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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嫁给我喽?——等你先能打过我再说罢。似乎在几个月前,他们之间曾有这样的戏言。若在平时贺忆城肯定会揪住这句戏言,大开思薇的玩笑,多半会厚着脸皮闹着要让思薇嫁给他。但是此时贺忆城没有,他放下举着的粥,抬眼看向思薇。他眼里深藏着复杂的感情,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知道我之前做过的事情……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害了这么多人,你为什么要救我?”思薇面色苍白,神情却平静,仿佛知道他会这么问一样,她回答道:“所以我在等你的解释。”“解释重要吗!?”贺忆城突然爆发,他一向漫不经心带笑的脸此时染上了痛苦,一身红衣如同深秋覆盖了寒霜的枫叶。他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怎么可以拿你的星命来救我……你怎么能够忍受做一个普通人……得封星君那是你二十年来全力以赴的梦想不是吗?”她是一个多么自律,多么骄傲的姑娘。她怎么可以失去如此重要的星命。“我值得吗?我值得吗!你会后悔的,我跟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如果魔主又来了怎么办?如果我又召鬼了怎么办?你已经对我失望了,就抛弃我啊!”“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贺忆城激动的发言,思薇举着手,贺忆城的脸颊逐渐显露出红色的痕迹。贺忆城被打得偏过头去,听见思薇的声音带了一点点颤抖的哭腔。“我当然很伤心……很难过,自我疏解都已经很困难了,所以别这样让我放心不下你。”“我确实非常非常努力才得到星君之位,但若是为了保住这个位子,而不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那这个星位还有什么意义?”贺忆城没有转过脸来,他低声说道:“这是正确的吗?”“我相信你。”“在我做了这种事情之后。”“还是如此,更何况,你向我求救了。”贺忆城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过去,他转过头来,便看见思薇把他手里的粥拿过去放在旁边的桌上,然后翻起他的衣袖。他的手腕上有被捆绑的淤痕,严重到呈现出紫黑的颜色,大大小小的伤口一路蔓延到衣袖遮盖的深处。思薇的眸光闪烁,她突然向贺忆城的衣襟伸出手,在贺忆城惊诧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已经扒开他的衣服,露出他的胸膛。在他的左胸之上有一个深深的刀伤,新结的痂还没有脱落,一片棕红。思薇伸出手触碰那道伤痕,似乎心有余悸。“魔主说他在你的心脏上刺了一剑,这是真的。”贺忆城拉过自己的衣襟,垂下眼眸:“别看了,像我这样的怪物。”思薇捧着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平日里总是说着男女授受不亲,对他退避三舍的姑娘,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不是怪物。”顿了顿,她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一定很疼吧。”贺忆城眸光颤了颤,他一把把思薇抱住,他揽着她的肩膀,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忍不住泪流满面。“我不是故意的……魔主给我灌了迷药,他诱导我以为自己回到了玉周城,他刻意让我再次召鬼……”“之前在玉周城……我父亲是玉周城主,正室家的哥哥把我父亲杀了,我非常生气却没有别的方法,就试着召鬼……我不知道我会召来这么多鬼……我也不知道我会控制不住……那次即熙帮我疏散了大部分百姓可是……还是有很多人死了……”思薇慢慢抱住贺忆城的后背,她听着他的哭声和解释,感觉到他温热的眼泪。他总是说自己不是个好人,也不算坏人,原来是因为这样。他还活着。思薇想,她这么相信这个人,这么希望他活着。居然连牺牲星命,也觉得值得。78、醉酒即熙听着房间内贺忆城的呜咽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转身悄悄地离开。从她找到贺忆城他就一直情绪低落,不怎么说话,满身骇人的伤口也不解释。如今终于说开了。丫的重色轻友的贺忆城!对着思薇就让她收回祝符。当年在玉周,是哪个没皮没脸的家伙哭着跪在地上求她救他的?是谁口口声声,声嘶力竭地说不要做鬼想做人?她给贺忆城祝符救他,被反噬痛得死去活来,也没见他叫她收回去嘛!她算是看透贺忆城这家伙了!不过她见过这位贺郎流连花丛,伤了无数姑娘的心,还没心没肺地逍遥自在,这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消沉。贺忆城明明占了天大的便宜,得了永久的庇护。若放到平时,他大概要鸣锣敲鼓大宴八方罢。即熙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喃喃道:“这声称皇帝要嫁女儿给他,他也要掂量嫁妆的家伙,居然也会觉得自己配不上思薇?这可是见了鬼了。”是不是世上的人都是这样,一旦喜欢上谁就突然没了自信,小心翼翼地掂量是否般配?她之前不也是这样么?如今的思薇对贺忆城来说足够特别吗?他对思薇的爱有多少?不会辜负思薇罢?即熙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走回自己的房间,心想看眼下还可以,日后他要是敢辜负思薇,她不介意真让他去见鬼。这件事按下不表,她得先去找雎安算账。即熙于是拎了两瓶酒拉了雎安,不由分说就一起上了房顶对酌。“怎么在这里喝酒?”雎安坐在漆黑的瓦片上,墨蓝色的衣衫和发带随风飘扬,他有些不解地问道。即熙哼了一声,道;“你都和想容师姐一起坐过房顶,却没有和我一起坐过呢。”雎安闻言忍俊不禁,说道:“当时你果然偷看了。”“谁偷看了?我光明正大好不好?我是去采果子的,谁叫你和想容师姐闯进我眼里……那些不重要,你当时看她到眼神就不对劲,她抱你你也不拒绝,你是不是喜欢过她!”即熙一拍放酒的小桌,怒气冲冲道。雎安笑声更大,他摇摇头道:“我没喜欢过想容,只是她那时候提起家人,让我很羡慕。”即熙面色稍霁,她抱着胳膊开始她掰扯找雎安算账的正事。“我听说你要渡一半修为给思薇,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是我meimei,要渡也是我渡啊!”雎安似乎思索了一会儿,道:“你又去偷听了?”“……你老实回答我!”“你修为比我低不少。”“……我不接受这个理由。”即熙撑着身体靠近雎安,以一种威逼的姿态对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你总是背着我做些牺牲自己的事。”从守生祝符到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