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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青:“我们是你爹娘!就算教训你又怎么样?国公爷他们待你再好,也只是你的伯父伯母!管不着我们教训自己孩子!”“那就打啊。”阮芷曦还是这句话。“我就站在这呢,又没躲。”说完之后阮劭安夫妇脸色更差了,眼眶抽抽的好像要把眼珠子抖出来,却没有谁真的敢动手。阮芷曦嗤笑一声,自行走到旁边坐了下来。阮劭安怒道:“谁让你坐下了!”阮芷曦没理会他,喝了口茶才再次开口。“听说母亲病了,不知是什么病?可用我派人去请个太医过来?”“你……我……”曹氏咬牙,却拿这样的阮芷曦毫无办法,只能转头去看阮劭安:“你看看她!”阮劭安对阮芷曦叱道:“你少在这里装糊涂!我们为什么叫你过来你心里清楚!”“为什么?”阮芷曦偏不点破,就等着他们自己说。阮劭安用竹板指着她的鼻子:“你还装?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馨儿……”他说着说着发现自己是站着的,而阮芷曦是坐着的,就好像被质问的那个人是自己一样。他在让阮芷曦站起来和自己坐下去之间犹豫了两息的工夫,大概是明白就算开口阮芷曦也不会听他的,索性装作忘了这茬,冷哼一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你为什么要发卖了馨儿?”曹氏心有不甘,但见他坐下了只得也跟着坐了下来,等着阮芷曦的回答。阮芷曦反问:“她犯了错,我为什么不能发卖她?”“就为她是从我们阮家出去的!”阮劭安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身边那么多丫鬟,旁人都没事,偏偏是我们阮家送去的这个被发卖了,让人怎么想?”“她就算犯了错,你要处置前也该跟我和你娘打声招呼!把她送回来让我们处置!我们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可你就这样直接把她发卖了,现在上到国公府,下到牙行的那些人,全都知道她是因为偷盗财物才被卖的,没准京城其他官宦人家也都已经知道了!”“这是丢了我们阮家的脸,丢了你爹我的脸!”阮芷曦静静听着,等他吼完才轻笑一声。“送回来让你们处置?那只怕就不会处置了。”“……你什么意思?”阮劭安道。“你是觉得我们会偏袒她?这样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我偏袒她做什么!”“她不是因为手脚不干净才被发卖的。”阮芷曦眼角余光往曹氏的方向扫了一眼,莫名让她打个冷颤。“馨儿并没有偷盗财物,这不过是我随便给她安的一个罪名罢了。”阮劭安大怒:“那你为什么要卖了她?”旁边的曹氏心里也闪过这个疑问,紧跟着升起更大的恐慌。阮芷曦没再看她,对阮劭安道:“因为不忠。”“身为下人,最重要的就是忠心。一个对我不忠,背地里和别人勾结在一起的两面三刀的下人,我不卖了她,难道还等着她哪天卖了我吗?”阮劭安闻言眉头紧蹙:“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做了什么就让你觉得她对你不忠了?”“那就得问父亲母亲了。”阮芷曦笑道。“你们早些年将馨儿当做陪嫁给了我,按理说她就是我的丫鬟了。”“可自从一年前她到我跟前贴身伺候开始,就忽然间多了一份月例,除了顾家的那份,阮家还另给她一份。”“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她既然离了阮家没再为阮家做事了,那为什么阮家还要再给她一份银子呢?总不能是钱多的没处花了吧?”阮劭安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过来,脸色又开始时青时绿。他先瞪了曹氏一眼,怪她办事不牢靠,让阮芷曦发现了端倪,这才又转回头看向阮芷曦。“馨儿她……她确实是跟我们还有些来往,但我们那也是不放心你啊!”“你自己嫁到顾家去了,身边都是顾家和国公府的下人,有什么事他们也不会跟我们说。”“我们这也是怕你受委屈受欺负,才让她盯着点,若是有事记得告诉我们一声,可除此之外也没再让她做什么别的了。”“何况你本就是我的女儿,我们是一家人,馨儿在自家人之间传些话,怎么能算不忠呢?”“你为了这个发卖她,岂不是怪我跟你娘多事?”他绷着脸看上去理直气壮,但强撑的气势中已经透着几分心虚。“只是让她传些话吗?”阮芷曦道。“那她这张嘴里出来的可真是‘金口玉言’啊,值这么多银子。”阮劭安眉头皱得更紧:“什么?”“父亲还不知道吧?馨儿家原本一贫如洗,可短短一年间却成了当地有名的富贵人家,进出皆有车马仆从,家中各个都穿上了绫罗绸缎,近来还重新翻修扩建了宅院。”“我实在是纳闷,她传的是什么话能值这个银子?你们告诉我一声,我可以自己来跟你们说,你们把银子直接给我就好了啊,何必便宜了别人呢?”阮劭安额头青筋瞬间鼓起,跳的跟琴弦一样,转过头狠狠地瞪着曹氏。曹氏一脸莫名:“我……我不知道啊!我没给过她这么多银子!”她确实是多给了馨儿一些没错,但没多到这个程度啊!阮芷曦就是故意要让她说不清楚,继续在旁火上浇油。“那就奇了怪了,馨儿的两个兄弟还跟以前一样好吃懒做,他爹也还是个酒鬼,整日都不见得有个清醒的时候。至于她娘,现在连缝补浆洗的活都不做了。这银子总不能是平白冒出来的吧?”她说一句,阮劭安的怒火便盛一分,偏偏曹氏根本就解释不清。阮芷曦扯了扯嘴角,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所说句句属实,父亲若是不信的话大可让人去馨儿家看一看。”“母亲究竟给了她多少银子,又让她做了些什么,您还是自己问她吧。”“我还要去国公府,就不跟你们聊了。”说着抬脚便走了出去,将两个同样满心疑惑的人留在了房中。…………………………听霜听雨站在一处游廊下,等着阮芷曦从正院出来。她们心中本就焦虑,加上盛夏天气炎热,更觉得心烦意乱。“少夫人不知又要怎么被二老爷训斥。”听雨嘟囔道,时不时往正院的方向看。听霜眉头轻蹙,长久地凝视着院中一丛花木出神,闻言喃喃道:“之前宝萱到咱们府上的时候,我埋怨你跟她说那么多,就是怕有今日。”“二老爷二夫人怎么说都是少夫人的爹娘,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