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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矛盾,巨拳便会成散沙。除非出了铁腕人物,强力整合,真正意义上统一唐家的所有声音,否则唐家迟早会被各个击破,外耗内耗,慢慢耗干。深宫那位因为身份的不同,代表着不同的利益,看似和唐家并无联系,但实则千丝万缕,只要她在,唐家就不容易真正统一。皇帝心思之深,从来不下于燕绥。烛光幽幽,耀亮他微微凸起的脸颊,腮骨分明,这两年确实瘦了很多,烛光里的侧影,此刻终于显露了一代帝王深沉的轮廓。一道人影忽然于烛影中浮现,如烟如雾。脸却是平庸的脸,那个小太监晴明。皇帝的声音也幽幽淡淡:“接下来,朕便要驾崩了,死于反叛的神将林擎和宜王燕绥之手,而朕在死之前,也为自己报了仇,将你两人顺利拿下……给你俩暂留一口气,免得阿信有时间来琢磨朕……至于最后谁继位……谁能谁就上啊。”他轻轻巧巧地笑了笑。林擎也轻轻巧巧笑了笑,燕绥唇角一抹讥嘲。好,好算计。诈死之前一举解决两个“心腹大患”,想必边军他已经派人去接管。消化药力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可借此机会看清每个人的行动和立场。皇帝驾崩,各州刺史依律必须赴京送葬,只要世家忍不住来了,自然免不了和新君一场博弈,而无论谁胜谁败,他都可黄雀在后。到那时,所有人都元气大伤,他恢复健康,再登帝位。哪有什么属意于谁?从来都是他自己,想要那皇位百年!皇帝微笑着,把从燕绥怀里搜的药放在怀里,叮嘱晴明:“进入密室后,务必按要求给朕服药。请大师做好准备……”林擎神色微微一动。大师?什么大师?皇帝起身,走入了经常起居的那个暖阁,隐约有一点细微声音响起,随即便无动静。片刻后,有两个黑衣人抬着一具尸首进来,放在榻上。那人面容枯槁,眼下青黑,赫然便是皇帝的模样,只是比皇帝看起来还要干枯难看一些。毕竟死去的容颜,总会有点变化的。林擎毒性终于全面发作,最后朦胧的视野里,他看见晴明一指点在燕绥膻中xue,而燕绥没有反抗。他看见晴明向自己走来。隐约听见晴明一边走,一边口中发出很多杂乱的声音。纷乱的,争执的,冲突的,有自己的逼迫之声,有燕绥的狂妄逼宫之语,有皇帝的质问和痛苦,有皇帝的惨叫,有自己和燕绥jian计得逞的大笑,有机关轧轧声响,然后两个篡位弑君的逆贼大笑声变成了惨叫声——好一出惊心动魄的逼宫篡位大剧。都由晴明一张嘴,一个人完成。绝,真的绝。林擎想笑,想打赏,怀里还有钱来着,这一回,值得赏一个银角儿。可惜,连一根手指都抬不动了耶。最后动荡的视野里,是晴明向自己抬起的手指。最后听见的,是晴明一边对他下手,一边发出惊恐的尖声:“陛下驾崩啦——”然后是撞门声,狂奔声,太子的大喊声,更远处大量军靴的踏地声。他恍惚的目光缓缓上移,上方是景仁宫雕龙绘凤的藻井,镶嵌着少量的七彩琉璃,看不见任何的景物,更看不见德胜宫一角的飞檐。他最后一个念头是。如果没死,关在天牢里,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德胜宫后院檐角的铜铃?……第四百二十三章抉择半个月前的尘埃与鲜血,飘不过黑暗的宫墙,飘不过乱后乍静的天京,也飘不到陛下驾崩后便有快骑迅速出京第一时间被警惕着的湖州。半个月后的湖州,初雪城门前万民相送的场面,让礼部官员心生恐惧,想着这一路回京,能否安生?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看见文大人自己开了囚车的门,施施然从车上下来了。礼部官员目瞪口呆看着,虽然知道这车是人家自己给自己关上的,如今自己给自己开也天经地义,可依旧被这样的saocao作给刺激到了。转而想到送行也完了,人也回去了,如今都是自己的人,怎么还能让刺史威风如此,那后头怎么管束?当下咳嗽一声,正在思量该以怎样又严肃又不失礼貌的方式来教育一下文刺史认清自己当前的处境,却见先一步爬下车的采桑已经打开了那辆张夫人送的马车的车门。礼部官员的教训立时梗在了咽喉里。那是……马车吗?那确定不是一座小型的宫殿?马车是不小,但是外表朴素,他便也没在意,但此刻打开,才发现里头,足足分了三进,最外间显然是个客厅,有固定好的茶几,包了锦褥的太师椅,全套的价值千金的飞雪云瓷茶具,壁上包锦软缎,是寸锦寸金的湖锦,普通富户姑娘出嫁才舍得拿来做一件嫁衣的那种,现在包在车壁上。四壁还都打了架子,一格一格的,有的是茶叶,全东堂最上等茶叶都有,有的是点心,平州名点香醇坊半个月才能订到的点心,这里不要钱一般堆着。至于各种时令干果,冷熏烧腊,海味山珍,以及麻将、花牌、围棋、双陆……但凡吃喝玩乐,诸般齐全,且样样精致,连麻将都是翡翠全套。这还只是客厅,通往里头的门半关着,但可以想象也必定是华丽精致,诸物齐全。而此时走近,那礼部官员才发现,马车本身用的是昂贵无伦的紫檀,轻且极其坚硬,大户人家做个桌子都可以吹嘘一阵的那种木料,拿来做了整座的巨大马车,更不要说马车的车轮,轮毂,以及所有机关设置之处的用料,都兼具价值和安全,万金难买。连文臻都有些意外,笑道:“哟,豪华房车啊。”礼部官员的脸已经黑了。他自己的马车比起来才像囚车!这成何体统!“大人!”他忍不住亢声道,“此般奢华,于理不合……”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文臻转头看了他一眼。只带笑一眼,他心中一突,话在梗在了咽喉里。他心中恼怒,对身边旗手卫使了个眼色,一队旗手卫齐齐向文臻靠近,其中一人已经拿好了重达数十斤的枷锁。文臻看都没看一眼,只顾打量她的新房车。而她身边那个看起来很伶俐的丫头,忽然对众人竖指于唇,“嘘”声道:“听。”礼部官员愕然看着她,四面忽然安静下来,旁边休息的旗手卫纷纷起身。每个人都听见了远处草木哗哗作响,地面隐隐震动之声,再仔细听,还有金属相撞的清脆低音。众人相顾失色。虽然没经过战场,也能听出这是有大量携带武器的马匹经过时的声音,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总不能说是商队。礼部官员骇然道:“刺史大人!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州军!州军不能擅离大营!更不能无令无故出湖州!”文臻笑盈盈地看着她:“你哪只眼睛看见州军啦?”礼部官员语塞,环目四顾,遍地风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