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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都会得到美妙的反馈。唇齿间的声音含糊,归念脑子彻底当机,几乎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渐渐地语无伦次起来。“你压到我头发了!你把我发圈拿过来我扎一下……你怎么和八爪鱼似的,你别碰我腰,别痒痒我……我想喝水,我口渴……我不想要这个姿势,这个姿势好羞耻啊……”她在极其有限的空间里左右挪腾,像条滑不溜手的鱼。陈安致却不再说话,头回没有惯着她的矫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没听见了,任她一人闹腾。纸老虎仿佛没了脊骨似的,一点气焰都没了,咬着唇也压不住甜腻的低吟声。半天,艰难组织出了一句话:“你今天说的那句话,你再对我说一遍。”陈安致知道她想听的是哪一句,是婚礼上他那个不太像样的结婚誓言。大冬天的草坪婚礼,有点冷,坐着六百多人,家人朋友到了个齐,陈安致开口前整个背都是湿的。“今天来了挺多朋友,美术圈的,还有很多学生,收了请柬的有,不请自来的也有好多,你们啊……”他无奈:“大概坐在下边会笑,因为新娘看起来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其实她只是面嫩,成年挺久了。”婚礼上的新人致辞环节有二十分钟,提前都写了词稿的,归念仗着自己记性好,就背了两遍,结果临时怯场,全忘词了,陈安致只好临时加了很多话,把她的空白填起来。前边有很长的一段赘述,这会儿全部略过,陈安致侧过脸低咳一声,把最紧要的那几句复述给她听。“人生这条路,我已经走过了一半了,本不该蹉跎你的时间。”“但是我控制不住地,动心。”“我怕你被别人牵走了。”“也怕自己孤独终老。”本就柔软的心被揉了个稀巴烂,归念听得湿了眼睛,不再闹腾他了,手臂攀上他的脖子乖乖配合起来。……等他吃了个半饱,归念一点力气都没了,眼看着他意犹未尽,还有再来一次的意思,立马哭哭唧唧:“你起来,我要睡觉了。”小自私鬼,自己爽了就不管别人了。陈安致体贴地容她缓了会儿,低笑:“早说了要你锻炼身体。”“我锻炼好身体,给你睡?你臭不要脸……”归念炸了毛,苦于声音太虚,不太有威慑力,只换来一声嘲笑。陈安致被她闹得额角直跳,一只手压制了她的挣扎,“十二点让你睡。”归念扭头看了眼表,这还不到十一点,立马有点腿软,哀哀戚戚叫唤:“我要睡觉,我好困了,我昨天半夜才睡、早上五点就起来化妆了!我困死了!我还腰酸腿疼,我眼皮都睁不开了!”“那你闭上眼睛,睡吧。”归念直想咬他:“你这样、这样……我闭着眼睛我也睡不了啊!”不解风情的话全被堵在舌间。陈安致低笑:“反驳无效。”*前半夜荒唐,后半夜竟睡不着了。她闹腾得厉害,翻过来,滚过去,扎扎实实滚进他怀里。隔了会儿又嫌热,把他往床边挤。陈安致快被挤下床了,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把她挪回原位去。还以为小东西睡熟了,刚一躺下,就听见她在嘿嘿嘿地傻笑。“吵醒你了?”“没睡太着,睡个梦都是带色儿的。”陈安致:“……”他把人搂进怀里,亲不够似的,问她:“洗澡的时候为什么哭?”什么没被追过很丢脸、没有跪地求婚……陈安致没信她那一连串鬼话。她这孩子,习惯在难过的时候顾左右而言他,先前那哭他也没看错,是真哭了。连着两回掉眼泪,总不能全是洗发水迷了眼睛。-15的距离都经历过了,归念没了防备心,纠结了一秒钟,告诉他了。声音很轻,陈安致贴上去才听得清。“好几年前,裴瑗骂过我一回——在大一后半学期,我追你追得最使劲的那时候,好几次因为你放她鸽子。她火了,说我是不撞南墙不死心,说你根本不喜欢我。”陈安致亲她的动作停下来。“那会儿我嘴硬呀,我说,陈老师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我见过你拒绝别人是什么样子,冷冷淡淡,几句话就完事,从来不拖泥带水。哪儿像对我这样呀,不喜欢还要苦口婆心地劝——念念呀,你还小,等你将来遇到了更好的男孩子,才会知道真正的感情是什么样……”归念学了几句他那时的话,哼一声:“跟个活菩萨一样。你那会儿要是凶一点,要是骂我两句不要脸什么的,我肯定扭头就跑。这么软了吧唧的,谁信你不喜欢我啊。”陈安致抵着她的额头笑出来。那会儿已经动了心,哪儿舍得凶她。归念认真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陈老师,表情是骗不了人的。你只有在我面前,笑的次数最多,所以我一直确信我是MrsRight,老天派来拯救你的。”很多年前就有这样的觉悟了。她哼哧哼哧倒追这么多年,被分手仍没死干净心,从来都不仅仅是对他的依赖。还有心疼他。他像是住在一棵树上,树越长越高,他站得越高,身边的风景便越少。一年一年的,没了烟火气。他已经三十八岁了,一个人生活是什么样,看到同龄朋友都拖家带口时是什么样,与朋友聚餐时独自坐在角落里是什么样,一个人画画、一个人健身、一个人看着菜谱琢磨食物、一个人去逛超市,买一人份的蔬菜是什么样。四下无人的夜里,他也不会打开电视看电视看综艺,兴许架起相机,套个星光镜拍拍夜景;兴许拿一本书,靠在床头翻十几页,十点之前安安静静睡觉,有心事时也无人可说……在以后几十年的漫长岁月里,一直重复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归念光是想想就能哭出来,是真的舍不得。“裴瑗呲了我一顿,我难过了好几天。后来想通了。”“感情这种事呢,好像大家都挺苦的,能两情相悦且走到最后的太少了。很多时候就是得靠一方努力地靠近,硬着头皮往南墙撞。”“我把墙撞破了,才能换你走出来。”不撞南墙不死心,何止啊。她是个傻孩子,打小认死理,撞了南墙都没死心,就这么一下一下地,直到把墙撞出一个大窟窿。归念眼睛一酸,探头磕了下他脑袋,用了点劲儿,没撞疼他,自己疼得直哼哼:“你的墙真厚,都把我撞疼了。”陈安致许久无言。归念没等着他的回复,他怀里又太舒服,没一会儿就困了。临睡着的前几秒,等来了落在额头上的一个吻。一个很轻的吻。番外五一场欢好耗了半条命,等归念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半下午了,床那一头早没了人。她伸伸胳膊腿儿,浑身都酸,再看看床上的战况,深刻认识到那什么的能力可能和年纪真的没多大关系,和健身时间呈正相关。然后又红着脸脑补了下,想自己对婚后X生活不必太悲观。归念进浴室冲了个澡,拿着吹风机出来,满屋子找他。明灿灿的阳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