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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穿着玄冰宗弟子服饰,他便穿着一身青衣,袖袍上绣着舒展的竹纹。明明是不苟言笑的性子,光华内敛,霞姿月韵,但眼尾天生自带一点嫣红,又为他添了一点艳色。天下闻名的封清绝封尊者,长了张同样天下闻名的脸。元婴尊者收徒,自有一番仪式要走。参与收徒大典的人端坐着,原本并不怎么关注一个练气期小辈,但当他们的视线落在楚慕灵脸上,有些人忍不住轻“咦”出声,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抖了抖,有些酒洒在他的大拇指背上。“师兄,怎么了?”正道四大宗之一的剑宗里,一个性情比较跳脱的筑基期修士凑到他师兄面前,好奇问道。认识师兄那么久,他还很少见到师兄流露出这种惊讶的神态。“没什么。”年安歌摇头,重新垂下眼。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杜岭撇了撇嘴,重新端坐好。可是很快,杜岭竖着耳朵,从隔壁宗门那里听到了一则八卦。就说这个名叫楚慕灵的女子原本只是凡人界普通村女,封清绝前去历练时遇见她,便留在了那片山脉里修炼。一直到那个村女的祖母去世,亲缘断绝,封清绝方才将她带回玄冰宗。若这村女是天纵之资也就罢了,但她的资质只能算是中上,可以进入内门,却很难拜入一位元婴修士门下。可不知为何,封清绝就是看上了她。这个问题,不仅是玄冰宗众人不清楚,就连其他宗门的人听说了,也得认真寻思一番。直到此时瞧见楚慕灵,看到她那一张精致的脸,一些与封清绝同辈的人终于从记忆深处翻出一个人名来——苍衡玉。一百年前,玄冰宗大长老在闭关冲击化神境界,冥冥之中心生感应,中途出关一趟,再回来时带回了一个六七岁的女童,并让这名女童和他一个姓,为其取名为苍衡玉。之后,大长老将她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暂时不再闭死关,而是悉心教导起这位新弟子。苍衡玉天资极高,悟性更是绝佳,十六岁时以筑基初期参加众仙门大比,一人一剑死守擂台,最后成功拿下筑基期的冠军。她性情疏离,但待人以诚,为突破自己,经常驻守在魔渊与魔宗之人厮杀。这样的天之骄女,在那时候不知被多少天骄所爱慕,传闻就连当时的首徒封清绝,也倾慕于她,曾为她栽种下满院梧桐树。但五十年前,苍衡玉闭关冲击结丹期,成功后外出历练,却意外身陨,留在玄冰宗的魂灯破灭。时隔五十载,新的天骄辈出,除了与她同辈的人还记得她昔日名声,已经无人知晓她了。“看来,当初封清绝爱慕苍衡玉的传闻竟是真的。”一个结丹期修士瞠目结舌。他原本还不是很相信,毕竟两人从未有过结为道侣的打算。但现在,封清绝收的弟子与苍衡玉有张九成像的脸,这就颇为耐人寻味了。唔,难道当年……苍衡玉看不上封清绝?“师父你说什么!”一个练气期的小姑娘捂着嘴,小声惊道,“封尊者居然有心仪之人?”此时,不少错愕声在各处响起。好在众人都知晓这是正式的场合,小辈们也没失了礼数。而拜师大典的流程已经进行到最后。楚慕灵跪在封清绝面前,行拜师之礼。礼成起身,封清绝看着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弟子,从袖子里取出早已备好的乾坤袋,“里面的法宝等物,俱是为师给你准备的拜师礼。”楚慕灵笑着接过,“多谢师父。”拜师大典就此落下帷幕,封清绝袖袍一挥,带着楚慕灵离开大殿。封清绝离开,那些死死按捺着八卦之心的人终于开始议论纷纷,尤其是练气期、筑基期的弟子,还未在大道摸索多载,依旧保持着跳脱心性,对这类八卦尤为热衷。“如果说封尊者当真爱慕那位苍前辈,那他收下那个女弟子,是为了什么?”“要我说啊,封尊者兴许对苍前辈用情至深,瞧见容貌肖似的人,便将她收为徒留在身边悉心教导,也算是全了当年对苍前辈的情谊。”有人捂着嘴笑,语气略带刻薄,“你说得这么拐弯抹角的,不就是表示她是个替身吗。”又有人摊手,“替身怎么了,你想想,正主魂灯已经灭掉,一个出身平平无奇的村女因为容貌肖似一步登天,这个替身我也当得甘心。若是……兴许还能成就一段佳缘。”一个女子撇了撇嘴,“说话就说尽,这样才够意思。你不就想说她凭着这张脸,再加上近水楼台未必没可能成为封尊者的道侣……”但还没过一个时辰,这些年轻弟子就被他们的长辈勒令慎言。“这些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在整个天玄大陆流传开!”很快,有关无情道功法在魔渊出现过踪迹的消息在整个天玄大陆传开。原本还想再玄冰宗多留两日的各宗门人员全部告辞离开,不愿错过接下来的修真界盛宴。楚慕灵窝在自己的院子里,正卯足了劲修炼,努力冲击境界,不愿意因她而堕了师尊的名声。***衡玉在这个小镇子已经待了有半个月。她住的地方靠近小镇边缘地带,再过去一段距离有一处风景秀美的湖。衡玉在烈焰空间闭关三十载,如今刚刚出来,也不急着再闭关苦修。闲着没事,她照例拎着木桶来到湖边,甩了自制的鱼竿,开始吊起鱼来,端得是悠闲。为了方便,她干脆做了男子打扮,头上戴一顶竹斗笠。把鱼竿往身边一搭,也不管这样做能不能钓到鱼,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块玉石一柄竹刀。玉石品阶很普通,她也不在意,一只手握着光滑的玉石,另一只手握着竹刀,将剑气从体内逼出些许,附着在竹刀之上,实则借微cao剑气来雕刻玉石。等到天色暗了些,衡玉把玉石和竹刀收起来,拎着装有两条鱼的桶回家——在雕刻玉石的过程中,她还是很关注钓鱼情况的。接近她家时,衡玉脚步一拐,往不远处一个稍显破旧狭窄的院子走去。她上前叩门,很快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过来把门打开,瞧见她也不惊讶,笑道:“苍兄弟,你今天又去钓鱼啦。”“在家待得清闲,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也能满足口腹之欲。”衡玉轻笑。这具身体高挑削瘦,她如今作男子打扮,一身布衣,一笑起来恍若春风化雨。衡玉把木桶递过去,“钓得了两条鱼,我一人也吃不了,多的就留给嫂子吧。”“这怎么好意思。”说是这样说,中年男人还是伸出手接过木桶,“那你稍等片刻,等鱼烧好了我再喊你。”衡玉喜欢钓鱼,厨艺却很一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