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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理。”墙上的影子缓慢地移动,语气带着几分揶揄。“歪理?”连烽眯起眼,“在我这儿,就不用继续装你那套伟光正了吧?”“我夸你呢,听不出来?”影子摇头,“我什么时候说过‘歪理’是贬义词?”连烽惬意地笑。“你这下可是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了。”来人又道:“陈辰兜帽里有肖诚心的头发,你说他们是该相信肖诚心是凶手呢,还是相信肖诚心被嫁祸呢?”“不管是哪种,都是一种消耗。他们越是消耗,我们就越是得利。”连烽下巴的线条不经意地一绷,眸光幽暗了几分,“不过这个肖诚心,做了一件多余的事。”“和花崇共进晚餐?”“对。我本来以为他失踪后,照花崇的性子,必然会怀疑到他头上。”连烽说:“没想到花崇似乎还挺相信他。”“随便相信人不是什么好习惯。”影子晃了晃,“不过还有件事,现在看来也挺麻烦。”连烽问:“什么事?”“特别行动队的人来了,带队的是沈寻。”来人叹息,“这人很难对付。我最担心的是他和柳至秦、花崇‘碰撞’出什么来。”连烽十指扣在一起,半晌后意味深长地说:“你自己呢?”“我?”“有没有谁注意到你?”影子一顿,像是在沉思。“我突然有些后悔。”连烽说:“不该让你去解决掉陈辰,我没想到你会直接扭断他的脖子。”“那是最便捷的方法。”“但也是最容易暴露的方法。对你来说,扭断成年男子的颈椎很轻松,咔哒一下完事儿。但你疏忽了——扭断脖子这种事没多少人能轻易做到。”影子没有说话。“我担心那人已经开始怀疑你了。”连烽看向窗外,“而且特别行动队是个变数。柳至秦以前被不断出现的案子牵绊,无法全心对付网络上的事,这给了我们钻空子的机会。现在特别行动队来了,一切就都难说了。万一特别行动队里有精通网络的高手,和柳至秦合作呢?”气氛一时陷入凝滞,片刻,来人问:“那你打算怎么做?”连烽轻咬着牙,“我想把计划提前。”第161章毒心(32)如果不算上紧急任务和特殊任务,特警支队每年最忙的时候便是年尾,巡逻执勤不得消停,很多人好几天都回不了一趟家。今年情况更加糟糕,梧桐小区的大案让整个洛城陷入恐慌中,特警支队早已进入一级警备状态,眼看着即将到年底,队上人手不够,韩渠不得不向几个分局要人。清晨,浸满寒气的缕缕白雾漂浮在洛城的各个角落。沉寂了一段时日的广场舞大军隐隐有了重出江湖的征兆,这倒不是因为人们健忘,总是擅长忘记发生过的惨剧,而是目睹别人的惨剧之后,自己的生活仍要继续。特警支队的警务车在干道上缓慢开行,警笛与广场舞乐曲怪异地融合在一起。陈争的车停在路边,正要下车,便听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声响,不由得皱紧了眉。他顿了片刻,这才从车里出来,走去不远处的惠民早餐点买了一袋包子,看向一辆车门半开的指挥车。太早了,雾气还没有散,看不清指挥车里有多少人,更看不清都是哪些人。陈争双唇抿成一条线,步子有些沉重地走了过去。指挥车不是谁都能靠近,周围有人站岗,附近的制高点上甚至可能埋伏着狙击手。一名持枪的特警见有人过来,先是警惕地转过身,发现是陈争之后笑起来,“原来是陈队啊。”“韩渠呢?”陈争问。“在里面休息。”特警扬手指了指,“我们韩队辛苦,这会儿可能还在睡觉。”陈争点点头,走到车边,见韩渠正和衣靠在后座,眼睛被兜帽沿挡住,下巴几乎埋在衣领中。他心底忽地更沉,站了几秒,唤道:“韩渠。”韩渠显然只是浅眠,闻声动了动,“嗯?”“起来了,给你带了包子。”陈争强行克制着想要剖根究底的冲动,扬了扬手中的口袋,“趁热。”韩渠摘下兜帽,眼神有种刚睡醒的迷茫,盯着陈争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是陈队啊。”“是我很奇怪?”陈争上车,丢开不知谁的警服,腾出块地儿坐下,随手将包子丢给韩渠。韩渠接过包子,唇角往上弯了弯,“无事献殷勤,有事求我?”陈争一宿没睡,眼中红血丝明显,心情非常差,却不得不佯装镇定,靠在椅背上道:“关心兄弟而已,不行吗?”“当然行。”韩渠从座位边拿起一个洗漱包,弓腰起身,“你等等,我先洗把脸。”陈争盯着韩渠的背影,十指渐渐收紧。如果韩渠就是那个有问题的人……几分钟后,韩渠回到指挥车边,却没有进去,靠在车门上拿出包子,咬了一口,“香菇牛rou馅儿的?哎不错啊,连我喜欢这味道你都记得。”“你和花崇都喜欢。”陈争冷冷地说。韩渠明显愣了一下,旋即继续吃,笑道:“对,花花也喜欢。”“我记得你上次跑我队上来,还特意给花崇带了一袋香菇牛rou包,说他喜欢。”陈争说:“你不说我都不知道。”韩渠点头,“嗯,我们都喜欢。”“是因为你们在西北经常吃吧?”陈争突然说:“那儿的rou类里,牛rou比较多。”韩渠侧过身,“嗯?”陈争笑了笑,“花崇怀念在那边生活的两年,看样子你也挺怀念的。你们都是念旧的人。”韩渠拧开矿泉水的瓶盖,灌了几口,没有说话。“你比他早去几年。”陈争眯了眯眼,以追忆往事般的口吻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那一批应该是最早被派过去的特警。我听说一些营房啊、cao场啊,都是你们亲自建的。”韩渠“嗯”了一声,“那时我还忒年轻。”“现在老了?不至于吧?”陈争话中有话,“我看你还生龙活虎得很。”“是吗?”“不是吗?”初升的朝阳将晨雾驱散,陈争眼中的阴翳却难以消散。片刻,他笑了两声,从指挥车里跳下,手在韩渠肩上拍了拍,语气稍有改变,“韩渠,你现在还想把花崇捞回去吗?”韩渠也笑,“我捞得回去吗?”“那你见他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