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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把脸,背过身,在调整情绪。他告诉自己。——这个人是在关心你,她是你的同桌,是在这几个月给与你最多关心的人,她不应该成为你宣泄情绪的垃圾桶。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捡起地上的书包,轻轻拍了拍。温淡的眉目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深沉,完全与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符。“易言轩……”许越喊他。“嗯。”易言轩敛了怒火,看着许越,放软了语气,“走吧,我送你回家。”“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易言轩提着许越的书包,把许越差不多拎了起来,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回家,天黑了。”“你和我说说嘛,我保证我不告诉别人,好不好?”许越垫着脚,紧跟着他的步伐,“哎呀,你松手松手,别把我书包给弄坏了。易言轩不发一语,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倒是很识趣地松了手。许越看他不说话,跑到他跟前耍赖起来,“你不和我说,我就不回去。”说完,人往地上一蹲,为了显示自己的决心,还重重的哼了一声。易言轩简直要气笑了。这个女孩是怎么把这些磨人的手段做到这么得心应手的?易言轩双手撑在膝盖上,身体向前倾,“再不回去,你家里人要担心了。”“我和我外婆说过了,在上晚自习,会晚点回去。”“可晚点学校要关门了,我怕我回不去。”许越捂着耳朵,一副“我不理,我不想听”的样子。☆、冰释前嫌(1)易言轩叹了一口气,终是无奈地蹲在了许越的面前。他的双手握着许越的两只手腕,把它们从耳朵上拽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好,你赢了,我和你说,我在做家教,给两个快中考的小朋友补习。”“真的?”许越眨巴眨巴眼睛。“不骗你。”“那住在天河路那儿的是谁?为什么你周末都会去那里?”易言轩微怔了下,没想到许越知道的这么多。不过他没打算隐瞒,“那里住的是我母亲,她也是最近才搬过来的,她没什么工作,所以我需要在课外做家教维持她的日常生活。”不等许越问,他已经和盘托出。许越攥着自己的指尖,心里有些难过。她这个年纪还处在享乐阶段,完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易言轩已经为了生活在奔波,他才十六岁,他还那么小,他还没毕业,他还只是个高中生……许越眼前都是水雾,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真是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听也不行。易言轩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两条腿,“这下都知道了,可以回家了吧?”“嗯。”许越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她拽着易言轩的裤子,借力才站了起来。易言轩看着许越发红的眼眶,心里微动,嗓音略显沙哑,“怎么了?觉得我很可怜?”许越点点头。简直是太可怜了。易言轩无声地笑了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走吧,我们回家。”许越和易言轩并排走着,两人的影子在灯光的协助下是紧挨的,亲密无间。许越酝酿了十几分钟,在一个十字路口,拉住易言轩的袖子,仰着头看他,“其实,我从来没和人说过,我爸也和我说要低调一点,不能漏财……我家很有钱的,超有钱的那种……”她抿了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向他描述自己的家境,词汇匮乏,这会儿是真懊恼自己的书读得不够多,慌乱间,她看见易言轩身后的那一个小区。她记得的,这个小区是他们许氏产业,那年小区开盘,许还山还特意过来剪彩,顺道回来看了看自己的丈母娘。她白净的手指指着,“就是很有钱很有钱,你看这个小区都是我家的。”她的本意是,我有钱,如果你有困难,我可以帮你,无条件的帮你,你不用这么辛苦。易言轩顺着许越所指看了看,没理解她说的“整个小区都是她家的”是什么概念,难道在说她已经到家了?女人很难摸透,他从他母亲那里了解一二。“哦,那你快进去吧,早点休息。”“好。”说完,许越猛的抬头。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她看易言轩要走,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易言轩神色微变。“维持你和你母亲的生活一年需要多少钱?我来给。”许越认真地说,“真的,我来给,你不要去做家教,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可能伤你自尊,但……”“知道伤我自尊你还提?”易言轩话里带着警告。许越垂下头,幽幽地说了句,“我只想帮你。”不计回报地帮你。被许越牵住的那只手有些不自在,易言轩想抽回来,动了一下,哪知许越抓地更紧了。“许越,你打得是什么主意?”易言轩笑了笑,压着声音问,“知道我缺钱,就想拿钱逼我和你在一起?”“我没有,我……”许越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把解释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咦,等等……这是个可行性的方案,既帮了他又成全了自己,可以一试。她梗着脖子,有些嚣张地说,“如果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愿意吗?我保证比你做家教挣得多,多很多。”易言轩勾了勾唇角,面朝着马路。他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真空环境,周围的一切喧闹都不在了,五感尽失,脑子只有一句话始终在重复着。——你敢吗?这个女孩,你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她所谓的喜欢有几分真,是贪欢?是猎奇?学校里有很多关于她的传闻,据说隔三差五会有豪车接她放学。有人说接她的是她是家人。有人嗤之以鼻,开那么好车的人谁还在这三线城市读个破高中?不都是私立、国际学校吗?后面跟着很多猜测,男生的话很难听,多少带着脏字。他不信,许越这么充满能量的女孩不会是他们说的那个样子。易言轩眼皮动了动,侧过身,和她对视,“我先听听你开出什么价。”许越犹豫了下,太多怕吓着他,太少他又吃亏,折中一下,一千吧。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一跟手指,小眼神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一百?”许越慌了。一百也太羞辱人了。做家教也不止这个钱啊。想否认,还没张口,面前的人已经做好了决定,“好,我答应你。”他看着许越的眼睛,无比真诚地再次重复,“我答应你。”许越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