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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事实上我和她的案件进展很接近。”就算没有马普尔小姐,歇洛克·福尔摩斯也已经闯进医院的停尸房了。杰克立刻补充:“是两个人的功劳。”而摩斯坦小姐则不禁捂住了嘴巴。在白教堂区里,除了泰晤士的人之外,真正见过泰晤士夫人的人很少。所以许多人才觉得“泰晤士夫人”不过是托马斯·泰晤士为了复仇而捧起来的噱头,好显示他拥有一个崭新且神秘的靠山。连爱尔兰工人的头领道森,闯到南岸街的酒吧去,所见到的也不过是一个裙角。据说连雷斯垂德探长都没见过她呢!一直都是托马斯代为行事。而现在摩斯坦小姐知道了,泰晤士夫人不仅存在,她还就在自己眼前,伯莎·马普尔就是泰晤士事务所的真正拥有者!“我们夫人可是为了你们爱尔兰人公开了这个秘密,”杰克嘀咕道,“也不知道这样值不值得。”——值不值得,其实伯莎是不在乎的。她站出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再用“马普尔小姐”这个身份了。一开始不过是她率性玩梗罢了,而事到如今与“马普尔小姐”相识的人该死的死,该被迈克罗夫特招安的招安,于是留着也没什么必要。在伯莎看来,除了有点对不起雷斯垂德探长,让他一面感谢自己,又一面被自己人耍得团团转外,没有任何问题。“我要见马可·埃斯波西托。”伯莎再次冷言强调:“聚众闹事的爱尔兰人来自白教堂区,这件事自然由我来管。”持枪的意大利人面面相觑。他们对视几眼,又低言用意大利语商量了一番,而后开口:“你单独过来。”“不行!”听到这话,摩斯坦小姐和歇洛克·福尔摩斯一同冲了过来。红发姑娘坚持道:“必须让我们的人跟着,这是帮派头目发出的要求。”伯莎一勾嘴角:“不为难你们,我就带三个人,如何?”泰晤士夫人主动给了台阶,意大利人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打头的持枪者嘀咕几句,而后选择让步:“就三个人。”那伯莎自然是选择将福尔摩斯、摩斯坦小姐,还有带头砸门的爱尔兰青年道森带过去。她俯身拍了拍“逮不着”杰克的肩膀,迎上小男孩焦急的面庞:“不带你是因为你有重要任务,这就回去把事情告诉托马斯,并且通知他我没事,懂了吗?”杰克还是想跟过去的,但泰晤士夫人亲口下达命令,男孩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好吧。”而后他对着意大利人夸张地撇了撇嘴,一溜烟地拔腿跑开了。伯莎又给了道森安排爱尔兰人的时间,待到纺织厂外街道上的人口基本有了今夜的去处,伯莎才再次抬眼看向不耐烦的意大利人:“带路吧。”***伦敦的意大利黑帮规模不大,名义上归属于黑手党埃斯波西托家族,实际上则只能算得上是意大利黑手党家族的分支之一。但即使是分支之一也不可小觑。他们直接带着伯莎等人来到了马可·埃斯波西托的住处。意大利头领住在一个相当体面的公寓里,管家甚至客客气气地将人请进门,却把除了伯莎之外的所有人都拦在了会客厅外,请他们到偏厅暂且休息。“这怎么行!!”道森最先按捺不住:“这是我们的事情!”“抱歉,先生,”管家无动于衷,“马可老爷只想见泰晤士夫人一人。”“你——”“道森。”伯莎拦住了想发火的爱尔兰青年:“我一个人去就是。”如果不是伯莎搬出了“泰晤士夫人”的名头,即使爱尔兰人想谈判,意大利人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否则,他们不会直接带着枪出现在纺织厂街头。携带半自动步枪露面,这肯定不是去讲道理的。管家闻言对着伯莎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请吧,夫人。”伯莎阖了阖眼。她把长发用发髻简单地挽在脑后,细碎的发丝仍然垂在艳丽的脸颊两侧。这样的发型着实有些私人化,但伯莎身上属于男人的西装三件套却很好的中和了这份暧昧的意味。当伯莎走进会客厅之后,站在壁炉前的男人才转过身来。这正是被伯莎视为不太好惹的马可·埃斯波西托本人。男人同样穿着整齐的西装,这显然是为了半夜来客特地更换的。马可·埃斯波西托看上去大约四旬左右,有着走在街上决计不会认错的地中海血统容貌:厚重眉峰、凌厉的鼻骨与深刻的五官轮廓,哪怕不言不语也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他的视线在伯莎身上严谨的男士服装停留片刻,而后开口:“威士忌?”伯莎一笑:“太晚了,不合适。”马可侧了侧头:“可惜。”说完他又补充:“不介意我独自来一杯吧?”伯莎:“请便。”而后男人颔首,走向自己的酒柜。一时间室内无比寂静,唯独壁炉中的火焰时不时发出“噼啪”声响,而后是意大利人打开威士忌酒瓶后,液体缓缓沿着杯壁滚入的声音。最终打破沉默的是对方。马可单手拿着威士忌杯:“你的品味相当不错,夫人。正装可是出自南岸街的裁缝?”“自然。”“款式适合你,但裁缝本人的出身却不怎么样。”他抿了一口酒,而后低沉声线再次响起:“哪怕你亲自把版型交给他,成衣做出来,也摆脱不开裁缝的泥腿子味。若是不介意,或许我可以为你推荐一家靠谱的店铺。”“谢谢,”伯莎无动于衷,“但我觉得泥腿子味也不错。”她整了整西装领口:“衣服如何,还得看谁穿,不是吗?”伯莎高挑且瘦削,是一位完全符合十九世纪英伦审美的女性——高大、凌厉,从容貌到气场都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存在感。确实适合中性装扮。对此,哪怕对方是名维多利亚时代的土著,也没有发表任何异议。“当然,”马可欣然道,“还是夫人生得好。”伯莎干笑几声,没有回应。她怎么可能听不懂对方的潜台词?无非是在嘲讽自己没有必要为爱尔兰人出头罢了,泰晤士夫人发迹于贫民窟,即使坐拥两个街头帮派规模的地盘,也仍然是在白教堂区内徘徊,身边的人,甚至是裁缝,自然都是“泥腿子”了。伯莎反驳说,就算是贫民窟也不是人人能坐稳地盘的,而对方的回应却是她“生得好”——暗讽她不是穷人却从贫民窟发家。“我不明白,夫人。”见伯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