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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道:“季公子是有什么事吗?”他张嘴,最后摇摇头,“不,无事。”……那人追着自己而来,脸上的哀伤他看的清楚,他只觉心撕裂般疼痛,话都无法说出,可他停不下来,他肩上的东西太多。身后有人喊着他的名字。他想起来了,那个人叫秦让。……眼睛艰难睁开,眼前一片白茫,脑内已不甚清晰,各种往事一齐涌出,已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被触须狠击过的身子难动半分,它们又至在眼前,将他甩向空中,似是要等待他自行落地而死。身子下坠,却落进一人怀中。那人抽出他腰间的剑,被混沌魔气充斥的空中也遮不住剑刃散发的魔气,两股魔气相撞,远处深渊中再次传出一阵低沉的吼声,似是兴奋似是愤怒。……明慕月几人赶到时,树林中的巨木都倒了几棵,歪歪的靠在其他巨木上,好像倒了的石柱倚在另一根上。瞿焱与霍玉炀合力召出古老的阵法,方才将那些触须驱入深渊,重新令混沌陷于沉睡。几十根触须全部缩回深渊后,其中的两人才被显了出来。秦让的头发早已散开,浑身是血,他一手提着剑,另一手拥着个人。那人倒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嘴边流出的血已染红了前襟。他双眼发红,眉间已有隐隐作红的趋势。杨箐大惊,“秦让!把无名放开!”触须已都退了回去,秦让扔掉手中的剑,抱起季如翌向他们过去。只一句,“救他。”霍玉炀与杨箐将人接下,明慕月为其探了下心脉,起身看向秦让语气里满是冰冷,“你不是说不会叫他受伤,这又是怎么回事?”秦让只是重复着,“救他。”明慕月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吼道:“他马上就要死了!你要怎么救?他当年为你护体内丹再次受损,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堪堪只有元婴中期的修为,你怎能让他伤成这般模样!”秦让只觉一阵恍惚,身子都有些站不稳。那个天才季如翌,那个他曾经一度以为抛弃自己的人,竟为他变成如此。可他一直不知道,连重逢后还在伤害他。就在不久前,这个人还在为了他,宁可自己赴死……胸口如被千万根针扎过一般,他只能喃喃着,“救活他,求你……”明慕月一把推开他,转身回去掏出药,可季如翌早已失去意识,嘴始终闭着,就算将药送进去,也只是在嘴里含着。秦让过去拿过药,放进自己嘴里嚼碎,扶起季如翌的头以口渡进他的喉中,怀中人喉咙处吞咽一下,将药咽了进去。明慕月立刻为他护体,艰难地护住了他最后一丝心脉。深渊之境离瞿焱的鬼城最近,几人起身刚走出不远,秦让倒了下去,他身上都是血,体内也有着严重的内伤,见救回了季如翌,终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第39章鬼城秦让本身极高修为,虽受重伤倒有内丹护体,在被送到鬼城三日后便转醒。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看季如翌,杨箐见他走路都费劲直劝他再等等,可他跟听不见一样,步子走不稳,也硬是挪到了季如翌那里。然而季如翌内丹两次受损,又受了如此重的伤,一直昏迷着。秦让趴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手心传来一阵凉意。这个人手脚常年凉着,心却热得不行。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处处迁就自己。自己想看他穿红衣,他便穿了,自己装可怜吻他,他心软了,明明不喜甜,买的食物却是他喜欢吃的……太多太多,他们在一起过的时间那么遥远,又那么清晰。“你要快点醒过来,你走前的表白我还没答复你。”秦让将脸贴着他的手心,脸上一片微凉。明慕月进来换药时他还在床边趴着呢,他体内也伤痕累累,万不能这么折腾,明慕月冷着脸叫他回去,说了几次也没反应,看来是铁了心不走了。最后几人都说不动他,不得已在屋子里又加了张床。那床离季如翌不远,转头便能看到,秦让这才乖乖躺了上去。可是季如翌的情况始终不容乐观,秦让住进去的第二晚,他的嘴里突然不断涌出鲜血,胸部也在剧烈的起伏着。秦让顾不得体内的剧痛,下床开门叫人去找明慕月,自己立刻回去为他护体。好在平时外面都有守夜的人,明慕月几人赶来时秦让还在护着季如翌。杨箐连忙扶过他,明慕月立刻接手为季如翌疗伤。足有半个时辰,他的情况才稳定下来。秦让闷咳一声,一颗药塞进他嘴里,他吞下后连忙问:“怎么回事?”“他内伤太重,又无内丹护体,现在全凭药物吊着,可药的能力终究有限……”秦让只觉脑子一空,艰难道:“有什么能救他?无论什么我都能给弄过来,只要他能醒过来,什么都可以。”明慕月摇摇头,“别急,他虽只有元婴中期修为,也比普通人强上不知多少倍。若药不断,加之元婴以上修者为其护体,只要能等到他醒来,之后便没什么危险了。”“那我为他护体。”“你内伤这么重,若让你来,估计没等季药主醒来你就先下去了。”“……”秦让被他毒舌的话气够呛,还想说什么,杨箐抬手制止了他。“秦让现在最重要的的确是养伤,我去年突破元婴,便由我来吧。”没想到明慕月还是摇头,“虽说元婴以上,至少也要比季药主修为高一些的,你不合适。”“……”她有些气结,“那你合适?”“我虽可以,但护体至少要一晚,白日还要为他疗伤,我的精神力撑不住。”他们现在身处魔域,周围皆是魔修,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如此片刻,一直在旁边没说过话的霍玉炀突然道:“我来吧。”杨箐有些惊讶,“你为魔修,如何为他护体?”“我不是纯魔修,护体时不使用魔气便好。”他说完上前几步,一手贴着季如翌的肩膀,涌出的竟真是剑修才有的气息。“之前他帮过我,这次就当还他的人情了。”他神色淡淡收回手,看向几人。最终决定白日明慕月为其疗伤,晚上霍玉炀为其护体。倒没有人提出异议,只是护体为两日一次,那之后每次霍玉炀进屋坐上季如翌的床,把手伸向他时,一旁总有个怨念的眼神。秦让躺在自己床上看着他们,只要霍玉炀手的位置稍微偏一点,他都要立刻出声。“你手太往下了吧。”“身子靠那么近干什么,又不用贴着。”那眼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