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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也为他感到高兴,但提到把这件事告诉秦桑他们时,晏锦言拒绝了。饶是有百分之七十的机会从轮椅上站起来,晏锦言也不敢事先告诉秦桑。他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做事向来稳妥。换句话说,晏锦言要等到自己真正能站起来的那一天,才肯向秦桑表明他的心意。可惜,晏辞一个电话,直接打乱了晏锦言所以的计划。接电话的人是陈叔,他长满褶子的脸,从笑意盈盈到悲伤忧虑不过顷刻之间。但从陈叔的面部表情,晏锦言便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沉眸,微微皱眉,心开始突突地跳,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后陈叔挂断了电话,侧身看向晏锦言时,眼神犹豫,欲言又止。“出什么事了?”晏辞来电,多半是公司的事情,可这一刻,晏锦言却有种强烈的感觉。他感觉晏辞打来这个电话,和陈叔谈话的内容……或许是关于秦桑的。“大少爷……”陈叔艰难地张嘴,“二少爷说……他说,桑、桑桑出、出车祸了……”直至说出这句话时,陈叔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晏辞来电说,秦桑出车祸了。具体情况没有讲,只让他转告晏锦言。哐啷——床头柜上的果盘被晏锦言打翻了,他挣扎着坐起身,狼狈的翻下床,身上的医疗器械还没来得及摘取。陈叔赶紧上去扶他,医护人员听到了动静也都赶了过来。几个人强行把男人摁回了病床上,但晏锦言却像是发疯了一样,双眼通红,额头青筋暴起,龇牙咧嘴,很可怕。“放开我,放开我!”他不断重复这三个字,眼神晦暗无光,像是魔怔了。直到主治医师进门来,让人准备镇、静、剂。陈叔在旁边看着,老眼也有些泛红:“大少爷,您冷静点,当心您的腿。”“二少爷说了,桑桑她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您不要太着急……”他的话稍稍安抚了男人,医护人员趁机为他推了一针镇、静、剂,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宁静。陈叔抹了把泪,跟主治医师确定了一下出院后的注意事项,便立即订票,准备明天一早的飞机回海城。第033章:晋江正版海城,市人民医院。晚霞遍布天际,一行秋雁从玻璃窗外那片天空掠过,映入窗边站着的晏辞眸底。他回身,看了眼坐在病床边一动不动的晏锦言,叹了口气,“大哥,你已经守了两天两夜了,该歇一歇了。”两天前的傍晚,晏锦言和陈叔从加拿大飞了回来,直接从机场赶来医院,然后便一直守在秦桑的病床前。脱离了生命危险的秦桑,暂时还没有苏醒。刚回国的晏锦言不知道跟秦宵河说了什么,让对方同意他留守在病房里。这一守,就是两天两夜。期间陆曼清和秦舟都来劝过晏锦言,说要替换他,让他回家休息一下,洗个澡换身衣服。结果男人拒绝了,留守的意志非常坚定,谁也劝不动。晏辞话落后,病床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并未搭理他。病房里人来人往,直到夜深人静,才静下来。有晏锦言和陈叔在病房里守着,秦宵河这个当父亲的,也被陈叔劝回家休息去了。毕竟是公司医院两边跑,也是没怎么休息过。送走秦宵河一家子后,陈叔买了些吃的回病房,劝晏锦言吃点东西。“大少爷,您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守着桑桑。”“回头她醒了,您要是累倒了……”毕竟晏锦言也是刚动了手术不到一个月的病人,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陈叔这话总算让晏锦言有所动容,他转动轮椅到了茶几那边,乖乖吃东西。全程视线都落在病床那边,眼眶红红的,眼下青黑,精气神不太好,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来。陈叔看得心疼,却又知道劝也没用,便只能默默给晏锦言盛点汤。“大少爷,今晚我替您守着吧,您在沙发上将就一下也好。”“不用,我不累。”男人难得开口,声音暗哑低沉,很颓。他吃饭的速度比平时快,也不及平日里举止优雅。吃完以后,晏锦言又转动轮椅回到了病床边。陈叔见了,只能叹气,因为他根本劝不动晏锦言。……晏锦言又守了一个通宵。黎明时分,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熹微。男人如常替秦桑擦脸,手里拿着毛巾,动作特别轻。这个点,陈叔去买早餐了,病房里暂时只有晏锦言和病床上的秦桑两人。他仔细替她擦了脸,后禁不住用指尖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女人的眉。晏锦言动了动唇,声音暗哑磁性,带着极致的悲伤:“桑桑,你睡了好久。”“什么时候才肯醒过来呢?”这是晏锦言第一次对着沉睡的秦桑说话,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躲着你了。”“你醒来……好吗?”磁性的男音在秦桑耳边跌宕,她隐约感觉到眉间有些酥酥麻麻的痒感,不舒服的皱了下眉。彼时,晏锦言正将脸凑到女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去亲吻她的额头。便是那记柔软温热的吻落下后,秦桑睁开了眼。入目是白茫茫的天花板,和她空洞空白的大脑一样,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瑕疵。刚从她脸前退开的晏锦言愣住了,被这突然而至的欢喜击中,竟忘了做出反应。“桑……”他的声音被进门的陈叔打断了,老爷子手里拎着早餐,进门后注意到病床上躺着的秦桑睁开了眼,又惊又喜:“桑桑醒了!”惊喜之余,陈叔火急火燎地去找医生来,期间晏锦言激动得无语凝噎,全程凝着病床上的女人,没敢再出声。反倒是床上的秦桑,微微侧头,目无波澜的望向他,神情很淡,眼神透彻,仿佛心境空明。这样看着他,却没什么反应的秦桑,让晏锦言心里有些忐忑。他终于动唇,试探似的喊她:“秦桑……”女人眨眨眼,目光迷茫,带着几分狐疑。好半晌,床上的秦桑才看着男人,语气真诚的问了一句:“你是……在叫我吗?”晏锦言心里咯噔一下,呼吸略急促。他微张着嘴,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女人却看着他,浅色的唇又动了动:“不好意思,我能问问……我这是怎么了吗?”秦桑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老管家带着医生护士进门来,秦宵河夫妇也刚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