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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秉文,你要是真念着我原来救过你一命,现在就应该放了我。”“放了你,你能去哪儿?”男人摇头,掐上她的脖子,按在床上,“说到底,宋寒枝,你还是不愿意留在这里,你还是想死。”“我把封妃的消息一传出去,顾止淮就疯了似地举兵攻过来。宋寒枝,我的良贵妃,你还说顾止淮不在乎你,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嗯?”“你还是喜欢他,想要找他,你们都是贱人,贱人就该死。”宋寒枝躺在床上,楚秉文的手下越发用力,掐得她眼睛都昏花起来。她忽然有些绝望了,眼前这个人,她真的猜不透。她根本想不出法子来自救,无论她说什么,都只会让他更加愤怒。愤怒过后,就像楚秉文自己说的,他想杀人了。他又想杀了宋寒枝。她看着楚秉文,异常的冷静,“你杀了我吧,真的。”宋寒枝第一次觉得,她真的活累了。而且于顾止淮而言,她只能是拖累。天下局势初显,二者不相上下,现在的顾止淮,根本拖累不起。那便死了吧。昏迷之际,她又拂上胸前的护身符,眼里有东西涌了出来。顾止淮,无论生死,我都是附在你体内的魂,你要带着我的怨念,我的不甘,替我报仇——杀了楚秉文。第91章第91章他终究是没有下去手。因为宋寒枝哭了。他可以忍受她的谩骂,她的威胁,甚至是以死相逼,却唯独不能看到她哭。她一哭,楚秉文的心就跟着碎了。收回了手,男人有些惶恐地替她擦眼泪,全然不知宋寒枝此时已经昏死过去,残余的悲伤铺天盖地,眼泪根本停不下来。他说,“宋寒枝,我不杀你了,你别哭。”“你喜欢顾止淮也好,不喜欢也罢,我都不对你发火了。”“你别哭,你千万别哭。”屋外的人不敢进来,只听见楚秉文一个人哑了声,在里间不断地说话。“皇上......”“滚,都滚!”冷,浸在骨子里的冷,等所有人都离尽,只剩他还在反反复复地叫她。楚秉文喊她无数声,宋寒枝却一直闭着眼,男人低头抚上她的眉,忽然停了下来。她的眼皮轻轻抬了一下,没睁开,但的的确确是动了。他注意到了,欣喜若狂。“宋寒枝。”楚秉文将她抱起来,摸着她的脸。他只觉得心很乱,明明刚才气得恨不得掐死宋寒枝,可一看见女人哭,心里从未动摇的地方就狠狠颤了一下。宋寒枝说的没错,她救过他,饶是他再暴怒,再不堪,也不该伤了她。男人掀开被子,解了自己的大氅,搂着宋寒枝,抱了一夜。第二日,天还蒙蒙亮,他便被腕上的痛意闹醒了。是宋寒枝在咬他。楚秉文昨夜搂着宋寒枝睡觉,手臂环在她脖子上,女人一醒来,就低头咬起来。她的牙齿又小又细,用了力咬,不一会儿就咬出了血。楚秉文低头看她,也不躲,看着看着,他觉得也不那么疼了。“你醒了。”宋寒枝抬头,眼里冰冷一片,“你为什么不杀了我?”男人说,“我想明白了,我舍不得杀你。”她咬牙看了许久,“禽兽。”楚秉文翻身起来,“宋寒枝,我的确是奈何不了你。但你要明白,这不代表我可以永无限制地忍下去。”“必要时候,我可能做些必要的事情。譬如现在,离顾止淮攻城还有两天,你既是我的妃,我完全可以做我该做的事情。”宋寒枝是他圣旨加封的贵妃,他却从未在她面前自称是“朕”。她问,“你想干什么?”“想干的事情很多,比如,要了你。”楚秉文低下身笑着,握过宋寒枝的手,她的手心越发的凉,几乎要没了抬指的力气。她要怎么办。楚秉文软硬不吃,jian诈狡猾,她能怎么办?“怎么,这就怕了?”他捏起宋寒枝下巴,指尖不断摩挲,“你胆子一向很大,怎么一听见这个,连话都不敢讲了?”“我在想。”宋寒枝喉咙动了动,“你怕不怕死。”“楚秉文,你要是乱来,我宋寒枝发誓,一定会把你的脖子咬断。”男人举起手,指了指血痕,“像这样?”“没错。”楚秉文笑了,一把将宋寒枝拉近身,扣住她的头,将她的嘴抵在自己脖子上。他眉眼收平,敛去了笑意,说得异常平静。“宋寒枝,我给你这个机会。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如今,也还给你。你大可以往死里咬,等我死了,你就解脱了。”“否则,我就要把你一辈子困在我身边。我生你生,我亡你亡。”宋寒枝毫不犹豫地咬上去。嘴里咸腥交杂,她唇角淌下来的血,渐渐打湿了被褥,可楚秉文一直很平静,连眉头都没皱起过。他只是看着他,看她发疯,看她精疲力尽。宋寒枝恨极了他,整个人立起,扑在他身上,宛如吸血的蝙蝠,要将他的血rou蚕食殆尽。可她高估了自己。她还记得,她对赵攸宁说过: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小女人,胆小怕事,也怕死。宋寒枝不怕死,可她毕竟也不是野兽,做不到将楚秉文的喉咙咬断。一个时辰过去,她没了力气,身形倒了下去。楚秉文适时地伸了手,将她捞在怀里。入怀的一刻,男人觉得自己罪恶极了。他把宋寒枝视作困兽,一步也不能离,苦痛地活着,就是不允许她走。仿佛她是挑选出来的祭品,活着只是为他,一旦楚秉文死了,她也要被拉上陪葬。“宋寒枝,我没死,你逃不了了。”她逃不了了。女人什么也不想说了,她没有挣扎,恍如被抽去灵魂,任由楚秉文抱着。天亮了,男人抽出帕子,将她嘴上的血渍一点点擦拭干净。“起来吃点东西,我待会儿再来陪你。”宋寒枝没动,楚秉文只好抱起她,替她洗漱。楚秉文一出门,侍卫就注意到了他鲜血淋漓的脖子,“皇上!”他抬眉,“别大惊小怪,把掌事的嬷嬷叫过来。”楚秉文最后看了一眼屋内的人,转身走了。朝堂之上,等着他的人,已经在寒天里冻了近一个时辰。他没有废话,“顾止淮打到哪里来了?”“回皇上,今早消息传来,乱贼已经到了,中州。”“中州?”一阵唏嘘响起,顾止淮离开江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