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4
,偏偏他自诩君子,之前只是客观点评,现在让他在后面吐槽,宁城知府又不好说什么。衡玉看出他的为难,笑了下,“大人是端方君子,不必多言。”“只要他确实有才华,这天下就没有我不能用、不敢用的人,只有我不想用、不愿用。”“就麻烦大人陪我去叶府走上一遭,我且去看看这叶家负尽盛名的两人是何等风采。”宁城知府的心脏激烈跳动,他一个宋人选择效忠周皇太女,不就是为对方的风采所折服,觉得对方是能安定这天下之人吗!但刚激动了一会儿,宁城知府又疑惑起来。两人?他们刚刚不是在提叶家家主吗,哪里来的两人?恍惚一阵,宁城知府才想起来,他之前还在极力鼓吹叶风眠之才貌来着……宁城知府坐上马车,衡玉和沈归也在马车里。马车一路往叶家驶去。在宁城,叶家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但马车到达叶家门口,衡玉掀开帘子去看时,发现叶府虽然华丽,但比起它的名声就不够看了,而且颇能约束下人。这个世家的确有它的可取之处。宁城知府递上拜贴,在被府中管事迎进去后,衡玉并没有掩饰,直接走在了最前面。这很容易让人看出来,她才是一行人里主事的人。府中管事眼里有些好奇,但打量衡玉一番,并没有失态,继续带着衡玉往里面走。一直走到内院,他才转过身,对衡玉一行人道:“家主说了,只能让主事之人入内一见。”看了宁城知府一眼,“即使是知府大人您也不能破例。”衡玉颔首,抬步走到书房门前,轻轻推开房门。“如果贵人不介意,在你试图说服我之前,可否先把你面前的书卷完?”坐着主位上的中年人气质儒雅随和,从外貌上根本看不出他脾气死倔又毒舌。衡玉在他对面坐下,理了理衣襟,这才拿起书卷翻看起来。书上的字迹笔势刚健,极为出彩,但他本人所书写的论点更为出彩。有好几个论点都是超脱了当下,往前面多迈了上百年的,也有不少论点的实行,需要建立在拥有一个强而有力的大一统国家基础上。衡玉翻书翻得很快,这些论点又没有扩展开讲得很细,一刻钟后,衡玉轻轻把书册合上。“恕我直言,难怪先生出仕不得志。”叶钟章眼睛下意识一瞪,险些喊出送客,衡玉才慢悠悠说出后半句。“因为这天下,只有我能让先生施展抱负。”***沈归和宁城知府在书房外等了快一个时辰。沈归并不担心这场谈判是否能成。只要是个有才之人,遇到能让他施展才能的明主,无一不是如同在黑暗中行走的人遇到一束亮光。不会有人能拒绝这束亮光的。出神想着事情时,紧闭许久的书房门从里面打开,衡玉和叶钟章一起走出来。“一切都交给臣吧,明日午时,臣会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自称为臣,已经足够说明一切问题。来的时候是管事迎接,离开的时候却是叶钟章亲自相送。四人走在路上,一道如清泉激石的琴音突然破空而来,让闻者精神为之一振。衡玉瞬间猜到这是何人在抚琴了。透过院中竹影,衡玉隐约看见一个穿着月牙色长袍的人在安静抚琴。距离有些远,衡玉看不清他的脸,但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能让人凝心静神的气质。她没有打扰,只是微微停下脚步。叶钟章、沈归几人也随着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琴声。一曲抚罢,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相互见礼,各自转身离开。☆、第43章公主万岁11宁城城门大开,恭迎周军入城,衡玉不费一兵一卒便取了整座城池。修整一天,大军再次开拔,半月间连克三城。直到这时候,恨不得对方当场暴毙的孟陶和宋帝才在互相戒备中,约定好各自抽调三万精兵前去支援。但陷于内斗懈怠训练、又是急行军的六万宋军,对上攻无不克的十万周军,结局可想而知。这六万大军或死或降,成为士兵的战功。此后,任凭宋帝、孟陶如何调兵遣将,都不能阻挡周军北上的步伐。不过短短四个月,大军兵临宋朝帝都。负责掌管城门守卫的城门校尉里应外合,这座本可以守上半年的城池在三日内被攻破。城破之日,宋帝在皇宫里点燃一场大火,火中**而亡。孟陶已经死守城门三日,轻甲尽是血迹,脸上也满是灰尘。“陶儿,我们逃吧……”东方正卿沙哑着嗓子道。孟陶用剑鞘撑着地,才勉强让自己没有软下身子,她看着同样狼狈的东方正卿,突然笑了下,“逃不了了。”“屠刀已经架在我的头上,除死别无它路。”“所以我选择战死于此,魂归故……”话未说完,她的瞳孔猛地睁大,身体缓缓倒了下来。被恭迎入城的衡玉骑在马上,抖了抖手中长剑。血迹从剑上抖落,她手腕一转,便将长剑入了鞘。留孟陶多苟延残喘近五年时间,如今宋朝已取,她的命也该一并取走了。东方正卿甚至还没来得及悲痛,有利刃从身后刺透他的身体,鲜血涌出来,他的身体沉重倒下去。主事的人一一死去,宋朝士兵的反抗顿时弱了下来,周军很快就镇住局面。能用的官吏全都保留,在不少关键位置则安插上自己的心腹人手。一连忙活三个月,宋朝疆域全部并入周朝版图。等出征大半年的军队打算班师回朝时,已是入了冬。衡玉处理完一天政务,才想起自己似乎没好好逛过这座城池,她披着斗篷换上常服,提着一柄剑就翻身上马出门了。三个月时间已经足够百姓重新安定下来,集市喧闹如常。集市上不得纵马,衡玉牵着马缓缓走着。“这位朋友,可要上来一道饮酒谈话?”熟悉的声音从临街酒楼二楼传来。衡玉抬头看去,便瞧见沈归同样穿着常服,倚着栏杆冲他举着酒杯。他对面还坐着一个陌生人。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五官精致却又丝毫不显女气。此人本是淡漠矜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在瞥见她时,唇角不知为何突然勾起,冷淡的眉眼也柔和下来,容貌瞬间盛放到极致。在他笑起来的那一刻,衡玉就知道他是谁了。世间美人多矣,但有些人,始终是最特殊的。即使此前素未谋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