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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汗水,他下午去踢球了,刚刚才回来。两人视线一相对,电闪火花四溅,又开始了。只见裴燃薄唇微张,无声地说了一个字。容耀细看,眼睛眯成一条缝,随即他嘴里跟着无声地重复。“chou?丑?臭?!”裴燃嘴角轻勾。容耀将手里擦过汗的纸巾揉成一团,向裴燃的脸砸去。正好砸中,他又无声地回过去了一句,“活该”。裴燃脸瞬间变黑,身为重度洁癖症的他看着身上那张沾满容耀汗臭的纸巾,浑身就像是受惊的猫,毛都炸起来了,连忙抖落下来。他眸底浮现一片阴色,他拿起桌上的书,朝容耀笔直地扔了过去,正好砸中容耀的鼻子。容耀倒吸一口气,捂着鼻子,眼角紧闭拉出一条长长的眼线,脑袋左右晃动。他又不敢大声说话,现在全班都在晚自习,班主任李老师就在讲台上埋头改作业。两秒后,等鼻子上的痛楚稍微缓过来一点。他抄起书上一本书,裹成了长筒,朝着裴燃打去。嘭——裴燃肩膀处传来痛感,他眼神瞬间生出一股乖戾,他也从书桌上拿起书卷成长筒,和容耀互殴了起来。两人的动静越来越大,桌子与桌子间不断碰撞。直到,不知道谁一棍打在了汤淼的后脑勺上。啪——埋头做作业的汤淼折断了手里的笔。时间仿佛静止,容耀和裴燃互相看着彼此,连忙将书都甩开。汤淼抬起一张杀气腾腾的小脸。“你们……是谁打的?”裴燃和容耀互相指认,“他”。汤淼深吸一口气,露出凶猛的小尖牙,道,“你们,很好”。裴燃和容耀同时心里一紧。裴燃想向她解释什么,这时看到汤淼举手,“李老师,我现在想去办公室找其他老师问问题,可以吗?”满头白发的李老师像树懒一样抬起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要去办公室问题呀?去吧、去吧。”汤淼也不看两个人,自己抱着书和笔就离开了。裴燃攥紧了身侧的手,他转过头,尖锐的眼神向容耀射杀过来,正好对上容耀那一副懊恼的样子。容耀正起身子,回看过去。“哼。”两人几乎同时转回头,谁都不再看谁。回家的时候,汤淼坐在车里,拿出了一本书看,也闷着不说话。裴燃身形顿了顿,朝着她旁边坐了过去。他的肩膀紧贴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看着汤淼的脸色,发现她没有任何的反感。很好。于是,他开始得寸进尺地头凑了过去,看她在看什么,原来是一本新出的英版小众漫画。他指了过去,“这里‘ad’是简化缩写,词根其实是‘’。在爱尔兰语里是家族、家庭的意思。”汤淼豁然开朗,她又顺利地往下看去。裴燃随着她的视线,几乎是她一有疑惑不解之处,他都能恰好地不用她开口,自己就开始解释起来。两个人气氛慢慢开始好转。到了汤宅的门口。汤淼将书放进了书包里,从车椅上起身。手腕被人拉住。她扭过头,朝裴燃看去,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裴燃,晚安,拜拜啦。”裴燃依然没有松开手腕,他双唇微动,迟迟没开口。汤淼露出不解的表情。他这才开口道,带着某种小心翼翼,“你还生气吗?”汤淼凑了过去,对上他的眼睛。裴燃眼神有些躲闪,耳根有点发烫,但他逼着自己直视她的目光。汤淼小小地叹口气,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的头发软软的,比毛茸茸的玩具还软,跟他淡漠的外表一点都不像。“我不生气呀。”裴燃心里一松,嘴角终于翘起,“真的?”汤淼笑眯眯,“假的。”裴燃:“……”汤淼看他一脸错愕,笑出了声。“我逗你玩的,谁叫你以前总逗我呀。”她不说还好,她一说,裴燃就想回去掐死自己,为什么要逗她呢?好好相处不行吗?汤淼把手收了回来,裴燃目光落在她手上,怅然若失。“裴燃,以后和耀耀好好相处,好不好呀?”一听到那亲昵的称呼,裴燃胸口的郁气又升起,他冷道,“你叫他耀耀,那我呢?”汤淼愣了一秒,随后而出,“燃燃?”裴燃内心一下子升起欢喜。汤淼又道,“好难听呀,没有耀耀好听。”裴燃脸一沉,他现在就想去把容耀掐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汤淼又拉起了裴燃的手,“我希望你和耀耀做好朋友。”“裴燃,不要再一个人啦。”裴燃怔住。不要再一个人。她一直知道吗?他忽然又想起了没有遇到汤淼的那几年,像是置身在怪物的腹腔里。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还有漫无边际的孤独。他坐在角落里,冷漠地看着那些人为了那些东西发疯发狂。他不相信任何一个人,用厚厚的茧包裹着自己。直到她划开了一个口子,第一道光照到他身上,久触光明。曾经,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又回去了,身体变成了一个一岁的小孩,路也走不好,身后还有不知名的野兽追赶。他摔倒了,爬不起来了。他闭着眼睛想着,如果就这样死掉,好像也不错。紧接着,他听到了野兽临终前的嘶吼。下一秒,汤淼跑到他面前,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欣喜。“裴燃,我找到你了!”他伸出手抚上汤淼的脸庞,喉头发酸,“我不是一个人”。我有你啊。汤淼握住他的手,皱着眉头,“但是,我希望你有很多很多朋友啊”。她有见过他笑起来的样子,无拘无束,就像是星星偷偷藏进了他的眼睛里。她不喜欢他总是一副冰冷的样子,那样会把关心这他的人吓跑的。裴燃第一次被汤淼说得,噎得说不出来话来。汤淼冲着他笑了起来,脸上的酒窝深陷。“裴燃,我们说好一起长大的,以后还要考京城的大学,找好工作、赚很多钱!”她伸出拳头,似乎在给自己加油打气。这时,裴燃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从嘴里跑了出来。“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那熟悉而陌生的语调,充满对未来的期待和向往,好似一个一直生活在光明下的人。裴燃目送她进了家门。他将手放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