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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江楼无法形容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心口位置微微发热,他似是心有所触,猛地从失神状态中回过神来,忽然间回过头去,只见远远一处花丛中,有人素衣血眸,神情似怅似喜。☆、二百七十二、来投师映川猝不及防地狠挨了连江楼一巴掌,脸上顿时露出震惊而又迷惘之色,这可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要知道从小到大,这还是连江楼第一次打他耳光!此刻连江楼于平静中隐隐散发出令人生畏的气度,说道:你可以走了,如果你还想做刚才那种事,随时可以到这里来找我,至于其他的,我给不了。话音既落,连江楼已头也不回地朝着室外走去,前往浴室方向。师映川离开断法宗的时候,大雨依旧下个不停,青年走在被雨水弄得泥泞无比的大道上,从头到脚已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他却似浑不在意,这路上有马车往来,也有穿着蓑衣的行人艰难赶路,因为大雨的缘故,人们都是行色匆匆,如此一来,未带雨具又行走缓慢的师映川就显得很是怪异,尤其他脸上还自动布满了青色纹路以便盖住容貌,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大片胎记生在脸上,诡异而丑陋,惹得人人都满脸厌恶地远离,这时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支二三十人的队伍正打马赶路,疾驰而来,道上的行人和车辆赶紧避开,转眼间队伍奔至,为首的骑士看见前方一个人正慢悠悠地前行,挡住了路,当下想也不想就举起了马鞭,狠狠一鞭抽了过去,喝道:让开!然而那鞭子还未落到对方身上,骑士却突然间只觉得全身一下轻松起来,意识随之消散,就见大雨中,这支二三十人的队伍炸瞬间成一蓬蓬的血雾,惹起周围无数惊骇的叫喊,师映川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依旧向前而去。这一次他的速度加快了一些,大约两盏茶的时间之后,雨势稍微小了一些,师映川仰头看了看天空,心情到此终于渐渐平复下来,正当这时,一辆马车出现在视线当中,六七名身穿银甲,神色沉稳的男子骑着马紧紧护在周围,正往这边而来,师映川并未在意,与这一行人交错而过,但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唤:停车!这熟悉的声音令师映川下意识地回过头,只见那辆挂着精致流苏的青幄马车停了下来,车窗上的绣帘被人从里面掀开,一张俊美如仙的面孔出现在窗口处,那人神色间混合着惊喜、意外、以及其他一些东西,两眼看着师映川,师映川顿了顿,便回身走了过去,与此同时,他身体表面突然散发出大量白色的水蒸气,雨水再无法近身,等到他登上马车之际,全身上下已完全干爽起来,衣发洁净,再无半点水痕。车厢内铺着华美舒适的豹皮,一个金冠锦服的绝色男子坐于其间,却是左优昙,师映川坐下来,接过左优昙双手奉上的热茶,慢慢啜了一口,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左优昙目光不离青年左右,温言说道:我才从魏燕返回,正要回宗门,却遇上你。师映川了然,他眼睫低垂,久久不发一言,只是喝着香气袅袅的热茶,一时间车厢内一片寂静,只听得外面风声雨声交加,末了,还是左优昙打破了沉默,他一手放在青年膝上,问道:你是从宗门那里来的?师映川抬眸看他一眼,嗯了一声,又道:我是去看看碧鸟。便将自己接到季平琰书信一事说了,其间自然隐去了自己与连江楼之间发生的那一幕,左优昙听罢,没有吱声,师映川淡淡道:好了,我要回摇光城了,你平日里替我照顾好平琰就是了,不必牵挂我。一只手无声地覆上了师映川的手,左优昙星目泛波,却是微笑道:你放心,你的事我都会替你办妥。师映川笑了一笑,他凝视着左优昙丰丽的容色,想起之前种种情形,忽然有些莫名其妙地哂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这没头没脑的话听得左优昙一愣,道:什么?师映川笑了笑,伸手摸上左优昙的脸颊,体味着那柔腻光洁的触感:没什么,只是我再一次更深地认识到了一件事:一个人所能达到的最高的境界、最大的野心、最强烈的渴求,就是永生,与之相比,其他的需求都很低级,像财富权势地位这一类的东西,对于我这样的人而言,不过是用来得到足够修行资源的一种手段,而名声美色等等,于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具体意义,世人之所以追逐这些东西,大概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人人都知道自己是一定会死的,所以在有限的生命当中,总要有些目标,并为此奋斗、追逐,不然人生还有什么乐趣?然而在我眼里,唯有长生,才有无限的可能,无限的精彩。师映川微微闭上双眼,想起了先前自己在那个冷酷到极点的男人面前的遭遇,他轻轻冷笑:是啊,我真的应该学一学人家的本事,为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舍弃!任何阻挡在面前的人和事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推开,我真的应该好好学一学,省得总这么蠢!左优昙不清楚青年为什么忽然摆出这么一副莫名其妙的姿态,但他隐隐能够感觉到师映川是受了挫折,而且从字里行间甚至可以推断出师映川这番话所针对的究竟是哪个人,对此左优昙心生寒意,因为他明明白白地听出了师映川对那个人的极度不满,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怨恨,但这么多年的世情历练与红尘浸染,左优昙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得甚至有点莽撞的小太子,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多嘴,更不应该刨根问底,因为这不是他能够参与的,思及至此,左优昙的目光也随之在青年脸上一触,青年面无表情,似乎瞧不出什么,但在熟悉他的人眼里,这个人越是如此,就越能解读出别的意思来,当下左优昙缓缓握紧师映川的手,道:不开心的事情总是会有的,只要不去想它,也就罢了,要知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他这般款款劝解,殊不知在他刚才念头百转之际,师映川自己也已经下了决断,抛开心头那些令人难忍的负重,师映川轻轻一笑,却伸手一托左优昙的颈侧,微微向前,让对方离自己更近一些,如此一来,左优昙与青年四目交接,青年手上的温度传导过来,瞬间就笼罩了全身,与此同时,那鲜红的两只眼眸中火苗幽幽,仿佛可以烧到人的心底最深处,看透一切秘密,包括最微小的心理活动,左优昙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眼睛,真美啊!想至此处,思绪已飘忽起来,在这一刻,两人从前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就有如涓涓细流,漫过心田,恰在此时,师映川羊脂玉一般的手指开始缓缓滑移,来到了左优昙的衣衫交领处,从领口轻柔探入,也由此让对方露出了那精致的锁骨和一小抹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