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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力,水魄想要挣扎却无力,一口气快要透不上来的窒息。她硬着头皮,准备把这个锅给背了,承认是她指使水魄攻击苏盏茶。这里好歹是甘家的地盘,哪怕苏盏茶要惩罚他,也不可能要了她的性命吧。她没有功夫去看韩遂的反应,这个时候,韩遂一心在帮茹娘渡过难关,谁都知道过程凶险,不能出半分差错。茹娘的情况一旦稳定,省下多大的麻烦,又让多少人不会被无辜伤害。和这个一比,她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苏前辈,你也知道水魄才从壳里孵出来不懂事,要怪就怪我好了。”夕霜做出低眉垂目的老实样子“前辈想要惩罚我也行,不要为难它,它什么都不懂。”苏盏茶冷笑道:“你这是用话逼我,意思是我和一只畜生,还有你这个黄毛小丫头,过意不去,特意为难你吗?”“我没有这个意思,前辈误会了。”夕霜别扭地梗着脖子,只要能把水魄救回来,其他的都可以抛在脑后。“也行啊,它什么都不懂,你好歹十七了,应该懂。你跪下来,给我磕头赔罪,我不和它计较了。”苏盏茶本来可以顺着台阶顺流而下,既出了一口气,又不得罪甘家。可看着夕霜的模样,心里窝着一股邪火,连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为什么看这丫头就是不顺眼。假如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打击夕霜一下,让她吃点亏长点记性也是舒畅的。“那前辈能把它先还给我,我一定给前辈赔罪。”夕霜早就想过,惩罚无非是磕头,无非是道歉,不至于伤人性命。她刚才也说了,自己才十七岁岁,苏盏茶怕是要近七百岁了,快成祖宗了,给对方磕个头,也不委屈。“别耍花样,我有的是办法把它再抓回来,第二次绝不轻饶。”苏盏茶手一松,水魄慌里慌张从她的桎梏中挣脱,跌跌撞撞飞回到夕霜身边。夕霜二话没说,捏着裙子,直挺挺往苏盏茶面前扑通一跪,立即又用力磕头,每一次都是脑门着地,磕得砰砰响。苏盏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也太干脆,太直接了。秦云行在旁边皱了皱眉,悄声道:“好歹是你们甘家的孩子啊,就这样看她受委屈?”甘望梅同样压低声音回道:“她可不是甘家的人,一嘴都不承认,说自己姓廿。甘多一横,拦腰一刀,界限画得可清楚了。”“什么第一美人,心眼这般狭窄,纵是长了一张艳若桃李的脸。要我说,指不定是什么蛇蝎心肠,不好应付。”秦云行从儿子谢安在口中听了夕霜不少的事儿,反正儿子喜欢,说的全是好话,她打心眼儿里也挺喜欢夕霜磊落直爽的性子,见她磕到脑门破了一大块皮,渗出血来,顺着眉角往下流,用力咳嗽两声道,“甘家家主啊,就算不是甘家的孩子,这也是在你家地盘儿,什么叫欺人太甚?你脸不疼!”甘望梅嘴上不说,心里疼,可她不能当面拂了苏盏茶的心意,而且夕霜主动磕头,拦也拦不住,要是中途拦了,反而让她这些头都白磕了。她冷眼旁观,并非是对夕霜无情无义。而是形势所迫,只能走此下着。苏盏茶见夕霜的血,顺着鼻梁快流到嘴角了,心里一突,韩遂要是把活尸的事给处理好了,一转头见小丫头满脸是血,追究起来,岂非都是她的罪过。她刚意识到这一点,发现又有哪里不对劲,那边茹娘出声了。茹娘本来是悬在半空,双脚不得落地。这会儿,膝盖一弯,重重跪倒在地上。而且大半个人扑在地上,以头抢地,嚎啕大哭。这哭声中除了悲沧,反而有些释然。韩遂垂眼看着她,听着那哭声,嘴角轻轻往上扬:“我刚才探入你神识,发现你的确与众不同,而且你手上并未沾染人命,所以才愿意帮你。”茹娘哭得反而越发大声,然后她扬起脸时,眼角干涸,没有一滴眼泪。韩遂很清楚她的体质,知道她并非弄虚作假,而是这具身躯里,的确是无泪无血,空壳子一般,全靠着朱菩提,支撑着本能,又靠了尉迟酒独门下的邪术。这茹娘到底怎么走到这一步,看起来大有玄机。这边的哭声,没压住那边夕霜磕头的声音,韩遂显然是发现了,正要转过头来。苏盏茶想要先一步横插在两人中间,挡住他的视线,可这样做又太刻意,太掉身价。所以她的一只脚刚伸出来,又赶紧缩了回去。韩遂见着满脸是血的夕霜,再看看她跪的方向,心里一片清透。“够了!”只是这两个字,在场所有的人,默契地闭上了嘴,连茹娘都压抑着哭劲儿,用手把嘴给捂上。“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弄成这样!”韩遂快步走到夕霜面前,见她脸上的小小倔强,一双眼的眼圈却是红的。他深吸口气,向着夕霜伸出只手,示意要拉她起来,夕霜固执地摇摇头,还只字不语。“不说话,就行了?”韩遂看起来有些怒意,直接握住夕霜的肩膀,把人给提了起来,好好一张脸,大半是血赤糊拉的,尽管知道不是要紧的伤,可实在是看不顺眼,“胡闹什么呢?知道眼下情势危急,该处理的都来不及,怎么又弄上这个!”------------第九十章:旧病复发夕霜不吭气儿,硬着脖子无声反抗,眼圈比刚才更红了,要哭不哭的样子,让韩遂把剩下的话给咽下去了。甘望梅不出手,秦云行过来,递了块帕子给夕霜,有意无意叹气的道:“她还小,懂什么,心里怕了,是真怕了。这没爹没娘的,万一真被人欺负了,也没个出头的人,她心里明白着呢。”苏盏茶在旁边听着,咬紧了牙,这女人一进甘家,泼妇似的脾气,她就知道不是善茬。所以早早地避开了,没想到连甘家家主都没有插手的事儿,这不相干的人,还帮上腔了。她火气也上来,偏不解释,也不出声,双手往身后一背,专门等着韩遂主动来询问,看他怎么问,看他说什么!韩遂接下来,什么都没说,他转过身去,回到茹娘的身边,这才是要紧的大事:“你愿意说了吗,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杀过人,尉迟酒不是我杀的,我离开的时候,他明明还活着。”茹娘的样子恢复极快,和普通人实在没有两样,眉梢眼角的柔弱,快要满溢出来,“我以为,他带大孩子,好好活着,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死啊。”“尉迟酒的死因可以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