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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了。“Cao他妈,碰上较真儿的傻B老爷们。非得真喝!”香香姐给他送了一碗方便面,把演出费搁桌上。帮卖六箱酒的提成,夜场和小梦分完也没剩多少,总共二百一。香香姐甩给他二百五,“看你像个二百五,凑个整儿。”他很久没喝吐了,以前不会耍心眼儿,整瓶整瓶的干,天天晚上不省人事吐满身;后来小梦教他,喝一半浇一半,一样是洗衣服,客人看湿身还高兴。“谢香香姐,爱你!”“别扯没用的,你要进我团里用得着干这活吗?”香香姐看他吃完,把面桶扒拉到一边。“来吧,待遇比不上野萍,那也差不了多少。”他笑:“我要真进,你家野萍当场就上吊自杀。”“他吃屎都要吃尖,怵你长得好看,打扮还洋气。你何必跟他一样的?瞅瞅你现在喝的,白瞎小模样儿了!”香香姐捏他下巴摇晃。“我懒,累得慌,没野萍那两下子。”野萍梦想从夜场登上央视舞台出人头地。哪像他,一晚上能挣够五天饭钱就绝对不在第四天找活干。“你才二十三,你他妈这样活到老怎么办?”“活一天算一天,活不下去死去。”香香姐伸手抽他脑门子,“你死外边去!”见说不动他也就不费口舌,叫他赶紧找“外国歌”。把房间收拾收拾,他跑香香姐电脑上去上网,找个韩国性感女团的MV,扒人家动作。“蜜桃舞,怎么样姐?Sao不Sao?”他拍自己屁股。香香姐跟他一起学,扭腰扭得比他好看多了:“你这二两腚也叫sao?老爷们儿喜欢肥屁股知道不?你身条儿太硬,一点都不女人。”说完抖屁股弯腰。香香姐一个大老爷们唱演编导能支起个剧团,从里到外是有真才华的。扒完动作扒服装,网店买几套情趣连体衣,细网眼,外罩开衩开到肚脐眼的小裤衩。香香姐又配上羽毛大头饰,亮片胸罩,小西装。练了一周,他穿着这一身假唱真跳三首歌,一个星期挣了一千二。钱到手又不想干了,香香姐给他一顿臭骂,他就学乐乐,光笑不说话。“美美,有粉丝找。”脑袋上的羽毛还没卸,大红哥进后台叫他。“粉丝?我?”“就是你,指名找你。美美,给大红哥个面子。”他站起来搂大红哥脖子:“给你多少钱,好歹分点吧?”大红哥知道瞒不过,嘻嘻笑。掏出一百元别他胸罩里,他卷起来往深处塞一塞,“走呗,我看看我粉丝长啥样儿。”上楼梯走到二楼卡座,大红哥直接拎酒过去,“这位哥,美美来了。”“嗨。”男人跟他打招呼。衬衫笔挺,鞋子干净,斯文俊秀,戴细边眼镜。“呀,这不是文化人吗?”第四章他往文化人身边扑通一坐,含着笑说:“管我要钱来了?”男人摇摇头,好奇地打量他一套行头。他顺势把腿架在对方腿上,蹭那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西裤。“摸吧,来都来了,不给摸不是那么回事了,老板随意。”大红哥自动自觉地留下酒,人走了。“呃……现在吗?丝袜有点……”他翻白眼:“还得脱光呀?”“是的,我希望如此。”文化人老实地承认了。“我的妈呀,”他咋舌,“你们文化人的文化都搁哪儿了?”文化人似乎非常为难,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他自顾自地摸桌子上的瓜子磕,随口问道:“直接去后台找我多好啊,还花钱找人叫。你给大红哥多少钱?”“他说后台不能进,你不是这里的演员他叫怕不动,收了五百。”“我Cao他妈!”他扔下瓜子,猴子似的跳起来骂,把文化人吓了一跳。又从胸罩里掏出那一百块,“收五百分我一百?!我拔了他几把毛!”说完往要后台冲。文化人把他拽住了,“别这样别这样,我再给你好了!”“你他妈是傻B啊!钱多烧手是不?”他指着文化人恶狠狠地说:“五百给我掏出来,现在就掏!今天不挣你这个钱老/娘去给野萍舔B!”他就站在二楼卡座里开始脱衣服,文化人乖乖照做,举着钱手足无措地看着:“不、不可以换个地方吗?”“还知道要脸儿的啊。”他说,“等我换衣服,跟你出台。”嗖一下把钱攥到自己手里。文化人这次学乖了,抓着他不松手:“你不会又跑了吧?”他顺势就反手握住,“那你跟我走啊。”便趾高气昂地牵着这位体面帅气的客人,堂而皇之地的走进后台。遇上大红哥还顺手掏了一把他的鸟泄愤。逼仄昏暗的后台里充斥着烟酒、食物、人体和汗液混合的味道,香香姐带着国色天香的演员在台上,夜巴黎光着膀子的男演员和穿着三点式、低胸睡裙的姑娘们歪歪斜斜靠在椅子上聊天,并不把这个陌生人放在眼里。倒是文化人羞赧似的站在门口不进了,目光礼貌地移向他处。小梦仔细地打量着文化人,惊讶道:“美美呀,你男朋友这么帅吗?!”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文化人竟然羞红了脸。小梦不由分说将他推进更衣室,“你进去呀!怕什么的!”“男朋友?!”更衣室里传来一阵哈哈哈。“男朋友就是女票了还不给钱!”文化人推门进去,看见更衣室里有姑娘穿着薄纱裙,露着大腿躺凳子上玩手机,他在另一边背对着门口,脱得就剩个紧身渔网连体衣,直接在外面套内裤胸罩,走过来让文化人给他扣内衣扣。文化人手指并不怎么利索,扣半天扣不上。“谢啦,”他一边穿上紧身包臀牛仔裙一边问,“文化人,你是干吗的呀?”“老师,正确的来说是——”“老师——?!”连玩手机的姑娘都抬头了,他打开门大嚷,“姐妹们,他是老师!我Cao他妈的是老师啊!为人师表啊!”夜总会后台涌起一阵意义不明的哄笑。“正确来说是助教。”文化人补充道。“那他妈也是老师,”他微微笑,伸手:“教师价,一千。”文化人眼神中带着不解,但还是同意了。“哪儿的老师?”“东宁大学。”他突然敛去了笑容:“一千五。”“为什么?”“两千,再还价不出台了。”文化人掏出钱夹:“可我只有一千五。”他把钱夹里掏个干干净净,迅速地换完衣服,领着文化人拐了好几个弯去小宾馆开房。给前台小妹使了个眼色塞了点钞票,上楼五分钟不到听见有人“咣咣咣”砸门:“警/察,开门查房!”他连长筒靴还没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