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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北三省就彻彻底底把东瀛军队打怕、打残、打散。“好,我会尽快沟通。如果顺利,过完年就立刻开工。”“正好,过完年我就回来了。”火车响起鸣笛声,已经到了要上火车的时候。衡玉抬手压了压她的贝雷帽,朝王叔扬唇轻笑,提高声音喊道:“车子到了,王叔我先上车了,家里就交给你照顾了。”王叔连连点头,“少爷,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啊。”他看着衡玉那苍白的脸色就有些担忧。前几天,崔大夫来洋房帮老板把脉时,可是都说了她现在不适合舟车劳顿。衡玉哑然而笑,挥了挥手,头也不回走上火车一等座车厢,几个持枪的保镖纷纷跟在她身后。就在衡玉登上火车,准备回家时,北平季家的气氛却着实冰冷到了极点。一身深蓝色军装的季斯年用手帕慢条斯理擦拭自己的手指,他坐在椅子上,唇畔带着些似笑非笑,“大妹,你说小妹已经在金陵待了两个月?”季曼玉瑟缩了一下,“是啊,前几天还收到她的信,说是会在过年前回来。”“这么乐不思蜀吗?”季曼玉从他的语气里判断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只好继续小心翼翼答道:“小妹第一次独自出远门,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她在金陵有朋友照料,我看她在信中所说一切都好,大哥你不必担忧。”“我担忧?”季斯年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当然不担忧,她现在根本不在金陵,我担忧又有什么用?”季曼玉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季斯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妹不在金陵?”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吸了口气,“那她现在在哪里?”季斯年细细打量她一眼,确定季曼玉的神情不似作伪,也蹙起眉来,“不是你和她合伙瞒着我吗?”所以他刚刚对季曼玉说话时,语气里才夹杂了些许怒意。季曼玉再次摇头,“大哥我没有,我真的以为小妹在金陵。她现在不在金陵,我这两个月里收到的信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收到的信确实是从金陵寄回来的,就连小妹寄回来的吃食,也是金陵本地的特产。季斯年没说话,直接去拨弄书房里的电话。电话接通后,他直接吩咐电话那头的人,“给我查一下九月十六号火车站的购票记录……还有,给我派几个人到火车站守着,看到她就给我直接带回季家。”等季斯年挂断电话,季曼玉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站不稳往沙发倒去。她在沙发上坐下,语气仓皇,“大哥,小妹不会出事吧。”季斯年闭了闭眼,“不会,她不是说这两天会到家吗?等着吧,应该很快就能到家了。”***衡玉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她现在正被颠簸的火车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之前思虑过重的隐患一口气爆发出来,抵达北平时,衡玉脸色都是苍白的,额头发热。几个保镖看到老板病得这么重都吓了一大条,火车一靠站就连忙护送着衡玉下火车,要带她去看大夫。车站角落里,几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人目光一直在下火车的人身上穿梭着。很快,火车一等座有一行人走下来,是几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护着一个病弱的少年。特务处的郑上尉瞧了他们几眼,就要将视线移开。但很快,身为特工的敏锐让他从相似的五官认出衡玉来。郑上尉快步往那一行人走去,同时打了个手势,让另外几个同事跟上他。郑上尉一靠近,那几个保镖就意识到不对,手直接搁在腰侧。这分明是扶枪的动作,郑上尉连忙提高声音道:“季二小姐,我是奉你兄长的命令过来火车站接你的。”衡玉这才注意到他和特务处的人,抬手一挥,几个保镖立刻解除警戒状态。居然出动了特务处的人,看来她大哥是察觉到不对,发现她并没有去金陵了。衡玉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倦,“好,我们走吧。”跟着郑上尉离开。车子很快开到季家。衡玉下车时,身体已经有些脱力。郑上尉一点儿也不想去迎接组长的怒火,环视一圈,让自己的手下把衡玉扶回家。北平这时候已经下了雪,几步路的距离,有些雪花飘落在衡玉的肩膀上。季斯年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她时,一时间居然觉得她的脸色白到比起雪花也不逞多让。当视线落在衡玉那剪短的头发、那男装的打扮时,季斯年瞳孔微缩。“大哥,我难受。”衡玉委屈道。心下的所有怒意,在这么一句话里就溃不成军了。季斯年冷着一张脸,伸手要将她从门外拽进来。但当手触碰到衡玉时,力道已经放轻了。“小妹,你终于回来了!”季斯年身后,是匆匆跑下楼的季曼玉。她用手捂着嘴,看着一脸苍白的衡玉,眼里泛起泪光。“请来的大夫呢,先让他过来吧。”季斯年没和衡玉说话,直接对季曼玉道。“对对对,大夫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大夫诊治的过程中,季斯年一直冷冷站在旁边,没有离开,却也没有和衡玉搭过一句话。等衡玉服完药睡下后,他才轻叹一声,在床边蹲下来,用手去摸了摸她还发烫的额头。顿了顿,季斯年的手往旁边一滑,摸了摸她剪短后依旧柔软的头发,自语道:“这两个月你去了哪里?”季斯年打量起衡玉的房间,重点是她的梳妆柜和书架,很快,他就注意到一个抽屉特意用锁锁了起来。他的目光在那个上锁的抽屉上停留片刻,这才缓缓移开。“小妹,你瞒了我多少事情?”药里面有安神的成分,衡玉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彻底黑下来。房间里,枯坐在角落的季斯年已经察觉到她醒了过来,但没有出声说话。衡玉从床上坐起来,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大哥季斯年。“大哥,你怎么在那里?”没有回应。衡玉心下轻叹,果然,她大哥是生气了。现在是在等着她解释这两个月的行踪。衡玉烧了一天,嗓子都哑完了。她咳了几声,这才开口道:“我这两个月,是奉老师的命在锦州待着。”季斯年眼皮一撩,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心里却绝没有这么平静。这两个月里,他家小妹居然一直在锦州待着!?锦州在哪,它和沈阳相邻,也是被战火蔓延到的地方。什么老师?他怎么从没听小妹说过她有一个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