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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罗切斯特从小就订了娃娃亲,但直到我十五岁时才第一次见到他。”所以现在伯莎·梅森二十五岁了。嗯,如果按二十一世纪算,她还年轻的很呢!“我还有个哥哥,对我还算不错,”伯莎继续道,“除此之外就不记得什么了。”特别是这十年来的疯狂和囚禁,在伯莎的记忆里只留下了“我要逃出去”这一个念头。格莱思看着神态从容却也满不在乎的伯莎,语气再次逐渐哽咽:“已经,已经很好了,夫人!真是老天有眼——”“好了。”伯莎生怕她再哭起来,急忙提出问题转移注意力:“最近桑菲尔德庄园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格莱思罕见地沉默了一下。虽然她没说,但伯莎明白这样的犹豫应该是生怕自己生气,她便开口宽慰:“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大病初愈,心情好的很。”格莱思这才勉强回答:“罗切斯特先生过几天就要回来了,还带着几名贵客。但是……我听女仆莉娅在厨房议论,说英格拉姆小姐也会来。那个女人想要嫁给罗切斯特先生很久了!这整个庄园都知道。”说完格莱思还愤恨地补了一句:“连费尔法克斯太太都一副很希望她嫁过来的模样,我呸。”费尔法克斯太太?好像是桑菲尔德庄园的管家。至于那位英格拉姆小姐……按照原著的描写,根本算不上什么。“我好像记得,”伯莎斟酌字句,“爱德华·罗切斯特是不是有名私生女?”“我不是很清楚,夫人。”格莱思叹息一声:“罗切斯特先生并不承认那是他的孩子,但他对那名女孩不错,甚至为她请了一名家庭教师。”这名家庭教师就是中的女主角简·爱小姐。很好,现在伯莎明白具体情况了。并非原著的剧情还没开始,而是剧情因为自己的穿越发生了变化。比如说本应酗酒懈怠的格莱思变成了句句为伯莎不平的忠仆,再比如说伯莎被囚禁十五年变成了十年。“这十年来罗切斯特先生惹了不少风流债,”格莱思忍不住开始絮叨,“但您神志不清,又有什么办法呢?男人都是这样,妻子一旦不在,就管不住自己。你可千万别为此动气,夫人。”伯莎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老古董思想!男人出轨了还要妻子大度隐忍吗!也不能怪格莱思守旧,现在是十九世纪,维多利亚时期的妇女基本都这么想。不这么想又怎么办?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发现丈夫出轨,一句话离婚则已!走个手续就可以和渣男断绝关系。但在十九世纪,女性几乎不可能和丈夫离婚。在这个年代妇女并没有自由离婚的权力。除非爱德华·罗切斯特犯下了极其恶劣的通jian罪名,否则伯莎不可能和他离婚。至于他在外沾花捻草养情人?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就算说出去,也顶多属于罗切斯特的“花边八卦”而已。想要正式提出离婚,伯莎得熬到二十世纪。因为直到1923年英国才颁布了相关法令,使得妇女能够自由提出离婚。换句话说,如果罗切斯特是个爱家暴、虐待妻子的家伙,伯莎没有任何办法能离开他。而身为大地主的罗切斯特家底殷实,就算是失手杀了自己,也能用大把金钱请合适的律师为自己开脱。——看,所以说伯莎根本就不想体会穿越是什么滋味。“我不生气。”伯莎冷冰冰地开口:“如果罗切斯特是个凶恶的人,他大可以把我掐死,然后再把罪名栽赃给我,说是我率先袭击他,没有人会说什么的。”或许是伯莎的语气,或许是她说出口的内容,总之一句话落地后,格莱思愣了愣,而后流露出了几分畏惧的神情。“夫人……”“不用说了,”伯莎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这个话题,“我没生气。”她当然不生气,连原身都不在乎罗切斯特是否出轨。当格莱思提及“罗切斯特”这个姓氏时,这具身体涌上来的是更强烈的逃跑冲动——被囚禁在阁楼上的疯女人伯莎,根本不在乎她的丈夫是不是还爱她、是不是有了其他女人,她只是想逃出这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伯莎觉得自己应该替原身完成这个心愿。她沉吟片刻,开口:“格莱思,我需要你帮我个忙。”格莱思急忙回应:“夫人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为您办到。”“我恢复清醒的事情先别对外声张,”因为现在的伯莎还拿不准罗切斯特的态度,“等到罗切斯特回来的时候,找个清静无人的夜晚,请他到我这儿来一趟。”而格莱思确实帮伯莎做到了。几天之后的一个午夜,格莱思·普尔趁着满庄园宾客休息之后,悄悄地离开了阁楼,将伯莎夫人清醒的消息告诉了罗切斯特。拥有一名疯了十年的妻子,罗切斯特自然是不信的。然而当他跟随格莱思走过两道紧锁大门,步入昏暗的阁楼时,看到的却不是那个会冲着他尖叫攻击的疯女人。伯莎·梅森坐在生着火的壁炉旁边,一袭衣裙破旧却整洁,浓密的黑发编成精致的发辫绑在脑后,看起来全然没有任何失去理智的迹象。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随意地看了来者一眼:“啊,你来了。”对方停下了脚步。伯莎从男人的脸上读出了震惊。原来这就是爱德华·罗切斯特,原著中大名鼎鼎的男主角。他看上去和原著描写的没什么分别:长得不算出众,但还算有男子气概。眉眼五官勾勒出严厉的性格,一看就是一名作风果断直接的人。这份果断也体现在了性格上。“格莱思说你恢复了神智。”罗切斯特连招呼也没打,直接开口。显然他还在怀疑。行吧,换成伯莎,伯莎也会怀疑的。一名疯子该如何向他人证明自己没疯?这可是世界难题。伯莎的选择是不去证明。“怕我骗你?”她反问。罗切斯特当即蹙眉。伯莎可不在乎罗切斯特怎么想:“请你稍等,我有话要对你说。格莱思,你能帮我去门口把把风吗?”这就是让格莱思暂时回避的意思了。幸而格莱思并没有提出异议,她或许没懂,却没有忤逆伯莎的意图,只是低了低头转身离开,还带上了阁楼厚重的房门。只剩下两个人的阁楼顿时变得漆黑且寂静。直至此时,伯莎才第一次直视罗切斯特写着狐疑的双眼。她选择直接开门见山。“格莱思说,整个桑菲尔德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