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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问价格,穿着一身青色道袍、头发用一根木簪挽起的衡玉放下茶杯,缓缓抬起头。她的脸一露出来,两个女生忍不住低声惊呼。这张脸艳若芙蓉,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还要漂亮几分。不过这道观的观主这么年轻,看来桃花符是不可能灵的了。柴悦隐隐又有些后悔。衡玉目光落在柴悦身上——有淡淡的邪气缠身。她微微一笑,纠正柴悦的称呼,“这里是道观,要叫我观主。”柴悦微愣,连忙道:“不好意思,观主……”实在是这家道观太冷清,一走进来就是符咒摊子,完全不像个正正经经的道观,反而像个专门卖符咒坑游客的景点。“无妨。你我有缘,这张桃花符十块钱卖给你,顺便白送你一张辟邪符。”又做了个掐指一算的动作,“你房间的布局是不是改动过?现在是梳妆柜正对着你的床,每天清醒第一件事就是看到自己对面的镜子?”柴悦脸上流露出几分惊讶,“观主你怎么知道?”衡玉一笑,“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其实不是,是她看出这个女生被阴邪缠身,这股阴邪之力是来自镜煞。不过用神神秘秘的玄学来解释,总好过把真相说出口。引来镜煞需要达成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就是这个女生体质特殊,第二个条件就是她房里的镜子正对床头。“算出来的?”这家道观这么神奇吗?衡玉不免又叮嘱一声,“记得好好佩戴我送给你的平安符,!,还有把梳妆柜换个位置,不要再让它正对床头。”做好生意后,衡玉站在原地目送着柴悦他们离开,又懒洋洋躺回沙发上。【零,我记得前两天你给一个富商卖辟邪符,可是收了他整整十万一张。】系统悠悠冒了出来,这是什么高低起伏的定价。“大概是我和他没有缘分吧,只能勉勉强强靠一笔小钱来制造出一些缘分。”符咒是用朱砂在符纸上绘制而成,成本便宜,售卖的价格就完全看她的心意了。低头看了眼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衡玉走出树荫,先去把道袍换掉,才拿起放在墙角的大黑伞走出道观。她撑起伞,抬头打量了道观一眼。这家道观的名字很有意思,就叫做“一间道观”。道观身处于一条地理位置比较偏的古街上,青砖白瓦,道观从外面看十分古色古香,门上甚至刻着一头凶兽符文,栩栩如生。把道观的门合上,衡玉摸了摸门上的凶兽,一丝灵力渡了过去。她温声道:“我去把那个邪祟收了,要好好看家哦。”话音落下时,门上的凶兽符文似乎游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她的说话声。撑开大黑伞,衡玉往古街外走去。她的眼睛可以看到两种事物,一种是来来往往行走的普通人,一种则是脸色苍白、长得比较正常又或者鲜血淋淋十分吓人的鬼魂。“咕隆咕隆。”有东西一直在滚动,停在衡玉的面前。是个很破烂的布娃娃。衡玉停下脚步,俯下身子将布娃娃捡起来,递回给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婆婆,“苍婆婆,你又没拿稳布娃娃。”如果有人看到她的举动,就能看到她莫名其妙蹲下身子,做了个捡起的东西。直起身子后又做了个递出去的动作,嘴里还在和空气说着话。但很可惜的是没有人能看到。在这把大黑伞下,她和鬼做的一切交流都不会有人能注意到。名字叫苍婆婆的鬼魂接过布娃娃,连声向衡玉道谢。衡玉颔首,顺着柴悦留下的气息一路往前走,最后拐进了一栋普通居民楼里。来到居民楼下,她轻轻阖上眼,cao控着天地间!间的灵气,疯狂往一间被黑云密布的房子涌去。灵气对修习道法的灵物和天师来说是最佳的存在,对邪煞和鬼怪来说却是最可怕的存在。这么疯狂攻击,藏在镜中的镜煞直接被一团灵气死死困住,来到衡玉的面前。镜煞已经有了几分神智,来到衡玉面前后,它抖得特别厉害,周身飘着的黑雾十分不稳定。怎么可能不害怕,眼前人的功德金光刺目耀眼,随便漏出一丝丝就能把附近方圆十里的鬼都杀掉。但知道对方无意灭掉自己,镜煞就没这么抖了,周身飘着的黑雾逐渐稳定下来。衡玉拿出手机,给第二局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来处理后续的事情。她素来管抓不管善后,第二局的人和她合作久了,已经了解她这个习惯,接完电话后立即派人赶过来。“容姐,这回又麻烦你了。”第二局来的是个年轻男人,他朝衡玉露出灿烂的笑容,接过了玉瓶——镜煞已经被衡玉封在了里面。而衡玉也撑着她的大黑伞走到路边打车。上车后,她对司机笑道:“师傅,麻烦到a大。”……很显然,这是一个存在鬼怪的世界。既然存在鬼怪,自然也存在鬼怪的克星——天师。鬼怪、邪煞等和人类共存,就容易导致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第二局是国家官方出面组建的天师联盟,天师需要登记在册,因为心存执念滞留人间、又没有害过人的鬼和邪煞也需要登记在册。鬼和邪煞做了登记后,就不需要再担心随随便便有天师“为民除害”。刚刚抱着布娃娃的苍婆婆就是做了登记的鬼怪。衡玉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很有意思。周末的时候,一间道观会开业经营,这时候她是道观的年轻观主。上班日时,她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老师。平常空闲和晚上的时候,她可能会受个委托抓个鬼。……“a大到了。”前面的司机出声提醒。衡玉付完钱后,直接拎着伞走下车。☆、我有一间道观2a大校门附近有好几条小吃街,衡玉拐进里面买了一个水果蛋糕,走出小吃街时撑起了她手上的大黑伞。一个身着长衫、戴着金丝眼镜框,气质儒雅的老人缓缓出现在她身边。老人脸色苍白,又穿着民国时流行的长衫,显然是个死去多年的鬼怪。拐进一个没什么人烟的角落,衡玉蹲下来,从包里取出香烛和纸钱,将香烛插在蛋糕上,一一点燃后,老人就可以顺利吸食这个蛋糕。“于教授,您托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好了。”于教授乐呵呵笑道:“麻烦你啦,这a大平常没什么天师会光临,就只有你能看到我,我想过个百岁生日只好来麻烦你。”纸钱已经烧成灰烬,衡玉手一扬,灰烬全部化成粉末融入泥土里,“不是什么麻烦事,一间道观既做活人的生意,也做鬼怪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