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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姑娘醒醒,时辰不早了。”谢长安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睛。是彤管。“出了什么事了?”彤管笑道:“什么事儿都没有,只是姑娘您看这外头——”她指了指窗外,太阳已经高高地升了起来,屋子里也有些闷热,“平日里这个时辰,姑娘已经用完早膳了,今儿却还没起身。奴婢怕您真睡到忘了时辰,这才过来唤了几声。”谢长安这才发现,自己真的睡迟了。可是,她明明感觉自己才躺下没多久啊。谢长安摊开手,那感觉仿佛还残留着,搅动着她的神经。谢长安捂着额头,有些痛苦地喟叹了一声。只怕这一次,她再也没办法将它当仅仅当做一只小怪物看待了。“姑娘?”彤管疑惑地望着她。谢长安收回手,掀开了被子装作无所谓道:“没事,昨儿睡的太好了,今儿有点起不来,整个人尚是懵的。”彤管拿来旁边的衣裳,道:“那姑娘可记得您昨儿答应了什么?”“答应了什么?”“您答应老太爷今儿上午要放风筝,再不快些,可就没得放了。”谢长安猛地醒悟过来,对啊,她答应了祖父。若是今儿放不成,祖父肯定是要失望的。想到此处,谢长安不得不打起了精神,让几个丫鬟都快些。才用过早膳,谢长安边匆匆往外头赶。彤管和芳苓两个带着几个丫鬟在后头拿着风筝。除了昨儿赢回来的那只大风筝,两个丫鬟还带了别的,大的小的都有,都拿了出来,看着甚至壮观。不多时,谢长安赶到了上房。彼时,她哥哥谢嘉已经来了,连谢珍和谢延也早早地到了,迫于祖父的威严,不得不乖巧地坐在位子上。一见到谢长安,谢延立马便从位子上冲了过来,抱住了谢长安的腿:“jiejie。”小家伙嘴一直这么甜。谢长安摸了摸他的小脸,带着他给祖父请客安。谢珍抱怨道:“长安,你怎么来得这么迟啊?”老太爷胡子一翘:“没大没小。”谢珍并没有改口,叫长安,多亲近啊。谢长安不好意思道:“昨儿睡的熟,是以今儿起身便起晚了。”谢珍瞬间嫉妒了起来,她也想睡得熟,她也想起不来。可一旦她这么做了,不仅她娘得骂她,连她爹都不会放过她。同样是谢家的女儿,为何差别这样大。谢珍眼泪汪汪,她要是大伯家的就好了。“下次我和你一起睡。”谢珍道。老太爷已经赖得教训她了,这般跳脱,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第40章鸡同鸭讲放风筝的地方是谢府的后院。也亏得谢府足够大,后院也足够宽敞,否则,这风筝是断断放不起来的。上午日头不大,外头还有阵阵和风,是个放风筝的好日子。谢长安陪着祖父坐在石凳上,看着远处快要笑疯过去的姐弟俩。这风筝太大,几个人里头,只有谢嘉能放的起来。可这并不妨碍谢珍和谢延跟着后头闹。“还真是跟个小孩子一样。”谢长安感叹了一句,有些羡慕地看着谢珍。她二叔和二婶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也不知是太疼了还是怎得,夫妻俩待谢珍都十分严苛,可明明都这样严苛,恨不得事事都能十全十美,到头来,谢珍却还养成了一般大大咧咧的性子。谢长安每每想起她二叔和二婶对着谢珍那气急败坏又束手无策的表情,都会不由得莞尔一笑。谢老太爷听着这句感叹,摇头道:“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她是小孩儿,你就不是小孩儿了?”谢长安反驳道:“可是我已经及笄了。”“那也还是小孩儿。”都没嫁人呢,不是小孩儿是什么,在谢长安看来,他这些孙子孙女,都是没长大的小屁孩。谢长安没再争论,只道:“是,是,祖父说什么就是什么。”谢老太爷望了一会儿,看着那边疯了一般的三孙女,再看看身边静若处子的大孙女,又有点烦神了,这两人,若是性子能匀一匀就好了。他道:“长安你怎么不去玩玩?”谢长安犹豫片刻,最后仍道:“我就不去了。”“心情不好?还是遇上什么事了?”谢老太爷其实一早就看出来大孙女情绪不对,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过问。如今两人独处,老太爷又起了要宽慰宽慰孙女的心了,“不管出了什么事,和祖父说说就是了。说出来,祖父定会给你撑腰的。”谢长安揪了揪帕子,这事,不好说。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开了口:“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来有些疑惑郁结在心,无法排解而已。”加上,昨儿做得那场异乎寻常的梦,叫谢长安越来越看不清自己了。她身子前倾,右手枕在膝盖上,撑着脑袋有些失神地看着远处:“祖父,您从前有没有遇到那种自己不喜欢,没办法接受,却又没办法割舍的东西?”“就因为这个?”谢老太爷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琢磨开了。不喜欢却又没办法割舍,这听着……怎么像是和三殿下的那场婚约啊。他们家长安,该不会不喜欢殿下吧?谢老太爷眉心一跳。不对啊,不是说他们昨儿还一道出去玩了吗?“暂且是因为这个吧。”谢长安不能多说。她觉得,自己是应该厌恶那只怪物的,可再经历这么多后,她又做不到纯粹的厌恶了。今儿醒来,她甚至有些担心那只小怪物,没有父母,它该如何长大,又是怎么变成那残暴的凶兽的?谢长安觉得自己这样想,简直背离了自己当初的想法,像是自己背叛了自己一般。她怎么可以接受那只怪物呢,即使是她变的,也不行。她可是人呐,是谢府的嫡长女,不该与怪物混为一谈。“在昨儿以前,我都对它避之不及,恨不得斩断一切——”谢长安想到尾巴刚出来的时候,自己就是想用宝剑将它斩了的。倘若不是它坚硬,恐怕她早已经没了尾巴了,好笑道,“不过,我昨儿又做了一场梦,梦里陪着它好长好长时间。不知是不是看得多了,心存亲近,竟然没有了之前的恶感。”谢老太爷深深皱起了眉,觉得这事不能等闲视之:“他真的叫你这样厌恶?”谢长安一愣,而后点头道:“之前是这样的。”人在面对未知事物的时候,总会排斥和不喜,尤其是,那东西还长再她身上。可自从谢长安发现,自己还是可以控制它得时候,那股未知的恐惧,便轻减了许多。如今大梦一场,叫她知道了那小怪物最开始的模样,心里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