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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充好的!这是嫌生活的太安逸了?!”上首的康平帝摔了奏折,下边的几位官员直接跪地:“皇上息怒!”君言虽说不用行此大礼,然而亦是不得不拱手安抚。偷眼瞄到旁边跪地的唐墨瀚,君言心中同情。实在是现代人的思想深入骨髓,只跪天地父母。可是按照这个时代的思想,却是天地君亲师。算了,心里同情下得了。康平帝示意安总管,将折子递给了唯一站着的君言:“少月,你们都看看,这叫什么?国之禄蠹!”说着,康平帝直接拍了桌子。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底,但是看着手中的这份折子,君言面上依旧一片惊讶。现在已经立秋,京城都能够感觉到天气逐渐变凉,更何况是昼夜温差极大地西北?按照惯例,这时候已经开始运送冬衣及兵士的饷银了。毕竟年前就算有积压的欠银也该补发了。这都是唐家在西北这么多年的惯例。西北军中虽然有欺压的行为存在,但是只是一少部分,被发现了之后处罚极大。但是军饷克扣,却是从没有过的。毕竟镇国公唐家乃是功勋起家,自然知道军士才是根本。而上边的人护着,下边又没人敢动唐家。所以这么多年,在唐家几位将军手下打仗的时候,上场冲锋杀敌的靠着军功发家的不少,而管军需的也就趁着战损捞些东西,并不敢太动手。只是几个月前,唐墨瀚彻底吞灭了吐火罗,西突厥也被打的一蹶不振,估么着五七八年的恢复不了元气。所以皇上体恤,唐墨瀚也识趣,就凯旋回京。虽说他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可是皇上还封了他个镇军大将军,领京郊大营,常驻京城。人都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呸呸呸,错了。是一旦悬在头上的利剑不在了,便攫欲不见人。谁曾想这帮子人居然敢将西北的粮草、御寒衣物和饷银等,能以次充好的以次充好,能克扣的克扣。还是韩将军长了个心眼,见这次送军需的军需官居然以金钱、权势贿赂,妄图让他同流合污,心里存了猜测,便留心察看别的物资。这一查不要紧,没把唐将军气了个倒仰。无他,物资能够有正常的五成都已经算是多的了!二十万大军半年军需的五成,那是个什么概念?那至少也是二百万两的白银啊!这还了得?唐将军一走他们就来这手。要是这次就这么纵容了过去,那么将来只会更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查!必须得查!这一查,就查到了西北军的总供需官潘庆的身上。潘庆这人,其实就是个户部官职并不高的给事中,官居正五品。然而那句话,县官不如现管。韩将军虽说官居二品,按说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他并不用放在眼里。但是谁叫人家是户部的?投鼠忌器,这道理韩将军还是懂得的。线索到潘庆这儿韩将军就收了手。韩将军又不是个傻的,再往上就不是他一个驻边的将军该过问的。想起唐将军走的时候的交代,韩将军直接拍板。这事儿不找皇上诉苦怎么行?立马写信,八百里加急送进京。于是,便有了今天下午的这一出。当然,君言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并不只是凭借他电脑里的文档和皇上接到的这封奏折,最重要的是韩将军透过他自己的路子,送给唐墨瀚的一封加急信。当然,这信也就只有唐墨瀚会收到,只有他看得懂。好巧不巧,进宫前这封信已经到了唐墨瀚的手中,所以两人比在场的所有人知道的都多得多。即便如此,君言依旧在看了这封折子之后一脸的惊讶。笑话!不惊讶那不是说明自己早就知道了么?就算是国师,依旧是臣子。为臣之道他还是懂点儿的。当然,在众人看来,国师脸上的惊讶并不明显。可是这也够他们心中忐忑的了。不管是皇上的话里意思,还是国师微变得表情,再再说明了今天这事儿都是事关西北军需贪墨的,并且涉案金额不小。君言看完,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了旁边的唐墨瀚。唐墨瀚看完之后情绪相对于君言来说就不只是惊讶,更加是怒火冲天了。旁边的吏部大人林景有些胆颤的从唐墨瀚手中接过了他看完的折子,吓得差点儿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了地上。他旁边的兵部尚书严桐见状,等他看完直接将折子抽了出去。等看完之后心中又惊又怒的将折子传了下去。一圈下来,折子最后是在最右边的左丞相手中。左丞相于秉礼看见了众人的反应,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接过折子,等看见军需涉案的具体数字时,面上不变,心中‘咯噔’一声,知道事情坏了。涉案银饷、军需大约二百万两。这是什么概念?整个西北军半年的供奉的一半。往深远了想,依着这么克扣下去,一年之后这些银饷足够养活十万大军整整一年!整个京城的四座京郊大营,仅仅只有十万人马,再加上十六卫,左右也才二十万人。而这些被贪墨的东西,下落不明。若是真的被用于养军,便是一个大患。看完奏折,交还给了安总管。安总管将折子放在了皇上的手边。康平帝已经平静的多了。“众位爱卿都看完了,说说有什么想法?”康平帝语气平和,但是任谁都听得出来背后的风雨欲来。左丞相内心暗暗叫苦。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他明明记得,下边说今年西北军有利可图,准备动一动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只动十之一二。谁曾想这帮子利欲熏心的,居然敢捅了这么大个篓子!听见皇上的话,一时间众人并没有反应。康平帝冷笑:“怎么,都哑巴了不成?”唐墨瀚听见此话,双手使劲握了下拳,向右一步出列:“陛下,末将有话禀。”看见出声的是唐墨瀚,康平帝心内有些复杂。唐家驻守的时候没人敢动,因为有他护着。可是这才几天就成这样了:“唐将军,但说无妨。”唐墨瀚拱手:“谢陛下。陛下,末将原奉命驻守西北,最是知道西北的情况。自古以来西北苦寒,将士们全靠着朝廷的供奉,还有开采的军田过活。按说朝廷供奉不少,众将士亦是奋勇杀敌,方保西北安平。这些供奉也是他们应得的。马上就要由秋入冬,西北昼夜温差极大。这次的军需案,明显是有人朝着军士活命的东西下手。末将不才,肯请皇上彻查此案,为西北的众将士讨个公道!”说着,唐墨瀚双膝跪地,深深俯下身去。康平帝深吸一口气,神色却是和缓了许多:“子墨的心情朕明白。朕必不会辜负子墨,不会辜负我西北的众将士,更不会辜负我大洺的众将士!这次的事儿,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敢伸手的,定然严惩不贷!起来吧。”“谢陛下。”唐墨瀚起身。他对于康平帝这声谢是真心实意的。生活在这个这个时代这么多年,对于唐家也好、西北也好,整个大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