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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召过去,要他查清这件事。封云澈昨晚便已开始彻查,经过一夜的审问与调查,那个送水果的婢女被人检查过身上有许多经年累月的被蛇咬过的伤痕,是个养蛇人,继而查出她家中有许多饲养的毒蛇。后经审讯逼问,她承认昨晚是受人所托,故意往裴江苒的雅间中扔了毒蛇。这件事做得粗糙,继续深查下去,便揪出了乐书郡主身边的一位婢女,授意养蛇人做这件事的,正是乐书郡主穆瑾。穆瑾不会想到,昨晚在山庄除了有侍卫把守,各个角落还藏了许多暗卫,她做下这样的事情,根本瞒不过暗卫的眼睛。穆瑾几乎是前脚刚收到裴江苒毒发身亡的消息,后脚就被封云澈派来的人带走了。常宁长公主立即进宫求太后保住穆瑾。然而此事并非小打小闹,死了一个丞相的嫡孙,连太后都觉得理亏,埋怨穆瑾为何忽然对裴江苒下如此毒手?常宁长公主解释道:“瑾儿她与裴江苒无冤无仇,怎么会害他呢?这件事是个误会……”太后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原本要去那个雅间的,是梅幼清和封语嫣。继而联想到常宁和穆瑾一直对梅幼清都有怨言,自梅幼清嫁入宫中前后,她们母女二人没少在自己面前说梅幼清的坏话。太后虽对梅幼清不喜,但自梅幼清入宫一来,虽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如她意,但终究也没出过什么大错,又常听闻皇后在自己面前说梅幼清将封云澈照顾得很好,不足的地方也在努力改进,太后最近偶尔也在思索,是不是自己对梅幼清太过苛刻了些?倘若昨晚在那个雅间之中的人是梅幼清,是不是今天毒发身亡的,就是她了?想到这里,太后杏眸生怒:“误会?莫不是瑾儿一开始要害的,是太子妃不成?”梅幼清再怎么不入她的眼,终究也是她的孙媳,比裴家的嫡孙更为重要。常宁长公主面色一顿,忙道:“太后您这是说哪里的话?瑾儿怎么会害太子妃呢?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太后见她这般神色,心中已然有了猜测:“此事事态严重,哀家暂时不好插手,且再等等再说吧?”常宁长公主见太后打算不管此事,立即慌了:“太后,您平日里最疼爱瑾儿,您不能不管瑾儿啊?”“便是哀家的疼爱才让她如此骄纵任性,”太后亦是心中作痛,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终究还是要坐正了身子,端正了态度,给裴家的嫡孙一个交代才是,“若此事真的是瑾儿做的,她能犯下这种大错,也是哀家往日太过宠溺所致,哀家也会向陛下请罪……”常宁长公主见太后态度决绝,又哭闹了一会儿,终是没能像以往一样得到太后的偏袒,只能失望地离开。她打算再去求一求陛下,却在途中看到了正要出宫去裴家的封云澈和梅幼清。她立即冲上去,想要替穆瑾辩解一番。封云澈见常宁长公主过来,下意识地便将梅幼清拨到了自己身后。“姑母,何事?”他看着满脸焦急的常宁长公主,心中其实已经知晓她过来的目的。“太子,是误会,一定是误会!”常宁长公主哀求道,“瑾儿是你表姐,她的为人你最是清楚,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害裴公子呢?”封云澈冷冷道:“姑母,表姐的为人,我并不清楚。但她授意他人纵蛇伤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与其在这里求人袒护,倒不如去丞相府认错赔罪,求得丞相宽容谅解……”常宁长公主情急之下,失了口:“那裴江苒是丞相嫡孙,又怎会谅解?”封云澈眸色骤深:“裴丞相会不会谅解我不知道,但若是有人胆敢伤害我的人,我绝不原谅!”☆、038京郊外的一家简陋客栈,穆昕火急火燎驾马过去,连马都没拴好就窜了进去,径直跑到楼上,砰砰敲起了一个房门。裴江苒打开房门,皱着眉头道:“怎么了?让狗撵了?”“我家后院着火了!”穆昕气喘吁吁道。“着火了你不去救火来找我作甚?”“不是那个着火!”穆昕推着她进去,将房门重新关上,“昨晚放蛇咬你的人查出来了!”“是谁?”“我姐!”“乐书郡主?”裴江苒愣了片刻,“我与你姐无冤无仇,你姐为何放蛇咬我?”“我哪里知道她为何会做这种事?”穆昕焦急道,“这件事是太子亲自查的,我姐板上钉钉是逃不掉了,眼下能救我姐的只有你了。”裴江苒皱了一下眉头:“你姐害我,我为何还要救她?”“现在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我姐定然要被判个重罪。可其实你只是假死,再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就别让我姐背负那么大的罪责了。”“小侯爷,”裴江苒严肃道,“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姐决定把蛇放进去的那一刻,我就有可能会死去。我现在能活着是因为我自救及时,才捡回一条命来,可这并不是宽恕你姐的理由。更甚者,若昨日太子妃并未把雅间让给我,被蛇咬伤的人是太子妃和六公主呢?若她们没有我这般冷静地自救,现在她们还能好好活在世上吗?”面对她的质问,穆昕也觉得理亏:“我姐只是一时糊涂,我姐她不会害你的。”“我知道你姐不会害我,所以她想害的人是谁,你自己心里也该清楚。”“我……”他如何猜不到,她姐昨晚做了这样的事情是冲着梅幼清去的呢。“江苒,算我求你好不好,她是我姐,我不能不管她。”穆昕祈求道。裴江苒看着他,想到昨天晚上在马车中他说要娶自己时带给她的感动,以及日后她还要嫁给他,终究还是同意了:“好,我会去找爷爷,让他宽恕乐书郡主……”穆昕激动地一下子抱住了她:“谢谢你。”裴江苒一把推开他:“我现在是女人了,不许你随便抱!”穆昕不听,还是将她揽了过去:“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兄弟!”裴江苒:“……滚!”昨日夜里,裴江苒和穆昕已经找过裴丞相,跪在地上同他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原以为爷爷会暴怒,没想到他沉默良久,重重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苒儿,这些年,苦了你了。”“爷爷……”在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往日里那些用力藏住的委屈再也压不住,连同眼泪一起顷刻涌了出来,“是孙女不孝。”“你有什么错呢?”裴丞相将她扶到凳子上坐下,“说起来,错的是你爹和你娘,苒儿莫哭,爷爷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