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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家师远尘则被冠以大吕第一美男子之称,二人并称双绝,名声极响,难怪今日想要见识一下师远尘真容的人会有如此之多。然而此时师映川心中却是有另一种滋味,他很清楚,燕乱云的生母,也就是自己的外祖母,正是来自大吕师家,这师远尘若论起来,其实还是他的表兄此时如丝如雾的雨线落下来,在微风中斜斜飘洒,夜色淡淡,微雨轻至,师映川想了想,左右也闲来无事,索性便随着行人一起向东面而去,只不过他身法灵活,有如泥鳅一般滑溜,只见黑影倏然闪动间,宛若鬼魅,无声无息地穿行在人群里,很快就走到了最前面的位置。雨丝朦胧如雾,没有什么人打伞,也遮掩不了视线,这里乃是极繁华的所在,夜间处处灯火如天上繁星,更何况此时还有不少人提着灯笼,因此虚暗的夜色对众人的影响并不大,远远之处已是挤得前后无路,水泄不通了,只听有人不断啧啧赞叹:双绝之一的师公子,果然名不虚传!那是一匹毛色纯白如雪的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个略显清瘦的身影,一众师家的侍卫在面前开道,一行人徐徐向这边而来,沿途几乎万人空巷,争睹师远尘姿容。师映川混在人群里,终于看到了对方的真容,但见马背上的人不过是弱冠年纪,身如秀树,神态从容,即使被这么多人争相贪看,那样子也依然宛若闲庭信步一般,毫不萦怀。丝丝**的雨雾中,青年被一件砚水冻的大服裹住身体,那是不纯粹的黑色,好似介乎白昼与黑夜交界的朦胧,浓淡得宜,外披一层半透明的绉纱,有银白勾勒花纹,黑如漆的头发全部拢在赤金缀玉的宝冠里,整个人是缄默而从容的,肤白如玉,五官无可挑剔,唯有幽黑深邃的眼睛偶尔微微一动,丰神绝异,只要第一眼看到他,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师映川乍见之下,只觉此人与燕乱云足有五六分相象,又多了许多青春男子的俊秀,这等绝俗惊艳、如梦如幻的美男子,难怪与左优昙并称双绝,果然是名不虚传。后来雨丝渐渐地有些密了,众人却依旧热情不减,江夏一带大多民风爽朴,不少大胆多情的年轻女子甚至当场解下自己佩带的香囊,或者是绣帕丝巾等小玩意儿,沿途纷纷朝着那白马投掷而去,遇到这种情况,师家的侍卫倒也并不阻拦,那妙姿丰仪的师远尘也只是从容微笑,虽然笑容浅淡若无,却也依然引得无数女子只觉得心如鹿撞,粉面发烫。良久,一行人已走得远了,雨夜的长街微微昏暗,暮色里的春雨也已经越下越大,行人多数各自而散,只有零星的人影打着伞匆匆而行,鞋底踩得地上的雨水四溅,师远尘骑在马背上,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大伞,挡住毫无间断的雨丝,伞下便临时成了一方晴空。这时师远尘却忽然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的一间小铺子里正坐着一个黑衣少年,正捧着一只碗认真吃面,这面馆的生意因为下雨而受到了影响,里面只有这少年一个顾客,铺子外面的青石板被雨水不断冲洗着,此时马蹄声在雨中不会显得很清晰,但已足够引人注意,这少年便暂时停下了吃面的动作,抬头看过来,看见了马背上撑着大伞的俊美青年。少年一张清秀的脸上神情从容平静,只是眼中却明显有片刻的迷离,似乎想到了什么久远的往事,然后又低下头,重新吃起热腾腾香喷喷的鸡汤面。师远尘忽然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好象那黑衣少年从自己脸上挖掘出了什么别的东西,就仿佛透过自己去看着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人,他微微蹙起修长的眉,随即又舒展开,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似乎有点好笑,不过这时一股香味从那铺子里传来,香喷喷的十分诱人,这让他忽然就有了几分食欲在这样的雨天里吃一碗热面条,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白马在铺子前停下,一双纤尘不染的锦靴踩在了地面上,师远尘收起伞,走进面铺,师家的侍卫则是留在外面,并不进来,师远尘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叫了一碗牛rou面。很快,一碗刚出锅的面就送了上来,碗里几块肥厚敦实的牛rou让人看了只觉得很是实惠,师远尘尝了尝,觉得还不错,此时靠在门口那边的黑衣少年已经把面吃完了,正美滋滋地小口小口喝着鲜美的汤,师远尘看着对方进食的样子,吃得如此香甜,忽然就觉得自己面前的牛rou面似乎变得更香了,他不禁淡淡地笑了起来,开口道:还要再来一碗么?我请客。嗯?请我吃面?师映川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就笑了,放下碗:好啊。便朝着里面喊道:再来一碗鸡汤面,多放点葱花!不多时,刚盛出来还有点烫嘴的面条就摆在了面前,师映川吹了吹热气,拿起筷子挑起了几根面条,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密集的雨点击打着地面,水花四溅,地上都有了积水,师远尘吃了一块牛rou,却忽然道:方才你是在看我么。哦师映川闻言,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笑道:公子的模样与我一位至亲有些相似,刚才见了,就难免有点愣神。师远尘了然一笑,自有一股清贵风度,道:原来如此。师映川也笑了笑,然后开始埋头吃面。等到面吃完了,外面的雨也小了许多,自天而降的雨线变得有些**起来,师映川放下碗,唤过面铺老板,在桌上搁了几枚铜钱,正好是一碗鸡汤面的钱,然后向那白胖的老板笑道:另一碗是那位公子请的,可以向他要钱。说着,朝师远尘十分和气地点了点头,便顺手抄起倚在桌旁那把临时买来的伞,走出了面铺,迈入雨中。雨水落在伞上,清凉的雨雾将两鬓垂下的几络发丝濡湿了些许,这样的夜晚并不是在外面游荡的好时候,缕缕雨丝中尚且还带着初春的微寒,师映川紧了紧衣襟,便向着此次天涯海阁对来到江夏参加万珍大会的一些重要宾客所提供的含山小筑而去。师映川的房间就在季玄婴的隔壁,师映川经过窗外时,却见先前被打破的窗户已经修补好,正向外半开着,季玄婴坐在窗前,面前放着他那把晶莹剔透的剑,一条雪白的丝帕被拿在手里,细细地擦拭着剑身,季玄婴白日里的紫色外衣已经脱了,穿的是一件淡青色里衣,颜色很淡,却与他的气质很相配,前襟略有些虚松,露出一小抹玉色的肌肤,却只是隐约看见些许,并不分明,一头及腰黑发已经打散了,简简单单垂着,身前也有几绺,窗外细雨绵绵,如此一来,这一幅画面竟是优美清净地叫人移不开眼去。季玄婴自然也看见了师映川,不过倒也没有别的表示,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