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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不过,他误以为她是因为深陷无法挣扎的感情而痛苦,又擅作主张要为她排忧解难,这才引发了这一连锁的灾难。可笑,又可悲。“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去做吧。”松雪等她的情绪平复下来后,才开口,语气平和沉稳,“其实,你要是再多走一步,不要把自己裹得那么紧,藏在那样一副面具下……你就会发现,幸村君,跟你的追求是同样的。”她喝掉最后一口茶,从沙发上站起,对上松本微微茫然的注视。“我只想说,好好做自己,不要再让下一个神木出现了。”接着,松雪提出告辞,转身离开。她跨出院门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这栋寂静的豪宅被阳光笼罩着,隐隐有些不真实。她突然有些唏嘘,心里五味杂陈。绫小路将松本视为对手,对她的敌意早已胜过对他人的爱慕。而松本何尝不是如此呢?能够让她振奋起来,在日复一日枯燥的精英教育中咬牙坚持下去的,就是一直以来,她最大的竞争对手。对她们而言,少年时期的爱恋,如过往云烟。若是没有神木或水岛,事情绝不至于发展至此。说到底……幸村君,惨。喜欢他的这几个女生,不是杀人犯,就是把他当成了工具人。还不如男生们对他的感情呢,坚定、忠诚,而且还长情。她突然又想起幸村先前问的那句——“你呢?”他话中隐隐藏着希冀,似乎原本就不信任那些盲目的、虚无缥缈的“喜欢”,始终报以自嘲的态度。松雪按住左胸,摇头叹气,暗暗决定:这个真相太残忍了,就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第30章背叛大空(一)身边突然响起一声鸣笛,松雪一个激灵,扭头看过去,心想,这加长林肯有点眼熟,该不会……这时,忍足从放下的车窗里露出半个脑袋,朝她摇了摇手:“嗨。”“你们怎么来了?”另一边的迹部甚至懒得说话,让自己被罩在车内的阴影中,像是黑暗中的帝王,气势十足。还是忍足解释了:“幸村说还是有点不放心你,拜托我们来接你回去。呃,听说——你找松本由子是有什么事情吗?”松雪说:“棒打鸳鸯。”“……啊?”忍足懵。等坐上车,松雪跟他们解释:“听松本说,两家长辈原本有意让他们高中毕业后就订婚……”忍足:“啊,这。”怎么没完没了了呢?“哦?”迹部反而来了兴趣,“你们这多角恋的剧本还没结束?”“所以才要帮他们快刀斩乱麻。”松雪说,“大家都以为松本由子喜欢幸村,但如果不呢?以她在家中的地位,两个弟弟才刚上小学……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松本家的长女,还是有权利决定自己未来的婚事的。”对面两人都一愣:“她不喜欢幸村?”“很难跟你们解释清楚。”她慢吞吞地说,“唔,简单来说,你们可以当做一个误会。”松雪不确定这样讲,他们是否能明白。车厢内安静下来,忍足若有所思。而迹部的脸色逐渐沉下来:“这么说,绫小路——”若松本由子不喜欢幸村,那她自然不会因为他和别人交往而感到受伤,进一步说,神木的杀人动机一开始就不存在。迹部没有说下去,陷入了沉默。松雪缓缓点头,随后望向车窗外。街边的行道树在不断向后退,封闭的空间内气氛变得十分压抑,隐约听到一声叹息。无论事情起源是否来自一场可笑的误会,绫小路的生命都已经被夺走了。许久,忍足才道:“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很需要侦探的——不仅存在里。”不仅是去查案、去发现真相,更重要的是,更早地发现真相,在一切悲剧发生之前,从根源上阻止……这就是侦探存在的意义。松雪抬眼,惊奇地打量忍足:“你的观念很新颖嘛。”“咳,里就是这么写的。”他摆摆手,谦逊地表示,又问,“你不是也在看吗?”“……”又是吗?松雪微微痛苦地闭上眼睛:“别提了,我看了十分钟就看不下去了。”“也没有这么差吧?”迹部懒洋洋地抱着双臂,屈尊纡贵地加入了他们的读后感讨论,“不是说畅销书,好评如潮么?”她欲言又止,摇摇头。忍足震惊地望着她,略不甘心:“虽然每个人读书口味不一样,但客观上来说,它写得还是挺不错的……确定不看完再评价吗?”松雪抬起手,放在他的手腕上,拍了拍,严肃道:“你不懂。”“呃?”“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现在把小学时候写的日记翻出来看。你能体会吗?”“……”忍足缓缓打出一排问号。迹部却猛然有所察觉,锐利的目光朝她脸上扫来,海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眉毛一挑:“嗯?”松雪十分镇定:“哦对,那是我写的。”……相比起忍足惊愕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找签名板,甚至一时忘了该怎么称呼她,迹部的反应显得十分冷静。他将松雪上下审视一番,并没有质疑这件事,而是问:“以前的记忆都想起来了?”“还没有。”她缓慢地摇摇头,颇为遗憾,“只是直觉。”自己写过的东西,化成灰都能认出来。创作者都是很敏感的。更何况,她还在家里找到了未出版的……同人本。致命一击。松雪在网上查过,“秋名白夜”从未用这个笔名发表同人衍生作品,更何况,那本和别人合作的小黄漫主角还是她身边认识的人。无论是幸村,还是别的谁,他们只是在学校、网球队这样的小范围圈子里具备了一定的名气,还不至于全日本的人都认识。所以,如果作者认识他们,那她肯定也在他们身边……松雪安详地闭上眼睛:真正的勇士要直面惨淡的人生。不过是马甲而已,掉就掉了吧!……做好心理准备后,她再次睁开眼睛,突然一怔。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色。——什么情况?松雪本能地站了起来,刚才坐在沙发垫上的感觉也消失了,自己好像被一团不透明的空气裹住。起初,她什么也没看到,也没有一点声音,但渐渐地,黑暗中出现了光。柔和的、明亮的橙色光束从头顶上方洒下,照亮了眼前的道路。松雪抬头望去,那是一个长长的走廊,地上是银色的瓷砖,印着古怪的黑白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