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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温软,以及她发自内心的关切,他知道这个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女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并且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在皇皇碧鸟身上,就得到了最好的诠释想到这里,师映川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深处却已经有些隐隐恍惚起来,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柔和了,道:不用担心,我永远都不会倒下,我会亲手打造一个强大的皇朝,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皇皇碧鸟含笑道: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因为我一直都知道,我的丈夫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师映川五指收拢成拳,在自己的大腿上捶了捶,睁眼哂道:英雄?不,我可不是。皇皇碧鸟笑容依旧,柔声道:怎么不是,在我心里,你就是的。师映川闻言,嘴唇微抿,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转头向后,看着皇皇碧鸟,赤色的眼中有探询和审视之色,皇皇碧鸟被他这从未有过的古怪眼神看着,不免就有些意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确定上面没有沾到什么异物之后,便道:怎么忽然这样看我?师映川淡淡道:我只是忽然想到,我们前世会不会是认识的?皇皇碧鸟微微一怔,既而微笑如花:你是说,就像你和大司马那样?她笑得灿烂,在师映川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脸上就多了一丝心满意足之色,道:其实我很愿意真的是这样,因为这会让我觉得很开心如果我们前世真的认识,无论我是什么身份都无所谓,奴婢也好,敌人也罢,都是一样,我都会高兴于我们曾经就有过那么一段缘分。师映川望着她纯净的笑脸,忽道:老天对我,其实也算是不错了,虽然让我经历坎坷,但同时也让我认识了很多值得认识的人。皇皇碧鸟明媚的眼睛里倒映着男人的影子,对方的话似乎对她有所触动,她双手缓缓搂住了心爱之人的脖子,低声道:是啊,能够认识你,是我一生当中最开心也最值得的事,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从来都没有。尚贺郡,某处小镇二十里外,军营。天色阴沉晦晦,大雨击打着面,冲刷着所有高矮不一的建筑,且还夹杂着冷风,一眼望去,黑色的蓑衣在大雨中连绵成片,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蓑衣下的士兵都肃然默立,无人发出声音,高挂在木杆上的旗帜被雨打湿,自是不能再迎风招展,但上面的所绣的血莲却被雨水浸润得越发鲜艳起来。大帐中,刚刚赶到尚贺郡军营的潇刑泪正在喝着一碗热汤,在这样一个大雨磅礴的湿冷夜晚,能喝上一大碗煮得香浓酥烂的牛rou汤已经是一种不错的享受了,毕竟军中条件比较简陋,远不能与摇光城相比,有这样一碗热腾腾的牛rou汤下肚,潇刑泪已经觉得满意了。大帐内的布置很是简洁,一看就是典型的军人作风,中间是一张黑色的大长桌,上面是由沙子和其他东西所建造而成的地形简貌,组成一个巨大的沙盘,其中山丘、平原、峡谷、森林等等,虽然不是非常详细,但也基本都已大致地展现出来,这时厚幔掀动,一道身材修长的身影从里面缓缓走出,脚蹬一双皂色的皮制军靴,步履锵然有力,如今早已名满天下的大司马千醉雪,终于在此刻露面。几乎是同一时间,潇刑泪的目光就已经落到了对方身上,千醉雪披着一件黑色的窄袖衣裳,乌黑油亮的头发随意束着,平心而论,如果仅仅就外貌而言,他的样子与潇刑泪记忆中的几乎没有多少变化,但其他方面就显得陌生了许多,那下颔微微抬起,流露出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高骜,仿佛这个世间没有人能够让他正视,一双眼眸淡漠无情,脸上的神情却那样平静,透露出一股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气度,令人心折不已,眉宇间更有一种杀伐铁血之气,那是真正的军人才会具有,纵然是潇刑泪这个名副其实的大宗师,居然也在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一时间潇刑泪心中凛然,暗道不愧是曾经有军神之称的人物,这等威势,若不是那带兵征战四海、麾下铁蹄踏遍帝国疆域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李伏波,谁还会有!千醉雪脸上有苍白之色,明显是伤势未愈的样子,他目光与潇刑泪相接,微微点头道:方才在换药,让潇长老久等了。潇刑泪仔细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教主命我来军中辅佐大司马,防止有人再次出手,顺便又带了些丹药拿给大司马,却不知大司马眼下伤势如何?千醉雪淡淡道:还好,再调养一段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潇刑泪就从怀中取出一轴素绢,递了过去:这是教主法旨,大司马看看罢。千醉雪接过,坐在一旁的矮榻上,帐内灯光有些昏暗,不过以宗师的目力,这样程度的光线已经足够了,千醉雪打开短轴,素白的绢布上是寥寥几行黑字,千醉雪的面孔被半遮在阴影中,使得脸上的苍白之色变得不再明显,片刻,他放下手中的绢布,道:教主的意思我知道了,那么,就从今夜开始罢。说着,唤来一名亲兵,道:传本帅命令,立刻召集第六军,再配以二百重甲士,五百弓弩手,即刻动身,以尚贺郡太平镇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但凡有人烟之处,尽数屠灭,一个不留!那亲兵毫不犹豫地应下,立刻领命而去,千醉雪看了一眼潇刑泪放在一旁已经喝了半碗的rou汤,道:军中条件简陋,潇长老担待些。潇刑泪笑了笑,说道:似你我这样的习武之人,哪个不是自幼摸爬滚打才一路走到这个程度,吃苦无数,又岂会在意这些吃穿用度的微末之事。话说到这里,潇刑泪顿了顿,看着千醉雪冷毅却难掩苍白的面孔,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道:我自问一向疼爱映川,因为他母亲的缘故,我视他犹如自己的子侄甚至亲子一般,但比起你,还是不如许多,你这样为他,在我这个旁观的外人看来,都觉得感慨。千醉雪闻言,看向潇刑泪,他的眼睛黝黑深邃,内中笼罩着淡淡沧桑,忽然间他笑了起来,以他的性情,在师映川以外的人面前是极少会笑的,他笑了一下,便语气平和地道:自私自利,贪生怕死,或者说保证自己的利益,是人有生而来的最大本能,不必说人,哪怕是有着些许智慧的虫蚁鸟兽,都是如此。然而有的时候,总会有某些人或事的分量,沉重到甚至超过了自己的性命。说到此处,千醉雪想起曾经自己单枪匹马杀入皇宫的场面,那样久远,又分明历历在目,他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这一刻,他的神情傲然无比,俨然就是当年那个面对无数高手围攻却直到倒下也毫不动容的男人:为他拿到他想要的一切,为他开疆拓土,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