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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meimei消消气,吃口东西吧,免得饿坏了身子,母亲该心疼了。”“什么叫做就当你的不是?这分明就是你的错!”云瑶一挥手,将送到近前的餐盘打翻,菜汁迸溅到了云姝的裙摆,在橘红色的丝质布料上留下一片污渍。云姝似是也气不过,狠狠的拍了两下裙摆,抬头幽怨的瞪着云瑶,扬声道:“别人都说你蕙质兰心,温婉贤淑,却不知这不过是你做出来的表象,暗地里总是欺负我,你可是觉得心里好过才如此的吗?”“我为何不去为难周姨娘,还不是为了你和母亲着想。偏偏你不知深浅,险些将母亲也拉下这摊稀泥里,你自己满身泥泞也就算了,做什么要害母亲!”云姝这番愤愤不平反到让云瑶摸不着头脑,诧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何时想过要害母亲?”“所以说你愚蠢,母亲知道周姨娘怀了身孕,她恐怕这事传开了,被在外的父亲知晓,万一生下子嗣,很可能周姨娘就揽去了父亲的全部宠爱。”“母亲为此终日忧虑无眠,我不想母亲伤心难过,问她如何能开心起来?母亲便说周姨娘在一日,她便无法开心。这话分明就是想赶走周姨娘,可周姨娘既然嫁给了父亲,生是我们云家的人,死是我们云家的鬼,又如何能赶走她?母亲忽然对我说:后院的池塘去年淹死过一个嬷嬷……”未等云姝话落,云瑶蓦地扑过去捂住她的嘴,骇然的瞪大眼睛,“你小点声,莫要胡说!母亲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母亲疼爱你,希望你无忧纯真,又怎么可能让你知道这些而叫你担心呢?我一直都羡慕着你,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和你一样被母亲疼爱的孩子,所以在母亲说完那句话后,我想也没想就立刻答应了。”云瑶知道母亲不喜欢云姝,所以几乎信了云姝的话,“真是母亲让你这么做的?”云姝叹了口气,“母亲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我相信她只是一时想不开,并不是真的想害周姨娘。好在我当时虽然鲁莽的应下了,可过后我仔细的想了想,爹爹是工部侍郎,朝廷命官,自然是有一双锐利洞察一切的双眼,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爹爹?况且大哥是京卫军指挥同知,日日做的都是稽查办案之事,杀人这等大罪谁能做的天衣无缝?早晚有败露的一天。到那时,我云家丑事败露,就算我揽下全部罪责,爹爹和大哥的仕途也必然受影响,到那时我们云家就完了!”“所以就算母亲在恨周姨娘,我也不能帮着她害人性命啊!哪料到你这般不明事理,又鲁莽,要不是我及时将周姨娘救上来,母亲和云家就被你害惨了!”说完这话,云姝听见脚步声远去,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竟是两个黑影远去,不由得一愣。另一个是谁?怎么她丝毫没听到声响?对方又是何时来的?迅速回忆了一遍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才稍稍松了口气。且这些也确实是李氏真正的心境,只不过有些是她添油加醋说出来的,也不影响她的本意。云瑶心慌慌,颓然的跪坐在地上,小声喃喃道:“好在没出大错。”话说完了在抬眼看着云姝,瞧她那一脸深明大义,顾全大局的模样,不由得皱眉诧异,什么时候她这么识大体了?……门外,云凯旋刚从几十里地外的江宁省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想到留在府中的眼线回禀,云瑶将周氏推下池塘,险些害的一尸两命。一想到此,他就怒不可歇。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他厌恶极了李氏的拈酸泼醋,睚眦必报,却未料到她们的女儿也会变的和她一样心狠歹毒,小小年纪就想害人性命!进府之后,他顾不得去给老夫人请安,亦没有去看望周氏,而是径直就奔着祠堂而来,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女。未料到刚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姐妹俩的对话,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始末。这不知还好,明白了李氏的真正目的是利用云姝除去周氏,反倒叫他更加愤怒,同时又心疼云姝。云姝并非他的亲生女儿,是他meimei玲珑的遗珠。因为玲珑是未婚产子,为了云家的声誉,当时他和老夫人商议后,就决定将云姝放到他的名下抚养。因此占了个嫡女的位置,始终叫李氏耿耿于怀。因为不是亲生的,这些年李氏待云姝始终不冷不热,碍于他和老夫人的颜面才始终没有挑破。而云姝不知缘由,满心琢磨着如何能唤醒李氏的母爱,苦了这孩子了。同时又欣慰云姝的顾大局,在被李氏利用后还知考虑到云府的颜面和他与子元的仕途,小小年纪却有了这份沉稳与明事理,着实叫人欣慰。此时责骂云瑶事小,他该去找罪魁祸首问罪才是!云凯旋一转身,却忽然看见头顶翩然落下一人,悄无声息,正是长子云泊霖。云泊霖身上还穿着京卫军的飞鱼服,腰间挎着长刀,显然是刚下职不久,也不知在房顶蹲了多长时间。第七章好好的正门不走,蹲在房顶像什么话!此时不易惊动祠堂内的二人,云凯旋朝云泊霖使了个眼色,转身大步朝外走去。走远了,云泊霖才开口,不卑不亢的道:“父亲,皇上命您监管水利施工,工程进展过半,且江宁如今正是暴雨连连,山洪随时都可能爆发的关键时刻,您不急在那边主持大局却扔下那么大摊子连夜折返回家,就不怕被有心人上折子告您一状?”云凯旋没好气的横了云泊霖一眼,“我若是不回来,这个家指不定乱成什么样了!只要你这个京卫军指挥同知不去告我的状,别人又怎会知晓我回来?”“父亲既然知道我是领着朝廷的俸禄,使命职责在身,还望不要明知故犯,让儿子犯难。”云凯旋皱了皱眉,看着一板一眼,端的是铁面无私的儿子,虽然心有不忿,却也知他这话挑不出毛病,随即不耐烦的挥挥手:“你放心吧,我一个时辰后就走,天亮之前就会赶回去,不会给你惹出麻烦。”云泊霖没在说什么,看着父亲大步流星的直奔富河园而去,想来是兴师问罪去了。眼底浮上一抹忧忡,但长辈之间的事,他身为长子也不好插手,并且,若实情真像云姝说的那样,错就真在母亲,父亲问罪也是理所应当的。他叹了口气,回身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月色下祠堂的门忽然开了,云泊霖步子稍挪,站在假山的阴影之处,一身玄衣与夜色融为一体。云姝轻轻合上了门,转身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这才将食盒挎在了臂弯上,顺着昏暗偏僻的小道抄近路回了朝花苑。云泊霖略微皱眉,这丫头平日怕黑不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