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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什么,反正学校的处分就这样了。她如果诚恳道歉,收回对我的诽谤,说不定还有机会。你与其来找我,不如回去好好劝劝你姐。”“余老师,你会遭报应的。”他伸手摸向怀里。帽檐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黑白分明的眼睛,像黑暗里出鞘的刀刃。余复几乎要从座位上弹起来,慌乱地去开车门,跑下了车。他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一颗糖,剥了糖纸送进嘴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余复。余复受到了羞辱一般气急败坏,拉开车门要把他拽出来。“要怎么样你才肯让我jiejie毕业——我什么都答应你。”他不笑了,也不肯出来。酸味弥漫在嘴里,使得露出来的半边脸颊上,刻着极度忍耐的线条。余复抓着他的手有一刻的松动,犹豫的瞬间,他抬起脸来,说:“任何条件都可以,求你了,老师。”祈求像被咬碎的硬糖,让绝望的屈辱,和余复的兴奋,跟酸涩一起布满他的脸孔。“美美,你今天不来我家吗?”关藏打电话问。“我今天回宿舍住。”“哦。”他放下电话,听着廉价小旅馆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换上余复喜欢的日本女学生短裙。灵灵把房门开了一条细缝,紧张地扒着门缝看客厅里站着的男人。长得斯文英俊,戴细边眼镜。一看就是个文化人。文化人讲完电话,微微歪了歪头,叹了口气。“美美,我不高兴。”第二十七章“余复,所有要求我都会答应,你能不再为难我们家吗?”他对着镜子,把水手服的领结系好。对这套女学生制服来说,他太高,肩膀也太宽了。胸前一片平坦,腿虽然细而长,可裹在连裤袜里的却始终是男性的线条。没穿鞋,站在冰凉的地上,寒气从脚底顺着他小腿往上爬。他从外套兜里掏出更多糖,攥了两颗在手里。“叫我老师,恪己。”余复叫他转过来,怀念似的看他的脸。骄傲,愤怒,都被一层层压在屈服下面,想喊而不敢喊,忍耐着,充满折辱。他被抬起了下巴,轻声叫“老师”。“这就对了,恪己。只要你听话,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呢?我都说了可以让你保研!看看别人,顺顺利利升学留校,而你就得退学。”“老师,你真的喜欢过我吗?”他嘴唇微微发抖,问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呀恪己,为什么你不信呢?”余复捧着他泫然欲泣的脸,好声好气地解释,“你跟他们都不一样,像傲娇的小公马,年轻,美丽,总是昂着你漂亮的脸蛋,谁都入不了你的法眼!你知道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吗?我足足追了你半年啊!”“可你没告诉我你有老婆!”“我这个年纪应当结婚的,不然别人会起疑啊。”“如果你没有追到我,你也会像对其他人那样对我吗,”他看余复的表情,说出那两个字:“性侵?”“那怎么能叫性侵!”余复很不满,抓着他的脸摇晃,“那只是性/游戏!玩玩而已的!”“你有了我,还要跟他们玩‘性/游戏’?我在你手机里看到了,你是不是对我厌烦了?”他好像在回忆那段日子,有些委屈,有些痛苦。这痛苦让余复欢喜,产生怜爱。“我说过很多次了,都是他们主动的。而且他们都不如你——”余复的呼吸喷在他脸上,他闭紧眼睛,将脸蛋撇过去,而余复又掰过来,喘息着说,“他们不能给我慢慢驯服一匹烈马的快感!”“你骗我,我当时明明看到那个男生在哭着求你停手!你喜欢那样的?”“那是欲擒故纵,你懂吗?那些小孩子的把戏我太明白了,你找他作证,你看他理你吗?”“可他后来企图自杀,也是欲擒故——啊!”他被抓住了头发。“不要再提那些事情了好吗?!”余复恼羞成怒,将他压在床上,他被迫向后仰着脖子,伤疤被余复看见,“天呐,恪己!留疤了!”余复一边惊讶一边笑。“如果那女人没拦你,你是不是真的会把自己喉咙割开呀?”“我没有那么傻,我本来是要去杀你的!”他忍受着余复的手在他腿上摸来摸去,把手心里糖又扔了一颗在嘴里。余复笑得更开心了:“我知道我知道,你真的干得出来!”“但我冷静了,我向你证明‘严恪己会闭嘴’,我做到了——这次也一样,你是不是也能答应我?老师?”余复要往上摸,脱他的连裤袜,被他并拢双腿按住了手。余复放开他,站在床前向他挺着腰。他看见那浴袍下面已经鼓了起来。“求人,得有求人的样子呀,恪己。”“你去求他了?严恪己?”严人镜看看弟弟苍白的脸,不可置信,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学校给你打电话了?这么快啊。”他脸色苍白,似乎一夜未眠,满身疲劳。“你能不能坐下说话,仰头看着你很累。我不想站着——腿疼,屁股疼。”把身体从快餐店卡座里往桌子底下滑,不好好坐,身边放着买给jiejie的彩妆礼盒。“回答我,严恪己。”“我是找他了。”等了好半天,他没等来严人镜的咆哮,抬头一看,严人镜哭了。“你……你哭什么呀!?”他慌了,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四处找餐巾纸。严人镜怔怔地看着他,不说话,一味地哭。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严人镜的眼泪。这眼泪像陌生的怪兽,吞噬了他的勇气,让他混乱又恐惧。“为什么要让我恨你呢,严恪己。”严人镜喃喃地说。他递过去的纸巾,没人接,又默默地垂下来,像没人理会的投降。“十六岁开始跟我抢裙子穿,十七岁出柜还抢我男朋友,我都没有恨过你。从小到大爸爸都宠着你,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再大的事儿来一次离家出走他们俩就妥协了。我比你大,我就得让着你,什么好的都给你,你可以去学什么贵死人的视觉传达,我考个博还得看老头儿脸色。“你被退学,一句解释没有,爹妈伤心生气也没骂过你一个字,即使这样我也没有恨过你——但我现在开始恨你了。”严人镜吸了下鼻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看也不看他,朝门外走去。他愣了一会儿,拎起礼盒追了出去。“没学位,你这六年就白读了。”他亦步亦趋,跟在jiejie身后,“你不是一直想要做大学老师吗?没有博士学位,又没有关藏那样的背景,怎么进高校?”十二月寒冷的下午,没有阳光,天色苍白。一如他毫无说服力的解释。严人镜还是不讲话,直直地向前走,或者只是想摆脱他。“我任性的后果自己吞了,绝不牵连别人,尤其是你!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