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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地说道:“我还要吃你做的鱼,刺要先剔掉。”话刚说完,楚襄突然一个激灵,猛一下抽出手退开两步,耳朵上一阵阵发热。她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做出那么轻佻的事,竟然离她那么近,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心中一阵懊恼。宁越却没在意,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之间,拉手摸脸说悄悄话都很正常,虽然楚襄比同龄的少女冷漠许多,但毕竟也是少女,总会有些少女的习气。现在她更关心的是,楚襄这个别扭孩子会不会帮她说话。楚襄不敢再看宁越,她定定神,沉声向卫茹说道:“闭嘴!这里是南安王府,不是你安国公府。”卫茹一个冷惊,这才停住了歇斯底里的叫嚷。而这时候,听见吵嚷声赶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消息在不胫而走。樱桃宴结束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孟素和宁震的私情,孟素哭得双眼红肿,被宁氏护着早早离场,而宁震则当众和卫茹大闹一场,质问她为什么不同意他和孟素的婚事。“你说,卫夫人为什么不同意呢?”南安王妃抿了一口茶,向宁越发问。宁越回望着她,语调平静:“因为孟素和宁震,是亲生兄妹。”南安王妃弯弯的柳眉抬了起来:“你说什么?”宁越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苦涩:安国公府有个只有国公夫妇才有资格知道的预言:龙凤胎身负天谴,破家灭门,欲保平安,需留龙舍风。从那时起,宁家嫡支的龙凤胎里,女婴都会被处死。”南安王妃脸色一窒,真有人会因为一个无稽的预言杀掉自己亲生的孩子吗宁越的声音更涩了:“十六年前,世子夫人卫茹有孕,她生下的,正是一对龙凤胎……”“不就是你和宁震?”南安王妃忍不住问道。“不,是孟素和宁震。”楚襄走了进来,黑沉沉的眸子看向了宁越,“十六年前,宁氏回娘家待产,和卫茹同一天生下一个女婴。卫茹之所以那么在意孟素,之所以不肯答应孟素和宁震的婚事,因为,孟素才是她真正的女儿,而你,是被掉了包的,孟家的女儿。她换了孩子,想让你代替孟素去死。”宁越觉得鼻尖有点酸楚,这就是这一世她原本的人生吗?无辜被牺牲,被践踏,即便横死之后,亲生父母仍然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以为自己不会伤心,可眼中却泛出了泪花:“国公夫人原本准备把我溺死,可是老天有眼,她把我扔进水桶里时,原本大晴的天突然连着几个巨雷,她怕了,于是饶我一命。”一条帕子被掷到她怀里,楚襄别过脸不忍看她的眼泪,声音里是别扭的柔软:“擦擦泪再说。”宁越笑着擦去了眼泪:“后来的事王妃和郡主都知道了,我因为没有跳水去救孟素被卫茹当众责打,偷偷悬梁自尽,没想到濒死时却看见了红衣观音,她告诉了我当年的事,还救了我一命。”南安王妃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将她拉在怀里轻轻拍着,柔声安慰道:“好孩子,你受苦了。”她话锋一转,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冷意:“用别人的孩子给自己的孩子替死,末后居然还百般虐待,安国公夫人不配为人!”“王妃……”宁越含泪望着她。“你放心,一切有我。”南安王妃转向楚襄,“襄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去帮我安排。”楚襄踟蹰了片刻,这才起身向往,经过宁越时她别别扭扭地说了声:“别哭了,我替你出气。”“好,那我先谢过郡主。”宁越笑了起来,杏子眼中波光粼粼,“郡主的帕子被我弄湿了,等我洗干净了还你。”楚襄突然从她手中抽出帕子,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远远传来他沙哑的声音:“不用你洗。”楚襄走得飞快,直到转过长长的回廊到了没人的地方,这才停住脚,打开了一直捏在手心的帕子。玉白的丝帕上湿了小小的一片,是她的眼泪,楚襄下意识地送走鼻端嗅了一下,只觉得无处不是她的幽香。十六年前,他易弁而钗,从男儿变成了王府的郡主,而她也在那时改换了身份,成了安国公府的姑娘。原来那场惊天变故,同时改变了他们两个的人生,原来在冥冥之中,他和她早已连在一起。生平头一次,楚襄异常躁动起来。快些,再快些,他要早些恢复男儿的身份,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屋里,宁越一脸不解看着晃动的门帘,不明白楚襄是怎么了。南安王妃抿嘴一笑,看来,这个媒人她是当定了。第二天一早,安国公府收到了南安王妃手书,赐宁震与孟素成婚。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屁股疼,嗷嗷疼……☆、第35章宁孟两家的婚事很快开始筹备起来,“表”兄妹俩的私情如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两家都需要用迅速成亲来抹掉人们的记忆,尽量挽回家族的声誉。宁越选在请期这天赫赫扬扬地回了安国公府。南安王妃派出自己的卫队亲自送她回去,车马一路从安国公府门前的街上走过,引得街坊四邻都在门前探看盛景,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安国公府那个得到南安王妃另眼相待的大小姐回府了。宁越在二门外遇见了卫茹,她憔悴的像个幽灵,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冲她低低吼道:“这下你满意了?!”宁越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头,笑得温柔:“是呢,我很满意。”卫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原本她只是影影绰绰地怀疑,怀疑这一切都是宁越在背后推波助澜,然而她并不敢确定,毕竟当年的事她做得那么隐秘,世界上还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可现在宁越的神情、她的话,却都在指向她心底最深的恐惧——难道她真的知道了?卫茹哆嗦着嘴唇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想让国公夫人亲口说出真相。”宁越笑吟吟的看着她。她在赌,赌卫茹还存着一丝良知,赌卫茹对孟素是真正的母女之情,只要她还是个正常的母亲,就绝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和女儿成亲。卫茹剧烈地颤抖起来,扶着墙才勉强站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什么真相?”“十六年前的真相,我是谁,孟素又是谁。”宁越的声音平静柔婉,但听在卫茹耳朵里,却像一把要命的钢刀,无情地戳破她残存的希望。她嘶哑着声音啊了一声,半晌才说:“你怎么会知道,怎么会?”“天知道,地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宁越依旧在笑,“夫人,说出来吧,说出来,一切就会结束了。”“不,不,不!”卫茹一叠声地叫着,软软地靠在墙上矮了下去。她不能说,她承受不了宁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