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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松雪在不加掩饰地观察他——这种观察过于直接、坦然,不带一丝暧昧的意味——风斗明显有点紧张,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坐在床上的身体扭动了一下,似乎试图挪远一点距离。他匆匆补充一句:“我只是关心jiejie。”松雪的神色也柔和下来,反而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知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会来找我看电影了。”“等等,这个‘喜欢’……”风斗试着挽救一下,对上她的目光,又默默地转开了。循序渐进,循序渐进……松雪仍然望着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所以,我可以问一下吗?”“什么?”风斗一边看着电影,心不在焉地回道。“昨天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不希望我来你们家……”话还没说完,风斗就气势十足地抬起眉毛,凉飕飕地打断了她的话:“jiejie在说什么呢,应该是‘我们家’。”“对不起,我还有点不习惯。”松雪表示歉意,从善如流地改口,“毕竟家里这么多人,风斗也会觉得很烦吧?”“真够直接的啊……不愧是jiejie。”他叹了口气。房间里突然沉默下来,只剩下电影里刻意营造恐怖氛围的配乐声,女主角慌慌张张地将蜡烛抬高,急促的呼吸声都压过了电视机外他俩的声音。风斗专注地看了一会儿电影,才慢吞吞地说:“不过,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的话——”他声音微微上扬,像是故意卖了个关子,唇角也随之勾起,之后又干脆地落了下来。“我这个人原则性很强,只看脸,所以要讨我喜欢也很容易,对吧?”“……”啊,那的确很有原则了。松雪犹豫了一下:“谢谢?”朝日奈风斗歪了歪脑袋,笑意渐深,突然倾身凑近,一张脸在松雪眼前迅速放大。“反应这么平淡,你对自己也很自信嘛?”她自然而然地身体靠后,然后被他轻轻一推按在了床上。少年的手掌微微发烫,小心翼翼地擦过她的肩膀,然后轻轻罩住。他的神情很端正,脸绷得很紧。炽热的呼吸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中流动,驱散了夜晚的寒意,怦然心跳声充斥着耳膜。“我总不能回答‘过奖’、‘谬赞’了吧?”松雪小声说。她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毕竟,她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庄重一点,按照平常的发展,此处应该有个壁咚和强吻。但对方好像庄重不下去了。“……不行。”他颓然爬起来,从床上离开了,接着飞快地转向窗口,拉开窗帘用手作扇子挥了挥,企图让身上的热意散去。松雪坐起来,不明其意:“什么不行?”“你的眼神。”朝日奈风斗转头,微微控诉地瞪了她一眼,又有些无力的样子,“会让我想到光哥,这怎么下得了手……你们确实是亲兄妹吧?”“……”松雪茫然地摸着自己的头发,又碰了碰脸颊。原来有这么像吗?她的头发是偏褐色的红,而朝日奈光是更浅一点的橘红色,包括眼睛在内的五官轮廓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只有眼睛的颜色比较像,发质也差不多。但如果光靠这个就能鉴定DNA的话……也太儿戏了吧!朝日奈风斗吐槽完了,郁闷之色溢于言表。他是个很懂得包装自己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控制好表情管理,就算是有崩塌的迹象也能迅速挽救回来,还擅长借机发挥,那副生动幽怨的眼睛看得松雪都有点同情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他。“那个,也不用这么生气吧?”“生气?才不是……”风斗反驳道,“我只是——”他的声音有点僵硬,扭过头不愿和她直视,双手撑在窗台上,迎着晚风呼呼地吹着,从后面看过去,耳朵还很红。少年“唔唔嗯嗯”了一会儿,声音愈发含糊不清。松雪好像懂了,又不太敢确定。她靠着床沿挪过去一点,正要站起来,突然听到风斗匆匆地扔了一句:“先别过来!”“你要吹风?”松雪向他确认。“嗯……”“可这里是我的房间。”朝日奈风斗伸手在裤兜里摸索了一会儿,头也不回地把房门钥匙扔给了她。松雪接住钥匙,默默地转身,走出房间顺带拉上了门。“不可思议。”她对着空荡荡的墙壁发表了一句感慨。咔哒一声,朝日奈梓开门从房间里出来,一抬头看到她站在走廊中央,便站住了。“小光?”他的目光疑惑地在她和紧闭的房门之间转了一圈,扶了扶眼镜。“你被反锁在房间外了吗?”松雪飞快地摇头,然后指向门内。“问题少年……”她隐晦地说了个开头,就收获了一个了然的眼神。朝日奈梓问:“去我那儿坐坐?”他去厨房装了一壶茶,回来时,松雪正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桌旁,打量着书柜上一排江户川乱步的著作。她的指尖刚刚拨开一本封皮,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想看的话,请不要客气。”朝日奈梓忙说。他单手将门合上,将茶壶放到了桌上,然后将杯子整理出来,“我刚才有点渴了,想润润嗓子——要加柠檬和冰块吗?”“谢谢。”朝日奈梓拉出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松雪捧着茶杯小啜一口,目光落在房间别处。虽然她看上去比朝日奈风斗淡定许多,但脸颊也残存着温度还未褪下,微微泛红,不过在晚上的灯光下并不明显。从朝日奈梓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双被雾气模糊的眼睛,盈盈水光,让他也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偏头思考着什么。他的房间很整齐,但东西并不少。书架和桌子都快塞满了,不过很有条理性,并不混乱。书本按首字母依次排序,零碎的文具则被收纳在桌上的方盒里,盒子下面压着自己装订好的台词本,以免被风吹散。松雪趁他回来之前已经简单地观察了一遍,此时并没有多看,又将目光收回来,盯着自己的鞋尖,略显局促。“风斗比较任性,给你添麻烦了。”朝日奈梓察言观色,歉意地说,“他对你,没有……做什么吧?”他问得很委婉,松雪一开始想当做没有听懂。但对方毕竟是二十六岁的成年男性,和刚才那个十六岁的高中生丝毫没有可比性。她抬眼,对上朝日奈梓温和、不失关切的注视。“他好像……嗯,做不了什么……”松雪小心翼翼地捧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冰块扔进了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