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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声音清清楚楚收进了耳朵,谢臻抿着唇,不由勾起一点淡笑。忽而想到了什么,他从抽屉里摸出昨晚的紫皮糖,趁彭刚还没来,转过去敲桌子。咚咚两声。苏慕善堪堪抬起头,“有事么?”谢臻笑了下,纯闲扯聊天的语气,“哎,你选择,最后错了几个?”苏慕善沉吟片刻,“……两个。”恰恰是那天他报自己答案时,听到的两个不同的选项。“咳,”谢臻哑然,又问,“……那倒数第二题,你做全对了吗?”苏慕善翻过答题卡,“洛必达法则那个?步骤出了点问题,最后算错了。”“你怎么老……”谢臻嘶了一声,咽下调侃的话,半开玩笑,“我还以为我教的还行。”苏慕善讪讪笑了笑,并未接话。只以为是她羞赧,谢臻垂眸停顿片刻,低头看到了他掌心那枚糖——昨天晚上就想给她的。苏慕善:“快上课了,你转回……”谢臻:“哎,这个,给你。”话音一落,她眼前多了枚紫色包装的糖果。安静地落在堆前桌前的苍翠清新的杂志封面上,极大的色彩对此,形成夺目的视觉刺激感。糖果还压住了封面的一句话:「我厌弃世人,唯独喜欢你。」苏慕善愣住,立马把糖果和那本杂志一起拿过来。迅速把杂志插进书立,糖果放到衣兜,点头,“谢谢。”但愿他没有看到。那本杂志真的只是偶然放在那里,她没有任何暗示与隐喻。谢臻确实没有注意。他目光落在她脸上,收他一颗糖果都让人心满意足,但看她收起来了,又远不满足。他皱眉,“你不吃?”苏慕善看*了眼前面的挂钟,“……快上课了。”“还有三分钟,”他却抬手看了眼表,又看向她。少年的注视干净简单,同样直接如太阳。是即便用手遮蔽,也会透过血rou露出光感的那种炙热。无可拒绝,苏慕善淡淡抿了抿唇,只好慢条斯理地剥开糖衣,将糖放到口中,浓郁朱古力裹着花生碎,很醇香,也很甜。可心里却有点其他味道的艰涩。前几天她或许会怯怯问一句,给我这个做什么?然后谢臻给她肆意又自然的笑,再顺势给一个回答,让她淹没在蜜罐里。可是清醒之后……还是不必要再与他挑起暧昧的对话了,还是继续缄默着,保持原地不动的喜欢吧。片刻寂静,谢臻定定看着她,嗫嚅之后,“……就当谢谢借我看错题。”苏慕善一怔,抬眸。他眼睛里映着自己,毫无厘头地主动解释,她原地不动,他却在向她走。笑了笑,她埋下头继续吃糖。可笑着笑着,心里却知道张扬如他,这一刻为什么如此蹩脚,不由渗出一点他与自己同病相怜的酸楚。原来他也这么傻。一颗糖就想看一天她的错题本,也太抠搜了。这时,上课铃响了。前门盯梢的同学小声地喊彭刚要来了,别讲话了。闻声,苏慕善下意识抬头,却见他仍没转回去。静静看着她,带着少年藏不住的诚挚,他问:“甜吗?”“甜的。”她却低头,双眼更涩。第29章破碎的谎言(小……陈一昂发现谢臻不太对劲,是在某个朋友请吃饭的晚上。幽蓝的灯光照起澄黄酒水里的粼粼波光,来赴约的女生清一色吊带或短裙,眼皮的上亮片艳丽又夸张。八点多钟,空气微醺,众人划拳饮酒,或者捏着桌游卡牌额头冒汗。刚好是一个女生输了,讪讪撩动发梢的风情,端着酒水过来,一双腿白得晃眼。陈一昂看直了,结果人家姑娘目光绕过了他,双眼笑盈盈的,看着他旁边的人。“谢臻,”他回过神,撞身边人的胳膊,“你特么倒是吱个声。”谢臻懒懒“嗯”了一声,从手机屏幕前抬起头,不止面前这姑娘,旁近一圈儿的人都瞅过来了,音响里仅剩下情歌的伴奏。把手机摁熄了,他扬唇看了她一眼,环顾四周,“干嘛呀这是,架势挺大?”酒还没下肚,这姑娘脸上已有点醉了*,身影端着酒杯晃了晃,叫他了声“哥”后面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发了疯地劝酒,有甚者问哥哥meimei这样亲热,谢臻不喝说不过去,怕不是要嘴对嘴。霎时那姑娘脸更红。谢臻轻轻笑了一声,骂遍后面那群好事起哄的孙子,于是捞起被啤酒与那女生撞了一杯。陈一昂又带头搞事,“怎么,不交杯啊?”“就是就是,来个交杯酒!”“哈哈哈,还是好兄弟懂,知道谢臻喜欢含蓄传统的!”大家都看向话题中心,哪知谢臻动作顿住,似笑非笑的,“……交杯啊,你们谁想来?”一时鸦雀无声。他在一片寂静中把酒闷下去,扬声“先走了”,便长腿一迈,陈一昂落在后面脸都黑了,强笑跟屋里几个熟人打招呼告辞,忙不迭追出去。谢臻站在大厅吧台的吊灯下面。灯影金碧,脸上似乎还带着笑。陈一昂赔笑,“哎哎,说走就走,不等等我……哎呦卧槽,你特么干嘛!”脚踝一绊,踉踉跄跄,还好扶住柜台。谢臻轻微弯腰,拍了拍白色的airforce,剜他,“你傻逼瞎起什么哄?踹你老子还心疼鞋。”这是当晚陈一昂第一次感觉不对劲。随后两人去附近街区的网咖包夜。陈一昂摁开主机,随口骂道他忒不给自己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哪个女人在管着。“哎,不过刚刚那妹子的腿真好看。”陈一昂吞了口冰水,仍感觉有点困,“哎哎,薄荷糖,你有没?”谢臻他一眼,“憨批,好看你上啊,老子又没跟你抢。”说着边手探到口袋里,却摸出来两枚紫皮糖。陈一昂接住一枚,“靠,什么玩意啊,哪个meimei送的?”谢臻剥开了一颗,丢嘴里咀嚼了两下,偏过来笑了下,“甜吗?”陈一昂脊背一凉,“靠,你玩女人玩腻味了,也别惦记我啊,我特么还是处男!”不对劲,这人也太不对劲了。“少给老子放屁!”谢臻差点气结背过去,却又愣住,“对了,你刚刚说了啥?”“……我说你别惦记我啊,老子直着呢!”“我惦记你?”他不怒*反笑。谢臻那双瑞丹凤的眼拉得狭长,生来多情,勾人得像野狐狸。陈一昂吞了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