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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没有什么,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白栀只觉这些绰号听起来格外刺耳,就像刀子,不住地往心口窝插。同学交头接耳,私下里议论白栀带的零食里肯定有什么“催肥剂”“激素”,不然为什么白栀长那么胖呢?春游时,老师让朋友自己结成组,白栀永远都是落单的那一个;她想试着和同学分享零食,但那些孩子只会惊恐地推开她送上去的食物,仿佛那些东西上沾满了能使人肥胖的病毒。这是比语言、行为更能令人痛苦的暴力行为。直到白栀上了初中,孩子们渐渐启智,这种事情发生的频率才开始减少。但从班上坏孩子私下里的讨论中,从接触到的人目光中——“白栀五官长得还不赖,怎么这么胖?”“哎,要是瘦下来就好了……”这样的话,白栀没少听,她都已经听到麻木厌烦了。可顾维安不同。他只会笑着揉揉白栀的头发,告诉她:“减肥对身体不好,你还在生长期,别饿着肚子。”他也看出了白栀的孤单,默不作声地带着白栀去见朋友,笑着介绍说是小meimei。顾维安并不在意她的外貌。白栀还是个小胖子的时候,他不会因此冷落她;而当白栀迅速抽条变瘦后,顾维安也没有因此多亲近她。在他眼中,白栀只是白栀。他见过白栀青春时最灰暗的时刻,一步步陪着她走到最亮丽的阶段,也没有自私地采撷果实。白栀想,如果不是当初她的强吻和告白纠缠,只怕顾维安也不会和她在一起。顾维安的品行没有丝毫问题。问题在于两人对待爱情的观念不同。……五点钟左右,白栀看到了付容的经纪人匆匆赶来。从他口中,白栀了解到付容如今的情况。幸亏发现的及时,洗胃过后,如今付容生命没有大碍,还在医院休息。“明天下午出院,”经纪人说,“到时候我再把他送过来。”白栀的笑容僵了:“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付容都表现出有自杀倾向了,为什么还要送到这里来?——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看心理医生、然后24小时随时监管么?经纪人不以为意:“他不是付了一个月的房费么?放心,他看完心理医生再过来,不会那么容易自杀。”他看上去并不在乎付容情况,想要去付容房间拿证件。在白栀看过付容亲笔写的凭证后,才放经纪人去拿。期间,经纪人还接了个电话,骂骂咧咧:“付容这小子净给我惹麻烦,靠,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花力气捧他。就他写的那破歌……”白栀没说话,她尽了酒店所能提供的最大义务和帮助,让宁枝巧过来,在付容明日来之前,将付容所住套房的所有装饰床品都更换了一遍。换成明亮轻快的颜色,香薰也更换成更具有安抚柔和的味道。由于职业和家庭原因,白栀没少和娱乐圈的人打交道。这个圈子看上去光鲜亮丽,实际上远远不怎么风光。虽说小红看天赋努力,爆火看命,但那也都是旧话了。资本能够轻而易举地干扰人的选择,他们甚至可以左右人的眼睛、耳朵和思想。当你打开APP时发现所有开屏都换成一个美人时、当处处可见此美人的剪辑、安利和通稿时,当热搜上频繁出现美人名字时……怎么可能不火。在这种模式的cao纵下,明星就像是一个傀儡,身不由己,是漂亮精致的、资本家利用赚钱吸金的工具。即使走到流量顶峰,也能在资本的cao纵下轻而易举地跌落。依照经纪人方才那些话,白栀大致推测出了。估计付容如今就是个弃子吧。她清醒地感受到自己对此无用的怜悯。处理好这些事情后,白栀思前想后,给父亲林思谨打了一通电话,隐晦地提起顾维安父母的事情。“哦,这个啊,”林思谨随意地说,“顾维安的父亲是结过两次婚,还先后娶了一对姐妹……咳,说出来是有些不好听,所以没怎么声张。”白栀惊住:“姐妹?”“是啊,看没看过那个什么嬛传?顾父的第一个妻子就像那个纯元皇后,刚结婚没多久就病逝了,后面顾父又娶了她meimei,也就是顾维安和顾清平的妈,”说到这里,林思谨顿了顿,“不过还有个说法,说顾维安其实是顾父第一个妻子生的,这个就不好确认了……”白栀说:“谢谢爸爸。”“你问这个做什么?”林思谨惊异,“你终于学会关心维安了?”白栀:“……您这语气说的就像我虐待了顾维安。”“哦,你没虐待他?”林思谨笑了笑,“结婚这么久,直到前两天你们俩才不分房睡,真当我看不出来你俩之间有小猫腻?”白栀涨红脸:“爸爸!”“算了算了,你心里有主意就行,”林思谨说,“你记得我和你说的话,我们目前需要顾维安,他也很适合你。你别天天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好好的和他相处,培养感情,这才是正经事。”白栀默然不语。隐约听见mama几声询问,白锦宁拿走了电话。“栀子啊,这几天我比较忙,你那个任务先暂停几天,”白锦宁对她说,“平时也别不当回事,上次那次也多亏了维安——”说到这里,她明显停顿,又嘱托:“不过离顾万生远点,和顾曦月也远点。啧,坏竹歹笋,我这几天刚听说,顾曦月竟想着依靠捐款的方式进入藤校——”白栀打断她:“捐款?进藤校?”“是啊,”白锦宁说,“顾万生不管她,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钱,对她来说,这可不是笔小钱。”白栀心里已经有了眉目:“我知道。”——就在昨天,顾曦月不刚刚“募捐”了一大笔钱么?——在座的人,包括白栀在内,谁会再去查钱的细致动向?——合着名声有了,钱她拿了,还白赚一个机会。白栀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她和mama说了几句,结束通话。不可能让顾曦月白白利用。白栀一路思考该怎么解决顾曦月这“借花献佛”的事情,直到顾维安回家,她仍陷在沉思中。顾维安回家时已经十点多了,白栀早早上床休息。被单上已经不见昨日的暧昧痕迹,但她脖颈后的还在。也不知道顾维安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小癖好,在她后脖颈,胸腹后背,胳膊大腿侧等等留下了好多牙印和痕迹。简直像是宣告主权。顾清平的话没有影响到白栀,她看到这些齿痕,也只是恼一恼,在心里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