆子狡赖!待老八回来,朕便以此军功为名,赐他太子印,入主东宫。”“陛下……”“放心,知子莫若父,他不回来是什么意思朕心里还不清楚?不就是不愿意娶裴家那个裴锦吗?”懿和帝此时十分想得开,当即开口道,“不愿便不愿吧,只要回来封了太子,朕再另给他选太子妃。”舒妃眼中划过惊喜,却隐忧道:“但圣旨已下,君无戏言,怕是裴家那里……”“朕从前给他选的是晋王妃,但若晋王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太子妃人选自然还需另行商榷。”懿和帝不以为意道,又看向舒妃,“你给他去信,将朕的意思说给他听,让他自己好生想想,是一辈子躲在那苦寒之地还是就坡下驴,回来另选心仪的女子,让他自己决定。”舒妃笑着应是,说明日立刻便写。自此无话。……经了这一夜,圣心逐渐明了,晋王回京之日便将入主东宫的消息也如同插了翅膀,没过几日便传遍了京中各户高门府邸。但天子有意另择太子妃的消息却并未传出分毫,是以一时间,京中女眷竞相上门巴结未来的太子妃,裴锦,护国公府因此门庭若市。贵女们私下里凑到一处,如诗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