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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面带愧色,羞惭难掩,因为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方家,即便方梳碧已经被开除族籍,可谁也不能否认这里是她娘家,现在自家孙女在家中出了这种丑闻,老者再如何朗朗硬骨,面对男方之际也依然无地自容,而厅内其他方家人也是个个面有惭色,就见这方家实际上掌权人忽然长叹一声,紧接着就深深向师映川一礼:家门不幸,出了这等事,老夫既惭且愧,必给君上一个交代。师映川虽然身份极高,但对方毕竟是方梳碧祖父,怎好受这一礼,便侧身避过,道:方老家主不必如此。师映川说罢,面无表情地环视四周,然后目光定格在了面前老者身上,冷冷道:梳碧她现在精神很不稳定,不能再受刺激,所以很多事情不会去问她,但师映川好歹也是个男人,此事若不弄个分明,愧为男儿。☆、二百一十九、噩耗师映川斩钉截铁的一番话说出来,表达出自己必定要查出真相的强硬态度,对此方家人并没有任何意外,因为这是任何一个男人处于这种境地之下都会有的要求,更何况是师映川这样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之骄子?但师映川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却让人动容,那分明是表示他还顾念着方梳碧这个妻子,并没有因为这桩丑闻就此反目成仇!如此一来,不但是在场的其他人,就连脾气最耿直刚硬的方家老家主方老太爷也不由得惊然动容,要知道按照俗世里的规矩,女方一旦出了这种事情,夫家就算是把人直接打死了,官府也是不会追究任何责任的,虽然这里与普通俗世有些不同,但以师映川的地位以及在这件事情当中所遭到的羞辱,就算是把方梳碧杀了甚至将整个方家扯进来,也没有人能说什么指责什么,而现在,听师映川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并不准备对方梳碧做什么?一时间方老太爷那并未昏花的老眼定定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心中忽然就长长叹息起来,他扪心自问,自己温顺听话的孙女当初不顾一切地跟了这个男人,真的是错的吗?师映川却不理会神色各异的众人,他脸上无有喜怒,只冷冰冰地一片,事实上他也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不想在这里大发雷霆,按道理来说,他完全有资格在方家发作,毕竟妻子在娘家发生了这种事情,这里面的责任是娘家绝对无法推卸的,作为方梳碧的丈夫,师映川完全有道理向方家倾泻怒火,这时却见一个美丽妇人死死用帕子捂住嘴,不肯哭出来,只有双肩在哽咽下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师映川的目光在这妇人身上停了停,当年来方家抢亲的时候,在喜堂上他是见过这个妇人的,因为当时这个女子就坐在女方父母才能坐的位置上,是方梳碧的母亲李氏,所以师映川依稀还是对她有印象的,就见这中年妇人脸色憔悴,能看出来曾经大病过一场,不过仍然难掩丽色本质,而方梳碧的容貌倒是与她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在她身旁则是一个中年男子,显然就是方梳碧的父亲了。这妇人李氏原本强忍悲声,但如今见师映川并不似想象中那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女儿发落了,而且看那样子,似乎还有回护之意,因此眼下再也忍耐不住,猛地站起身来便踉跄着走向师映川,突然间蹲身拜下,悲泣道:君上还请恕过我的碧儿罢!我这做娘的最知道自己的女儿,碧儿自幼性情温良和顺,万万不是那等无耻女子,此事必有隐情若是君上愤恨,尽管冲着我来就是了,要不是我当时病重思念她,她也不会回来,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我连累了她可是不管怎样,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求君上莫要处置她,只要给我那苦命的女儿一纸休书,将她离弃了就是,给她一条活路,我母女终身感激君上大恩!李氏泪如雨下,只苦苦哀求着,师映川怎能受她的礼,侧身让了,然后扶起李氏,道:夫人不必如此,我并不信那些流言,更不信梳碧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这件事我自会查明,他是极聪明的人,自然看得出李氏这番做派有几分以退为进的意思,可做母亲的心挂女儿,这也是人之常情,而此时方梳碧的父亲也是脸色复杂,但终究没有喝止妻子,显然也是顾念女儿的就算她做过再不好的事情,可也毕竟是自己的骨rou啊!师映川扶起悲泣不止的李氏,让她坐下,他脸上的表情冷彻透骨,环视四周道:我已经听表姐把很多事情都说了,这件事是在桃花谷发生的,梳碧她一直也都留在这里,没有外出过,那么不知道贵府如今可有什么头绪?方老太爷长叹一声,道:惭愧,老夫这里至今也没有半点线索师映川沉哼一声,保留着最后一点的理智,不让自己失控,但他也知道这也怪不得方家,事到如今,方梳碧显然是被人暗中侮辱的,无论是她自己还是方家,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毕竟这里不是以武力着称的那种家族,桃花谷方氏乃是医道世家,以医术闻名于世,而在武艺上却是寻常,导致方家并没有什么高端的武力,而对于这样救人无数、名声非常好的一个与世无争家族,人们也大多都是怀有一份敬意的,基本上从未听说桃花谷遭遇过什么sao扰乃至破坏,所以家族的守卫力量也较为薄弱,因此方梳碧若是真的在家中遇辱,听起来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事实上仔细想一想,却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这个人究竟又是谁呢?师映川已经从宝相宝花那里了解到,方梳碧在发现自己怀孕之前,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更不曾发现自己被人欺侮过,毕竟方梳碧早已嫁了人,有了夫家,是个妇人身子了,只要那歹人做事小心仔细些,再用些手段,确实很有可能让方梳碧没发现自己已经**,而不像是未出阁的少女那样,一旦被破身毁了清白,无论如何都是会察觉到异样的,师映川一想到这里,不觉大恨,双拳死死攥起,恨不得将那贼子碎尸万段。正值此时,外面却忽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旋即有人大步跨入厅中,嵇狐颜长衫简髻,表情决然,人刚进来就一字一句地道:做下此事之人便是我,是我将梳碧迷昏,趁机将她侮辱,与她本人无关,要杀要剐,找我就是!话音方落,方父便霍然站起,厉声喝斥道:颜儿,你又在胡说什么!在场其他人也都是一脸复杂之色,而非震惊,一看众人的这种反应,就知道嵇狐颜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但师映川却是顿时脸色一凛,杀气透体而出,但下一刻他的神情却又立刻缓缓恢复,整个人也平静下来,道:不是你,你不会做这种事。师映川的这种反应却显然出乎方家人的意料,在他们看来,师映川应该是立刻暴怒无比,说不定当场就会把嵇狐颜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