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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有人咬牙道:行了,快点进来罢,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受那声音里满是强行忍耐的意味,明显十分不适,但紧接着却又只听一声痛得变了调的吸气声突兀地被人从牙关里挤出来,那人闷闷地怒哼出声:该死此时师映川满头大汗地躺在榻上,一只手青筋凸显,死死抓着连江楼的一只手臂,连江楼紧皱着眉,显然也不好受,两人相连的地方仅仅只探入了前端,却已是进退不得,但比起师映川单纯的疼痛,连江楼显然要好过许多,至少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之意正从两人相连的地方传来,这令他的那根小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结实的胸前也浮现出淡淡的红晕,事已至此,师映川认命地放松了身体,哑声道:快点罢话音未落,宁天谕的声音骤然在脑海中如同轰雷一般炸响:是他!是他!赵青主,居然真的会是你!师映川只觉得整个脑袋一下子剧痛无比,刹那间已是一片空白,意识几乎被压迫得无处可去,说时迟那时快,青年的眼睛猛然间一片血红,神情变得狰狞无比,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与连江楼两人眼下正以世间最亲密的方式连在一起,骤然一拳就向着连江楼的脸重重击出!这一击自然没有正中目标,只见两道人影乍然分开暴退,分别于瞬息间扬手裹上了外袍,连江楼面上罕见地流露出意外之色,而师映川这时赤足踏地,胡乱裹着外衣,那眼中的寒光由点点滴滴迅速逐渐连成一片,化为不可见底的血海,万里阴霾平地卷起,刹那之际,犹如时光倒流,旧梦重现,他低低笑着,好似怨鬼夜哭,恍惚中似乎回到了千年之前,他衣衫无风自动,猎猎如战旗,目光死死盯住连江楼,只见男人露在外面的大半个胸膛上,原本光洁无瑕的心房位置却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深红的痕迹,看起来分明就像是被一剑竖着刺中了心口!不是疤痕,宛若疤痕!是你,果然是你!声音似是平和,其中却充满无法克制的剧烈颤抖,师映川长发飞舞,犹如魔神降世,是你莲生!千年前的场景仿佛如昨日一般清晰,历历在目,看着男人与从前截然不同的面孔,师映川出现了片刻的失神,连江楼面色转为肃然,他好象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你不是映川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双目血红的师映川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无声地笑起来,既而神色如冰,又兼气势雄浑,大有睥睨天下,凌绝世间之意,他望着连江楼,眼中恨意如海,却又是微笑着,一字一句地道:千年之前,天下亿万民众,四海碌碌众生,都称我为杀帝宁天谕!☆、二百六十四、恨比爱更深师映川微笑着,笑容里却是nongnong的嗜血之色,就那么淡淡地又死死地瞧着连江楼,眼神里那种古怪,那种疯狂,那种用任何语言也无法描绘其万一的熊熊烈火,甚至令连江楼这样的人平生第一次自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气,青年缓缓道:千年之前,天下亿万民众,四海碌碌众生,都称我为杀帝宁天谕!话音未落,他已一手捏合成拳,团身扑向对面的连江楼!不过是几次呼吸之间,殿外正在扫雪的下人突然就听见一声破空的尖锐之声响起,他们愕然抬头,只见一团仿佛流星似的东西从大日宫的某处飞出,远远射向天边,瞬息就消失不见!常云山脉东临七星海,流星由大光明峰而起,如虹贯空,转眼间便划过数里的路程,直奔远方,如此rou眼已不可见的高速之下,不知何时,已然是到达了七星海的海域,与此同时,只听一声兴奋扭曲到极致的厉啸轰然在半空中炸开,嗓音沙哑中带着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洗刷不掉的nongnong怨恨,让无尽的海面震起波澜:赵青主啊赵青主,这贼老天到底还是有眼的,终于让我时隔千年又遇见了你,如此,我宁天谕对天发誓,必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这啸声震荡海面,尾音尚未断绝之际,一团光影已冲击而下,狠狠地砸落下来,刹那间撞起了高高的水柱,大浪拍天,一大片海面看起来都仿佛是被打陷了一块似的,未几,海下突然有人破水而出,紧接着,又是一个身影炮弹般自水下掠出,全身上下却丝毫不曾沾水,一头黑发飞舞猎猎,师映川不,现在是宁天谕,他苍茫得近乎空洞的眼神里是狠漠与冰冷,同时也是毫不掩饰的杀意,然后他突然就笑,微微抬起头来,看着距离海面四五丈处的位置,那里有人袖袂飘摇,脚踏飞剑,黑发缓缓飘荡,犹如飞天,又仿佛随时可以乘风而去若不是也同样能够御剑而行,连江楼又岂能一路与对手交战而不落下风,一直打到了七星海的范围?打得真痛快,好久没有这样舒展过身子了这还要多谢你,赵青主!唯我独尊的青年徐徐抬起双臂,任由雪花飘到自己的身上,他仰着脸,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半空的男人,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老天总算待我不薄,终是叫我等到了你说到此处,他狠咬着森森白牙,将笑声一丝一丝地挤出来,令人心悸:哈哈哈等到了原来是你哈哈青年发出的笑声仿佛带有一种独特的慑人魔力,明明并不难听的,却又令人只觉得心惊胆战,连江楼此时双眉紧拧,面对着站在海上形貌癫狂的青年,他隐隐感到棘手,方才两人一路上激烈地争斗,对方的力量出乎他的意料,他已经完全相信这个人就是千年之前的泰元帝,虽然那五官容貌都是师映川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可是那眉,那眼,那面部肌rou的每一丝牵动,都完全不是师映川应有的样子连江楼面上缓缓浮现出凝重之色,沉声道:我不明白,为何你一定说我便是赵青主?二代宗正早已仙逝多年,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宁天谕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可怕的异色,显然是动了真怒,喝道:不必狡辩!炸雷般的怒喝声中,青年一只手已遥遥指向了连江楼的胸膛,那里现在已经恢复了原样,一片光洁,再看不出什么东西,宁天谕表情狰狞着,但忽然又变得异常地柔和,然后紧接着又是狰狞怨恨,如此反复变换不止,仿佛爱与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同时体现在他的脸上和心头,宁天谕一字一句地道:我既然能够转世,为什么你就不能?当年我临死之前在你胸前刺过一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要带着这道我给你的伤疤!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在这个位置,就应该会是这样的形状!宁天谕哈哈大笑,仿佛顿了顿,闭上了眼睛他曾为他舞剑助酒兴,他曾为他对月吟诗篇,他也曾与他一起豪情迸发指点江山,他也曾被他无情背叛,亲手推入无尽深渊!宁天谕笑中带泪,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