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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了下来,宁天谕热酒下肚,苍白的脸上似乎多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晕,他又倒了一杯,慢慢喝着,不过这杯酒还没有喝完,宝相龙树就匆匆回来了,带着一只小箱,里面装的都是极珍贵的药品,宁天谕从中选取出对自己有用之物,当场服下,坐在榻上运功调息,宝相龙树怕打扰到他,便出了房间,大概小半个时辰之后,宝相龙树提着食盒进来,这时宁天谕已经调息完毕,盘膝坐着,一时感应到对方回来,便睁开双眼,宝相龙树打开食盒,从中一一取出几样精致菜肴,道:想必你也饿了罢,先吃些东西再说。宁天谕的目光绕着男子一打量,就笑了笑,起身下地,去桌前坐了,扶起宝相龙树递来的象牙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宝相龙树在一旁也不说话,只面带怜爱之色地静静看着青年,但很快他的眉毛就微微皱了起来面前师映川吃饭的样子优雅从容,仪态不可挑剔,但不知怎的,总是觉得好象哪里不大对劲,一举一动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这种古怪的感觉盘绕着,似乎挥之不去,宝相龙树心中莫名地就有些不宁,一时宁天谕吃罢,宝相龙树将杯盘碗碟收拾起来,宁天谕回到床上坐下,闭目休息,但很快他就睁开眼睛,扭头望着坐在他身旁正将他的手握住的宝相龙树,宝相龙树脸色柔和,长臂一揽就将他环在怀中,低头欲吻宝相龙树与师映川毕竟是一对儿,两人每次见面,当然免不了会有亲热之举。宁天谕眼底幽光一闪,不露声色地接受了这个吻,但他虽然接受,却并不代表他就喜欢跟别人做这种事,因此只是应付着,好在宝相龙树知道他受了重伤,自然不敢当真与他做些什么,只拥着他略略亲吻一番就罢了,又道:你既然伤得很重,这阵子便留在我这里安心养伤。宁天谕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到宝相龙树手里:照这单子上写的东西和分量帮我准备,我需要配药疗伤。宝相龙树接过单子拢在袖里,看也不看便不假思索地道:你放心,都交给我。晚间两人沐浴之后,便上榻睡下,宁天谕穿着一身崭新的纯白杭绸内衣,侧身躺在床内,面朝里面,一动不动,这时身后一阵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响起,旋即一双结实的手臂伸了过来,把青年抱住,火热的体温隔着衣裳一直传递给了宁天谕,就听宝相龙树带着磁性的声音低低在耳边道:很困?宁天谕背对着男子,不动声色地道:还可以。他被对方这样抱着,感觉到那传递过来的体温,双眉便微微拧在一起,眼中流露出的精光分明有些不耐烦的意思,宝相龙树在他身后,却是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柔声问道:川儿,这些日子,可有想过我?宁天谕淡淡说道:这是自然。话音未落,眉头突然大皱,原来却是宝相龙树的的手由他的前襟探入,抚在了他的身上,正轻轻摩挲着他结实的胸脯,那力道,那手法,无一不充满了**之意,宁天谕平生除了赵青主之外,没有与其他人发生过亲密关系,眼下被宝相龙树如此狎戏,非但没有冲动的感觉,反而有些厌烦,他面无表情地抓住了宝相龙树的手,道:要做?宝相龙树轻笑:你现在受了伤,我怎敢当真与你做那事,你让我亲一亲抱一抱,也就罢了。宁天谕闭上眼,松开了男子的手,道:随你。宝相龙树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异常,从前师映川在这样的情况下,必是早已靠过来与自己亲热,但现在却表现得明显有些冷淡宝相龙树心中念头转动,莫非是两人在一起这么些年,如今师映川对自己的感情已渐渐变淡了么?一想到这个可能,心中就觉得裂痛难当,他艰难忍住,却不曾表现出来,忍不住用力将宁天谕轻轻揽紧,默然片刻,纵然悲戚疑惑,却还是说道:映川,你我自相识之日算起,现在已经有十多年了,你可知道,我有你陪着,纵然聚少离多,却也已经觉得自己享尽了人间的福气。宁天谕听着这些情深意重的话,却并无触动,只道:我亦如此,这也算是缘法。宝相龙树轻轻嗅着青年身上的气息,心感沉醉,低声说道:这一生一世都想与你在一起,但是这样也还不够,想要下辈子还认识你你说,我是不是过于贪心了?宁天谕对宝相龙树并无情意,自然不觉得怎样,但师映川却是不同,他听了宝相龙树的话,心底止不住地柔软起来,这时只听宝相龙树继续道:有件事情我倒是一直很想弄明白,我曾经问过你,你最喜欢的是谁,但你没有给过确切的答案,现在我还是想再问你,和你在一起的这些人里面,你究竟更喜欢谁?不要告诉我都是一样喜欢,不会厚此薄彼,因为人永远做不到真的一碗水端平,在你心里一定还是有个答案的,只不过你一向在言行上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罢了,其实我是不太想问你这些的,不愿让你为难,但人性可能就是这样罢,忍不住想要知道事实。且不说宁天谕究竟怎么想的,只说师映川听了宝相龙树这番话,心中不禁微微一震,在这些与他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人当中,他与宝相龙树认识的时间最久,对方待他的情意也最深厚,他自觉自己对宝相龙树还是很用心的,但此时细细想起来,却也隐隐觉得不过如此,并没有对这个男人十分关怀,但不管怎么样,若是硬要他说出自己到底更喜欢哪一个,一时间真的是难以抉择,最多是分个先来后到而已,不过这时却听宁天谕说道:自然是最喜欢你。宝相龙树顿时身子微微一震,双眉掩映下的的黑眸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急速而剧烈地闪动着,他忽然轻轻搂紧了怀里的人,闭上了双眼,安静之极,然而片刻之后,他却开口了,他的声音再不是面对爱人时的温柔,而是冷硬得像冰块,锋利得像刀子:你到底是谁?宁天谕的双目倏然睁开!与此同时,他血红的目中已然凝聚出淡淡的幽波,他清楚地感觉到宝相龙树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蓄势待发,似乎随时都会悍然发动攻击,宁天谕不波不动,只是脸上突然就好象结了一层冰似的,变得冷酷起来,他淡淡道:你在说什么?宝相龙树气海沸腾,面上已是杀机纵横,透着一抹冷血:不用再演下去了,你不是映川之前从我一见到你开始,就感觉你有些异常,可我还不至于太疑心,但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若真是映川的话,他不会这样回答,不会说我是他最爱之人,因为他在这种事情上,从不骗我。宝相龙树声音冷冷,语气更是凛冽:他只会说不知道,或者干脆不回答,而你却给出这样的答案你不是他。宁天谕不动声色,语气里也没有丝毫的寒意,甚至还透露出一丝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