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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是他的川儿无疑!还是同样的一双猩红眸子,只不过此时已非冷彻如冰,师映川与宝相龙树目光相对,两人静了静,然后就都笑了,不过紧接着,师映川只觉得肩头一紧,却是宝相龙树忽然抓紧了他的肩头,随即重重地将他搂进怀里,宝相龙树的力气用得很大,抱得很紧,几乎难分彼此,以至于两人不但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甚至连心跳也听得明明白白,宝相龙树发现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伴随着太多复杂到极致的情绪,一起从心底深处漫上来,眼下抱住了对方,抱住了真实的师映川,他才终于有些安心,一扫这段时间以来堆积心头、令人呼吸都觉得困难的沉郁,他静静地拥着青年,如同拥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半响,宝相龙树才在师映川耳边低低愀叹道:你让我很担心。事实上除了这么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之外,他也不知道到底该说点什么话,因为他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言语才能够确切地表达自己的心情。宝相龙树的声音明显走调,听起来还有些刺耳,甚至像是要哭似的,师映川轻轻抚摩着宝相龙树的背,道:我知道是我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不过现在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要担心了,那个人不会对我有任何伤害,你不必担心我,真的不用怕什么,宝相。两人一番别后诉肺腑,但彼此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到那个人,末了,师映川收拾心情,道:我也该去拜访一下两位父亲大人,来到蓬莱这些日子,还不曾见面,我身为晚辈,未免有些失礼,况且,小弟出生到现在,我还不曾见过。宝相龙树道:眼下时辰不早了,明日罢。当下两人免不了**一番,良久,夜深人静,师映川赤身坐起,看着宝相龙树,宝相龙树也看着他,一只手抬起,轻抚师映川的脸,却不说什么,那眼神里仿佛有着某种奇妙的力量,令人心有所触,师映川便微笑着俯身,在对方唇上轻轻一啄:在想什么?宝相龙树顺势将青年揽入怀中,柔声道:我在想你。听了这句话,师映川眼里的血色微微柔化,胸口仿佛有潮水涨落,他将脸埋进宝相龙树汗津津的胸膛,低声喃喃道:我有时候总觉得很对不起你,你大概是这世间最爱我的人,然而我却从来没有给你比其他人更多的回报很抱歉。不,我其实很高兴。宝相龙树握住师映川一把柔滑如缎的长发,放在唇间轻吻,他微微闭上眼,咀嚼着自己此刻心中最微妙的感受,他亲吻着青年美丽的黑发,语气温柔无比:你在最虚弱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我,把我当作最可信赖的人,映川,你可知道,我有多么高兴,你会这样地信任我我并不是很贪心的人,所以在我看来,这已经是非常足够的回报了。宝相龙树说着,忽然睁开了眼,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发,沉声道:不,不是的,其实我是非常贪心非常自私的人,我曾经想过,如果你是个普通人就好了,我会从一开始就囚禁你,让你只能在我身边,只能与我在一起,只能属于我,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我的视线当中,不离开我半步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如果和假设,我能遇见你,已经很好了。师映川埋首于宝相龙树胸前,默默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在此刻,他觉得平静,也觉得有莫名其妙的伤感,毫无来由,他忽然想要告诉宝相龙树,自己已经找到了赵青主,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念头在刚刚生出来之后,就一丝一丝地迅速散去了,他说:你是个笨蛋。宝相龙树听了这话,就笑了起来,因为他听明白了师映川的意思,他听得出笨蛋这两个字背后所含着的情意,就像世上最普通的情侣之间那样,因此他觉得很开心,他亲昵地搂住师映川,就像是搂住了整个人间,他闭上眼,叹道:这种感觉很好。师映川微笑道:确实。翌日一早,两人梳洗之后,便去见了宝相脱不花与季青仙,师映川如今与从前不同,如此一来,见面之际的气氛就有些古怪,不过也还不至于让人觉得不自在,等到午间诸人吃过饭,师映川坐在廊下,看几丛迎寒顽强开放的红色小花,伸手摘下一朵,别在衣襟上,这时有人在他身边坐下,宝相宝花抱膝而坐,也同样摘了一朵红花,不过她却是将其簪在发髻上,花面交相映,不知是人给花增添了几分鲜活,还是花给人增添了几分娇艳,宝相宝花扶膝静静,轻声道:在想什么?师映川道:没什么。他转而一笑,笑容似是有些空灵,半点烟火之气也无:剪水其实与玄婴有些像,不愧是亲兄弟。宝相宝花听他提起自己的幼弟,脸上便也露出了笑容:是啊,确实二哥和剪水比较像其实有了剪水之后,父亲和季叔叔之间的关系也逐渐缓和了很多,这样很好。师映川点了点头,说道:家和万事兴,确实很好。两人闲聊几句,未几,宝相宝花手抚髻上的红花,道:你知道么,听说莲座近来闭关,不见外客,我本想去断法宗见他,但如此一来,也就去不成了,只好过一段时间再说。师映川闻言,眼底精光微闪,他知道连江楼在上次与宁天谕的一战当中定然是受了重伤,想必闭关是假,疗伤是真,但他心里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徐徐道:这样么一时瞧见宝相宝花髻上红花娇艳似火,红颜依旧,粉黛如昨,与十多年前的容色没有什么两样,心中想到她如今年纪已大,却还是孤身一人,不由得有些感慨,道:你对他这么些年,还没有死心么?宝相宝花飒然一笑,并无小儿女之态,笑道:死心?我还没死,活得好好的,如何就死心了?师映川脑海中关于连江楼的印象已经清晰地映现出来,他低笑道:像他那种人,若是罢了,我只能说,你的坚持毫无意义,更何况女人的青春是非常宝贵的,耗费不起,不过,还是佩服你。语毕,师映川起身缓缓舒展了一下腰身:我要回摇光城了。宝相宝花微讶:这么快?师映川眼中倒映出清透的天空,一切都渐渐归于平静,就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我还有事,不能耽搁太久,要知道我并不是什么独来独往的自由之身。他微微侧首,忽然璀璨一笑,对宝相宝花道:替我向宝相道别罢,我就不去见他了,免得伤感,总归是有再聚之日的。宝相宝花微微点头,似有无奈,但更多的还是淡淡的怅然,与此同时,就见师映川袖中彩光飞出,分作两份,他一步跨上,平静道:后会有期。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不知从哪里飞处,无声无息地来到师映川身边,转眼间两人便飞入半空,消失不见。宝相宝花遥望远处,有些出神,这时有人来到她身后,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慨然长叹,宝相宝花蓦然回头,只见身后宝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