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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异样动人。将军含笑凝视这染血的花容。在他布满荆棘的半生里,还没哪个女人用如此璀璨的眼神注视过他呢。这个又甜又辣的人儿是多么招人稀罕啊。可是,他对她还是要矜持矜持的。虽然相识只有两天,他已经把这人看透了:别看她生得娇滴滴的,好像一捏就碎,实则却有一颗嗜好征服的霸王心。对她来说,得不到的才是香的。对这种人就是要欲擒故纵,怎么也不能叫她得到。那样,她就会死心塌地稀罕他了。他言简意赅接上她的话,“当然。”“能让你恢复几成战力?”她眼巴巴地问。“炼化之后,五成该是没问题。”他往高了说,其实短时间内顶多到三成。没那么神效的。他抿着那粒丹,贪婪地将其中元力炼入丹田。妖丹是妖物最宝贵的内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萃取的天地精华都蓄在丹内。一旦吞食入腹,就是一场元力的喷发。十全大补,造化无穷。他现在严重亏虚,这东西来得太是时候了。“五成?”梅梅信了,兴高采烈地说,“我当时看到这蛇就想,好家伙,回春大补丸来了。要是把这大蛇撕了,不是可以给我家将军炖汤么?我撕它不遗余力!”她现在有点摇头摆尾的。既拿这话怄死玉女,又顺带跟他表一表功。毕竟,她从没干过这么大的壮举,魂儿都有点飘了。他心里憋着笑,淡淡“嗯”了一声。假装这事儿十分平常,就跟宰了一只鸡差不多。梅梅瞧了他一会,又不甘寂寞地问,“妖丹是啥味道,好不好吃?”“唔,有点腥。”他作出一番细腻的点评,“比鱼rou好吃些。口感脆嫩,一口咬下去就爆浆,元力疯狂喷向浑身经脉......”梅梅想,“爆浆”这词儿好歹毒,好有画面感,玉女听着要诛心的。她越发神采飞扬,巧笑倩兮,“腥是肯定的啦,你也别挑嘴儿就是了。这地方又没酱汁儿给你蘸,将就吃吧。到底是三百年的蛇妖呢,对身体肯定是好的。”将军心想,还是稍微捧一捧她吧。不捧一下不行,恐怕到晚上都要谈这条蛇。他酝酿一下,用佩服的语气说:“庞某当时瞧见那蛇,以为大嫂注定要进蛇肚子了。只恨自己不能插翅飞过去代替你。没想到,大嫂一个四两重的小女子竟有逆天之能,活生生把蛇给撕爆了。那一瞬的飒爽英姿实在是叫庞某刮目相看。”梅梅低了头,咧嘴一笑。这番话可算喂饱她的虚荣心了。她不能消受似的嗔道:“哪有啊,说得好夸张。一条蛇而已,又不是龙。”她嘴巴有点合不拢,看他一眼后,羞答答地把额头往他胸膛上一靠。哎,这宽阔美好的胸膛,她爱了。庞雄眼皮直抽筋。果然不能捧,一捧就顺杆儿爬。他避嫌地往后让了让,“大嫂说话就说话,怎么突然投怀送抱了?”他一假正经,她就忍不住风流寡妇附体,含怨带嗔地说:“说话真难听。靠一下又不会死啰。奴家为你出生入死,让我靠一靠怎么了?”他古板地轻咳一声,将人拎到了旁边。“好了,靠得我瘆得慌。大嫂还是赶紧将蛇剖了吧,给庞某炖汤暖一暖身子。”梅梅不上不下地看他一会,心想,气人!稀罕不死了。以后求我靠也不靠!她气鼓鼓拾起了土匪的短刀,手起刀落就把蛇头剁了,开始行云流水地剥皮。作为二十一世纪太平盛世中长大的娇女,她从没有过杀戮的经验。别提蛇妖了,鸡鸭鱼也没宰过。然而,现在一上手她就是娴熟的。拔毒牙、剥皮、剁rou,干得利索又冷酷。或许,她很有屠夫的天赋呢。梅梅想,玉女现在什么感觉呢?她几乎能感到洞里有人在无声恸哭。那断肠的悲痛都渗到空气里了。一定恨死了吧?以为她生得像只黛玉,就是喂蛇的料子了?所以急吼吼地穷追猛打,想要一气呵成。哼,没想到,这黛玉有几千斤的蛮力。如果她是玉女,就该一动不动蛰伏半天。等敌人遍寻不得,重新又堕回“十倍噩运”时再出手。那样事情就稳了。玉女她轻敌了。谁让她轻敌的!现在这剁蛇的举动会不会刺激得她发狂,再次发动进攻?梅梅就怕她痛定思痛,一直隐忍着不再动作,倒反而不利了。时间就只有这半天,是她费尽心机从系统的苛政下谋得的活路。不能乘胜追击捉到玉女,这条活路就堵死了。所以,梅梅把每一刀切得十分狰狞,就想刺激得她发狂。将军站在一旁闭眼入定。洞府内除了落刀声、水流声,一切都归于沉寂了。玉女并不发狂,没有丝毫动静。她把这个仇记下了,死死忍住了。梅梅知道她还在。那声惨叫后,将军第一时间堵在了出口。山洞是半圆形的,差不多半个足球场大。洞壁有点凹凸不平,但是一眼望去并没有藏身的暗窍。她现在肯定贴住洞壁某个地方站着,怨毒地看着他们这对“狗男女”呢。空气里有一根无形的弦绷紧了。越绷越紧......将军的大手慢慢地摸住了石头。梅梅都没看到他发力,下一秒,半人高的石头就静静龟裂了。裂纹像活的一样在石面游走,蔓生,瞬间形成了一张细密的网。她好像能看到力量在网中无声地奔腾,飞驰,“哗”地占领了整块大石。这力量必是刚猛到了极致,最终却以最温柔的面貌呈现出来:静静的,大石头碎成了一堆雹子颗粒。梅梅瞠目结舌地瞧呆了……他慢慢地捞了两把在手里,胳膊一扬,石子儿以霰弹般的威力激射出去,“呜呜呜”割开虚空,击向了洞壁各个角落。这动作的神奇在于,石子儿是烟花爆炸般的轨迹出去的,横扫上下左右,四面八方。一时,破空声连成一片炸裂的声势,仿佛人间万窍号呼,令人心惊胆寒。好一场凶残的暴雨梨花弹啊。大山在此暴击下发出了无比疼痛的回音,剧烈的“嗡嗡”声沿着山体上下回荡,久久不绝于耳。梅梅傻愣地瞧着。这么强势又华丽的cao作实在太惊艳了,舔狗的大脑已一片空白。暴雨梨花弹持续了五秒。他忽然顿住,猛地朝右侧洞壁的一角掠了出去。低空飙了几个大跨步,悍然拍出了一掌......梅梅看到虚空里喷出了鲜血。中了!等她拎着屠刀赶到时,石头地上星星点点染红了一大片。最远的血点子飙了两三米。玉女当时承受的冲击恐怕令人不敢想象。按说,应该重伤倒地,抽搐呕血。然而她却遁走了。无声无息,连脚步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