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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什么姑娘家。此人不说话犹可,如今一开口,那华服青年顿时便愣住了,只因这青衣人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清脆又悦耳,极是动听,内中甚至别具一丝韵味,但却根本不像是年轻少女的声音,反而却似是年少的男子嗓音,这是一听就能够辨别出来的,这华服青年又惊又愕之下,不免下意识地仔细看去,只见对方相貌清秀脱俗,眼睛比常人略长了些许,又是长眉入鬓,当真是凤目修眉,一眼望去,分明是个美丽少女,此时画舫距离小船很近,这样近距离观察,很快就发现青衣人五官的轮廓虽是精致,但若用心细看,则发现此人虽然生得如此面貌,但却没有半分女儿家应有的妩媚之气。正好此时这坐在船头的青衣人站了起来,当即就看到了此人身体的全貌,只见那包裹在青色布衣之下的身形修瘦颀长,却没有半点年轻少女应有的曲线,胸脯处更是一马平川,头顶挽起万千烦恼丝,手腕上戴着一串晶莹的玉珠子,迎风自若,华服青年犹不死心,直到看见对方颈间那一处并不算很明显的微凸喉结之后,这才不得不承认这青衣人果真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而并非一位美娇娘。眼见摆了这么一条大乌龙,华服青年顿时俊脸通红,只觉得面皮微微发热,一时不禁有些羞惭,他匆匆向那青衣人拱了拱手,算是表达了歉意,随即便立刻叫人开船,周围也有其他人从头到尾目睹了这场误会,此时见画舫迅速开走,不由得都哈哈笑了起来。这时那青衣少年也唇角轻轻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并没有什么被人当作女子求爱而造成的尴尬,更不曾有恼羞成怒的样子,显然是对这种误会已经司空见惯了,或者说是涵养极佳,他眉目流转间,眸光之中不起涟漪,似是在想着什么心事,那一双眼睛漆黑如点墨一般,寂寂不见底,气息端然,使得他这眼睛虽然生得极美,却令人不敢有轻侮之意,就在这时,少年忽然好象感觉到了什么,眼中一瞬间闪过凌厉的精光,立刻扭头向右一顾,正对上一双带着邪yin之色的眼睛,那是稍远处的一条画舫,一个锦衣俊秀的年轻人正坐在窗边死盯着这里,眼中闪现着莫名的光芒,这青年虽然容貌不俗,脸上却有着酒色空亢之态,他见到青衣少年突然看过来,自己也不免微微一愣,像他这样不曾习武的富家子弟却是不知道少年这样扭头来瞧他,并不是什么偶然,而是修为深湛的表现,但凡武者到了一定的境界,则是一羽不能落身,哪怕是背后有人看过来,也立刻会敏锐地感觉到,对任何加诸己身的目光都有所觉,更何况还是这种充满了不怀好意的视线?青衣少年抬眸扫了那青年一眼,轻轻地扫了一眼,眸光冷冽,却又瞬间收回了目光,不再理会,那锦衣年轻人见状,却是嘿然一笑,索性拿着一把洒金折扇摇了起来,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少年清隽无尘的容颜,从那满是邪亵之色的眼睛里就能够猜到,此人现在心里想的到底会是多么不堪的东西,而事实上这年轻人也确实动了邪念,他见那小船上的青衣少年穿戴朴素,想来定然是个寒门子弟,无权无势,一时间心里就转开了念头。此人平时欺男霸女惯了,如今见了这么一个美人儿,真真是心痒难耐,当下就一招手,示意旁边一个家仆打扮的人上前,吩咐了几句,那下人听了,便垂手应着,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那青衣少年的面容上突然间凛若寒霜,少年淡淡瞥了那年轻人一眼,眸光冰寒如剑,极是淡漠,却分明比寒冬腊月的雪水还要冰冷许多,令人不禁激灵灵打起冷颤来,锦衣年轻人当即只觉得双眼大痛,只是被这样看了一眼,他体内就突然翻涌起来,紧接着没来由地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看得身旁之人目瞪口呆,顿时心中骇然,这年轻人哪里知道,他刚才说的话已经全都被青衣少年听得清清楚楚,此刻少年的神情与先前截然不同,一丝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森酷之气淡淡弥漫在身周,令人望之生畏,前时那抛花的青年虽然冒失示爱,却毕竟是个有礼的谦和之人,并不让人反感,可如今这酒色满面的俊秀年轻人却是心怀恶意,吩咐下人的那番话更是不堪且无耻。画舫上一时间大乱,那酒色满面的年轻人痛号不已,扯着嗓子嘶骂:妖人,这妖人会妖法!一群家丁手忙脚乱,赶紧护着那公子,对方却大骂道:一群混帐蠢材,还不快去抓住那妖人,本公子定要狠狠把那小子炮制一番!喝骂声中,画舫已朝着青衣少年所在的小船迅速驶去。当下那青衣少年见状,眼光淡淡,却是容色不变,他立于船头,风姿楚楚,好似修竹迎风,眯眼轻哼了一声,漠然道:该死的东西,倒是死不足惜。忽然间冷笑一声,一脚踏出,整个人就好似青龙出水,飘飘而掠,转瞬间就已落在了那条画舫上,一双穿着青靴的脚不惹纤毫尘埃,轻灵而落,一脚便将整条偌大的画舫踩翻入水!眨眼间湖上惊叫声大起,附近有人原本站在船上,正瞧着那画舫驶向小船,冷不丁却看到船头那少年飘飘掠起飞落画舫顶部,一足踏下,那偌大的画舫便翻了!众人目瞪口呆,一时间没人想起去救那些落水之人,其中有人醒悟得早,刚想喊救人,突然之间却呆住了,只见湖面水色迷茫,那青衣少年梳着黑髻,鬓边青丝垂顺,整个人似乎融进了日光当中,却是踏于水上,在一片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踏水而行,恍惚间就已去得远了,正在这时,却听一个声音笑道:不过是数月未见,你这脾气却见长了。少年听见这声音,忽然间凝神回头看去,当□形一闪,好似一道青光直射而出,没入远处的一艘大船中,一时间湖上人影茫茫,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幻觉,那大船很快开动,不多时,便已迅速远去了。那青衣少年来到船上,立时就有一个侍从上前,请他进到船内,这艘船共有两层舱房,最上面的一层颇为宽敞,少年进到里面,发现内部装饰得并不华丽,只是干净整洁而已,此时一名身穿宝蓝色便装的青年正在临窗揽卷,身前放着一壶茶,这青年容貌十分清秀,安静地看着手里的书,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另一边却是一名身穿秋香色宽袍的俊美青年,此刻正靠在一个高髻罗裙的美人怀中,倚着软玉温香,好不快活,手里还捏着一把白玉酒壶,正自斟自饮,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秀丽如蔷薇的少年正在拿着扇子为青年扇风,伺候得十分周到。青衣少年见了这场景,不觉微微一笑,一双秋水也似的星眸轻缓一转,道:没想到竟在这里碰见,倒是巧了白照巫,看样子,你倒是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