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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整个脊椎,露出苍白的骨骼,血不断流出,未见愈合。“卡卡西……”匍匐在地的巨龙终于继续了些力气,开口唤他。白发男人抚上了巨龙的长鄂,看着那渐渐睁开的眼:“带土你……”他话还未说完,面前这只庞大的龙类发出一声低吟,全身上下的鳞片光泽逐渐暗淡,失去了本来的色彩,一点点剥落,被风吹做粉尘。隆起的身躯缓慢蜕变为人形,利爪巨肢化作手脚,长鄂收敛,露出男人的本来面目。赤裸在外的皮肤苍白不带一点活气,背后巨大的伤痕触目惊心。“让我……躺下来。”他勉强开口,声音微弱而固执,“我不要到死,还在跪拜着他。”卡卡西闭了闭眼,伸手抱着他,扶他躺在一块相对平坦的地面上。他眼睁睁看着那深褐色的龙鳞如潮水般从那人身上褪去,背后伤口的血瞬间染红了身下一片。男人用一种近乎空洞的目光看着晦暗的天空,不带一点表情:“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卡卡西一愣,握着他的手一紧。“呵,骗你的。”男人轻声笑了出来,只是半面疤痕多少让这笑容显得有些扭曲。他本想把手从他手中抽回,反被握得更紧,“你放心,贤者之石已经完全破坏了我细胞再生的能力……大概还有几分钟,这世界上就再没有什么大地与山之王了。”“你总说自己是龙类,却还在用人类的方式思考。”“你这种一针见血还是和从前一样讨人厌。”带土闭上眼,“介意再陪我聊聊吗?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卡卡西在坐在他身边,伸手擦去他唇角的血迹:“你说。”“虽然我是四大君主之一,可是我的言灵.归墟是不完整的。那是足以将整个大陆颤栗的言灵,可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彻底衰竭。我所拥有的,只有这一双联通尼伯龙根与人世的眼睛,而青铜,同样是诞生于同一个王,他却拥有远高于我的实力。”他说到这里时笑了笑,“就好像是宇智波带土是个吊车尾,而旗木卡卡西却是个天才一样。”带土深吸了口气:“后来,我被封印在深海千万年,直到一个多世纪前,封印被破坏,我才得以解脱……那个时候的我很虚弱,甚至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都能轻易杀了我。我躲藏到一座岛上,与岛身融为一体沉睡,积攒力量。然后在某一日,我被我自己的力量惊醒……是我褪下的残壳附着到了人的身上,诞生出了一个继承我力量的混血种,一并而来的,竟然还有海洋的后裔。我又一次被击退,彻底陷入长眠,退化为一无所知的婴孩,被一个没落的混血种家族收养。这就是,你所谓的宇智波带土。”“十八年前,其实也算得上是我拖累了你和琳。海洋是被我激怒的,最后机缘巧合唤醒了我。”他说到最后越来越吃力,声音模糊不清,“如果那个时候我知道自己……我是绝对不会把左眼给你的,卡卡西。我是龙,你是屠龙的混血种,我们本不该纠缠不清。”卡卡西点点头,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与眼角:“你说的对,也许你根本就不该救我。我移植了你的眼睛活了下来,却只能亲手杀了被龙血污染的琳。我……”带土皱起眉,别过脸,似乎想躲过他的手:“我从来没后悔过救你,卡卡西。”他顿了顿,将目光落在废墟上,不分半点给他,“我以为,很多话,哪怕我没有说,你也是明白的。”片刻的静默后,白发男人低声笑了笑:“恩,我一直都明白。”“那掌控大地的王者,以绵延的山脉作为骨骼,从不轻易朝拜,一个匍匐便足以夷平四方八国。”男人低声吟诵,带了微不可闻的叹息,“原来我也曾这么风光过啊……本以为能登上王座,没想到最后还是败在了权与力下。”“你是宇智波带土。”男子有些疲倦的纠正。“你还是那么古板愚蠢。”带土嘲弄的反驳,闭上眼不去看他,“有烟吗?”说完,他又苦笑一声,“啊,我忘了,你是不碰这些东西的。”卡卡西翻了翻口袋,找到了一支Kent——是有一次扉间副校长找他谈话时给的,他放在口袋里,清洗的时候忘了丢掉。他找到备用的火柴,将烟点了之后递到他嘴边:“可能有些潮了。”带土短促一笑:“现在还讲究这些做什么?”“你以前不抽烟的。”卡卡西指出。“那是以前,那时我还喜欢扶老奶奶过马路。”带土有些不耐烦,眉头锁成一个深深的结,“觉醒之后我就没有人类这种无用的良善了。龙类只信仰力量,渴望强大,孤独的长眠后心生怨恨,这就是弃族的绝望。”烟头的灰烬落在他没了颜色的唇上,卡卡西伸手帮他拭去。“你的眼睛,”带土终于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他,“本来你的血统是不够的,可是你用我的残片强行提升了血统,也具备了联通两世的能力……”他反握住他的手,“但也只能用一次,残片里的力量,只够你带着你的学生们离开尼伯龙根。”卡卡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听着他低声将开启通道的方法告诉他,看着烟头的光一明一灭,灰色的烟雾熏得眼睛有些疼。“你该知道的,我哪怕以人的姿态死去,也是一具龙王的骨骸。你把我带出去,只会引起不必要的争夺。你也不想看见这样的局面吧。”带土仿佛洞察了他的想法,摇了摇头,“这里是我的故土,我曾经是统领这片陆地的君主,就让我长眠于此,再合适不过了。”卡卡西低下头,描摹过他的眼睑,突然开口:“我是个混血种,不明白龙类的感情。但还是想说,有哪个不爱自己儿子的父亲会给他归家的钥匙呢?”他清楚的感觉到眼睑下的眼珠有了细微的颤动。“你是在安慰我吗?”“我只是不想你再心怀遗憾。”“呵,”带土勾起嘴角,“果然,有些道理还是要在一辈子完了的时候才能明白。”还未燃尽的烟头掉落在地,有风吹来,烟灰伴着灰飞烟灭的血rou被洋洋洒洒的吹起,苍白一片,远处群山颤栗,送来挽歌似的悲鸣。尘埃扬起,像是一场灰暗的大雪下错了时节,落在掌心湮灭无声。卡卡西伸出手,轻声哼起了一段旋律。。柱间远远的目送那一片尘埃落定,卡卡西回神的时候看见了他,起身走了过来。“校长。”他微微一点头,看到柱间怀里昏迷的少年与龙卵,目光微动,“这是……”“卡卡西,带他们出去吧。”柱间将佐助交到他怀里。白发男人察觉到他话里的潜台词:“那您呢?”“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