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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把：“早。早上好。”“先吃东西吧。”傅书漾松开她，“等下拜年我陪你一起。”许玫跟在他身后，上扬的嘴角怎么都控制不住。饭后两人先去谌老家。谌里没有别的家人，过年阿姨放假，何坤有自己的家人要陪，他便只有一个人在家。听到敲门声，他还以为出现了幻觉。半天打开门看到许玫和傅书漾，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们怎么过年还在一起？”傅书漾微笑着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许玫男朋友，陪她过来的。”可怜谌老这么大年纪，有人来拜年，一句“新年快乐”都还没捞到，先被塞了一嘴狗粮，顿时有点想撵人。“谌老，新年快乐。”幸好许玫机敏，立刻递上礼物。谌老哼了一声，这才让两人进门。阿姨提前把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许玫他们也不需要做什么，就是陪谌里聊聊天。原本许玫是打算在谌里这里待一整天，结果没多久，庄蝶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空，去救个场。八师姐除夕晚上太嗨，着凉加乱吃东西，得了急性肠胃炎，原本定好的一个演出上不了。当然舞蹈团还有别人，但庄蝶有私心，还是想让许玫上。因为这差不多是国内最受关注的演出机会，只要表现得好，许玫在圈子里就能拥有名字了。当然，风险也很大。演出就在当晚八点，而许玫之前根本就没接触过这个节目。舞蹈是八师姐自己编的，动作非常复杂。其他不说，时间很紧，许玫连舞蹈动作都不可能全记得。就算硬记下来了，上台也容易出错，效果绝对好不了。“师父，如果还有人熟悉这个节目，还是先保证演出效果吧。”许玫明白庄蝶的一片苦心，但这演出事关重大。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最主要不是对她会有什么影响，关键会影响舞蹈团的声誉，会坏庄蝶的名声。许玫对这个师父非常敬重，要是因为她的原因让师父被人诟病，她会崩溃的。“熟悉是一回事。”庄蝶其实也纠结，“关键是跳不出小八的韵味……”“庄老师。”傅书漾默默听了半晌，忽然道，“我有个提议，不知当不当说？”庄蝶看着他：“你说。”“既然是师姐自己编的舞蹈，即便玫玫硬记下来了，想必也达不到师姐的效果。”傅书漾顿了顿，“事已至此，要不然就让玫玫自由发挥一段，您再根据她的动作加以调整和指导？”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傅书漾有点不安：“我不懂舞蹈，只是觉得既然庄老师如此信任玫玫，这种时候让她来救场，应该是相信她能力的？如果不合适，就当我没说过。”许玫急忙给他解释：“跳舞和编舞是两码事，我……”“不，我觉得可以一试。”庄蝶打断许玫的话，“你是有天赋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展现。”许玫没想到她竟然同意，瞪大眼睛想要说什么。“放音乐。”庄蝶没给许玫拒绝的机会，“主题是爱和希望，你抛开你师姐的编舞，不要受影响，靠自己的理解来。”音乐已经响起，许玫只好硬着头皮上。对于爱和希望这个主题，她还真有很多感触。她和傅书漾都是孤儿，爱和冷漠、希望和绝望……他们都经历过，所以明白爱和希望有多重要。“师父。”许玫停了下来，“我有个想法。”“怎么了？”庄蝶示意关掉音乐。“设定一个平行世界。”许玫拿过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同样的一个人，在一个世界因为没有爱，最后黑化成大魔头。而在另一个世界，有个王子带给了她爱和希望，最后过得很幸福。这个构想，能行吗？可以的话，两个人上台，一人负责一部分，时间相对就宽裕很多。”庄蝶沉吟了两秒：“我去找导演，你把这个想法细化。”许玫答应一声，等庄蝶走了，才小心翼翼地去看傅书漾。傅书漾坐在稍远的地方，没有过来打扰，注意到许玫的视线，马上露出一个微笑：“加油！”许玫心里一暖，也松了口气，开始想舞蹈动作。庄蝶很快回来，晚会导演同意了新方案，但需要在两个小时内排出舞蹈，参加彩排。许玫忙得脚不沾地，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爱情，她今天灵感源源不断，真的在两个小时内完成了初步的编排。导演看过后，提了个建议：“我觉得不用两个舞蹈演员，既然是同一个人，就用一个演员反而更能体现差别。至于化妆，可以用面具替代。”许玫：“……既然用面具，是不是同一个舞蹈演员，有差别吗？”“有，每个演员的肢体动作是不一样的。”导演说，“当然，我只是提议，实在不行，两个人也行，但你们动作要尽量达到一致。”最后，庄蝶还是决定让许玫一个人上：“没关系，舞蹈动作都是你排的，就算有地方忘了，你自己也能很好地圆回去，哪怕即兴发挥也可以。”这一天，许玫忙得连饭也没吃上，到上台前一刻，还在改动作。傅书漾给许玫加完油，留在后台，终于露出了一丝担忧。“你要相信她。”庄蝶反而很淡定，“其实哪怕真的砸了，也没关系。没有跌倒的人生，不算完整的人生。”傅书漾：“……”他不敢说什么，专注地盯着显示屏。许玫前半部分完成得很好，到转换时空的时候，她有个跳跃的动作。排练的时候，这个动作是直接飞跃到另一个场景，但这时候，许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次连庄蝶都站了起来，旁边几个演员更是惊呼出声。“涅槃。”傅书漾手掌按在旁边的桌沿上，手背青筋暴出，但声音很稳，“应该是她临时加的设计。”画面里，许玫慢慢动了，手臂像生长出来的翅膀，一点点展开，配合着场景的转换，效果炸裂。众人松了口气，又爆发出一阵掌声。“玫玫也太拼了。”“是啊，刚才那一下肯定摔得很疼。”“这精神简直绝了，台上还敢加新的设计。”……傅书漾紧紧盯着屏幕，没吭声。演出顺利结束，可能是许玫那一下太震撼，好些观众站起来鼓掌。许玫鞠躬下台。庄蝶松了口气，想说点什么，一转头发现傅书漾已经不在原地了。演员退场的通道口，许玫刚一转过弯，就被人大力拥进怀里。熟悉的气息，她安心地靠上去，绷了一整天的精神和身体同时松懈下来，完全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