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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顺便让母亲小厨房里的厨娘准备一些清粥小菜给三meimei垫垫肚子,她最爱吃那厨娘的手艺。这里有我在,你们快去。”正是缺少主心骨的时候,云姝一发话,两个丫鬟被支配的明明白白,急忙去做了。云姝又对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孙奶娘道:“奶娘,你跟着月牙去看看,那丫头毛手毛脚的,别在弄错了剂量,等药晾温了在端来。”“二小姐,这海棠苑不缺煎药的,奴婢还是陪着你吧。”“我陪三meimei说说话,你去吧。”云姝又说了一遍,侧头看向孙奶娘。“是……”孙奶娘其实就是有点担心云瑶疼的发狂的时候,万一伤着了自家姑娘。但云姝坚持让她去,似乎是不想让她留在这里,有什么话要单独和云瑶说的。孙奶娘就不在说些别的,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这回屋里只剩下了云姝和云瑶二人,看着眼前被疼痛折磨的云瑶,云姝又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在观察云瑶的痛苦。有些不解,喊这么大声难道能止疼吗?这点小伤,有她被烈火焚身时一半的痛吗?记忆回溯到前世,其实云姝倒是也有过一次和云瑶断骨相似的经历。虽未像她断的这么彻底,但疼痛也丝毫没有比她轻多少。那次她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短时间内都无法下床行走,而他们姐妹两个真正的撕破脸皮,也是自那之后。彼时皇帝陛下在外刚经历流民之乱,云家的父兄因为护驾有功,升迁封侯,前途似锦。云家一跃成了皇上眼前的红人,身份地位水涨船高。所以那一年的中秋国宴,云家也在了受邀之列。也正是那一次,前世的云姝第一次对太子长卿动了妄念。那夜,他端坐在琉璃灯火点缀的巍峨高殿之上,殿下文武百官携其各自的家眷寂静无声的聆听。一身褐金华服衬的太子长卿端坐在大殿中央,英姿飒爽,玉树临风,一首早已失传了的古琴谱‘平歌调’在他指尖下舒缓流畅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古琴的韵律之美,妙不可言。太子殿下的风姿,亦是无人可挡。他容貌英俊,温文尔雅,又是礼贤下士的贤德储君,也是将来这天下之主。巨大的身份尊卑的差距,致使云姝从不敢多想太子长卿会对她有什么不同之处。即便他时不时的托云泊霖之手送她一些宫内的美味糕点,亦或是一些域外的新奇玩意儿,云姝也都不敢抱有那种妄想。但就在半个月前,云姝将她重金搜寻到失传已久的平歌调,作为庆祝他荣登储君之位的礼物送出去了。云姝精于琴技,太子长卿爱好收藏各类稀缺古籍乐谱,她当时送出去的平歌调只当是投其所好,并未多想。可今日,太子长卿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平歌调里的一段云飞雀给弹奏了出来。不懂琴曲的人只会觉得这首曲子清丽典雅,动听非常。但若知晓这云飞雀真正含义的人就能明白,这其实是一首颇为含蓄的求爱曲。不同于凤求凰热烈奔放,云飞雀更加的深挚缠绵,再加上慕容长卿一边弹奏,时不时的会朝她这边看来一眼,温润含笑的眼神让她不去胡思乱想都是不能。心底小鹿乱撞,眼神飘忽,果子酒的后劲也大,致使她当晚一直脸红的像个桃子。那夜之后,云姝便总能在云府见到他的身影。大多只是远远的互相看上一眼,甚至话都说不上一句,可云姝却彻底明白了他的心意。贞安国虽然民风开放,但也未到男女可以私相授受的地步。更何况他们的出身也不允许她做任何出格的举动,动辄就会牵连上整族的兴衰荣辱,云姝不敢。她在等他的表态,亦或是一道旨意,叫她可以去到他身边的旨意。等了盼了不知多少日,宫里突然传来消息,六公主选了云家的嫡女做伴读。云姝只在中秋国宴上见过一次六公主,并不熟悉,但她与慕容长卿一母所出,这个决定显然若非他的授意,根本轮不到她的身上。虽与预先的设想有所偏差,但若能常伴六公主身侧,见他或许也就容易得多,来日方长嘛。之后云姝就欣喜的盼着进宫的那一日,恰逢隆冬狩猎季,上京城内的王公贵族都会前去参加。云瑶央求着云泊霖也要跟着去,最后又强行拖了云姝作伴。上场没到半炷香,她的马便疯癫发狂,云姝不出意外的跌落下马,若非云泊霖救下及时,她很可能就被马蹄踩碎了脑袋。虽然避开了致命一击,还是摔坏了腿,痛的昏死过去。在醒来时,云瑶就如她此刻这般,坐在她的床榻边笑眯眯的看着她,攥着她的手掌心叹了口气,“二jiejie,真是对不住你了,若不是我要带你去狩猎,你也不会遭受这般痛苦。你放心,我会补偿你的。你不是最爱吃宫里的点心吗?等我有空出宫的时候,一定给你带许多,叫你吃个够。”云姝强忍着痛处,不敢置信的问她,“你说什么?”“哦对了,忘了你还不知道。我明日就要进宫去给六公主伴读了。毕竟圣旨上明确的写着云家嫡女,嫡女耶,我才是那个正统的云家嫡长女,而你……不过是玲珑姑姑不知从哪掏弄回来的野种,强占了我的位置这么多年,你也该让一让了!”说到最后,云瑶漂亮的脸上有一种快意的狰狞,“是不是很惊讶?你没听错,你根本不是父亲母亲的女儿,你就是那个传言中害死玲珑姑姑的野种!”当时,云姝不止遭遇了身体与心灵上双重痛苦的打击。之后云瑶堂而皇之的顶了她的份进宫,陪在了六公主身边。没多久,就传出了云瑶和太子长卿的佳话。云姝整日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各样的消息都是从自己最信赖的贴身婢女景玉的口中传来。听的多了,云姝忽然意识到,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太子长卿心怡的,想要的,也从来都不是她。毕竟那送来云府的吃食礼物并非独一份,每次云瑶都有相同的。中秋国宴上弹奏出来的云飞雀,还有他时不时望来的眼神,也并非是对她,而是对她身边的云瑶?越想越觉得就应该是这样,天知晓她原本心底盛装了这世间无限憧憬与美好,突然从云端跌入了无间地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不设身处地时,谁都无法体会她当时到种世界崩塌的绝望感。云姝回过神来,抓起云瑶受伤的那只胳膊,将她的手攥在掌心里,另一只手的掌心轻轻的给她揉搓着手腕上的青紫淤痕,微微笑着说:“你有没有听过,恶有恶报啊?”云瑶透过被泪水糊住的眼帘看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胳膊,撑起了半边身子剧烈的喘息,语气恶劣的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