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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那人如今步步高升,也算是个好夫婿,二姑娘抢了您的婚事,咱们再抢回来便是。”楚汐幽幽的瞧了她一眼。可落儿正在兴头上,哪里瞧得出姑娘眼里的警告意味。“什么也没有拳头硬,晚些我们抢了请帖,再把她揍一顿如何?”楚汐揉了揉眉心,实在不知道该拿这些小炮灰怎么办才好。人女主是你想揍就揍的吗!还拳头?再硬能硬的过裴书珩吗?(我!没!开!车!)“你闭嘴。”她轻声斥道。“姑娘,怎么了?是奴婢的法子不好吗?”楚汐调节呼吸,青葱玉指点了点落儿的眉心:“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丢在绮丽苑里。”落儿连忙捂住嘴,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吁!”随着吆喝,马车平稳停下。车夫小心翼翼道:“姑娘,前头就到了。”楚汐闻言在落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从袖口处取出银票那是早间从章烨那里讹的。轻飘飘的银票在她涂有蔻丹的指上捏着,五指芊芊,皎白若美玉。女子黛眉杏眸,粉腮樱唇。笑容可掬。“找我三百五十两。”车夫:……年过半百的车夫嘴角下压,像是被耍了一道,失声道:“姑娘这是戏弄我?”楚汐摆了摆手,取过小锄头,扛在身后。“你说什么呢,我家姑娘何时差过银票,你自个儿没本事找零。倒怨起我家姑娘,是个什么道理?”落儿就见不得主子被说一个差字。马夫气红了双眼,死死盯着楚汐。楚汐继续笑:“老伯在这里稍等片刻,待我出来,送我回府,五百两银票都是你的。”她挺直腰板,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五百两银票于我而言不算什么,可老伯却能置办家业,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如此好的买卖可不是谁都能遇上。”再者绮丽苑哪有传闻那般可怖。里头有的不过是段爱而不得的故事。☆、第30章迷了心窍车夫哪里不知这一点,五百两银子,他祖上存个几辈子也存不了的数目。何苦来哉,来都来了,若再等个一时片刻,儿子娶媳妇的钱有了,买宅子田地的银子也有了。“老伯也知,这里无人来往,我主仆二人也难回府。”马夫松动了,脾气却差的很:“可谁知道你们二人有没有命出来?”嘿,落儿这暴脾气!“你咒谁呢?”楚汐提住她的衣领:“别恼!”见落儿老实了,这才恳切的看着车夫。她把银票塞到对方手上。“拿着,左右不过一炷香,若我未出来,你自行离去即可。”车夫双手都在抖,他呐呐道:“姑娘就不怕我跑了?”“收着吧,这不过是从旁人身上剥削的。”落儿扬了扬下巴,神情高傲:“怎么样,都说了我家主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车夫:……不远处垂花门上刻有‘绮丽苑’飘逸大字,经过多年的日晒雨淋又无人修葺未免戴上裂痕,发黄的围墙上挂着青苔。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个破旧的地方多年前曾游客爆满。楚汐扛着锄头后头跟着紧张兮兮的落儿。马夫见两人入了绮丽苑,欲言又止,想起传闻只觉得凉风阵阵,鸡皮疙瘩落满一地。那道士一条白绫结束了生命,就挂在里头最高大的一颗夹竹桃上。被发现时已然没了生气,听闻发白的脸上吐着舌头老长。落儿越走心里越慌,整个人就快贴在楚汐身上。“姑娘,我们怎么还往里走?”楚汐左右环视,此处密密麻麻杂草丛生,无人看管,导致这里的花草愈发霸道,夹竹桃密密层层,枝繁叶茂,枝条灰绿色,嫩枝条具稜。上面挂着的花色有深红色,红色,白色,黄色。四相盛放,极美。“自然寻一株小的,你也四处瞅瞅。”大的她也挖不动啊。“呜呜呜,奴婢不敢看,我怕瞧见这里头的吊死鬼。”落儿把眼睛闭得紧紧,还不忘一个劲的哀求:“姑娘,走慢点。”楚汐死死的被缠住,她吃力的在地上寻了根木棍,拨开前面的杂草,以防不慎绊倒。又哄落儿:“我都在呢,你怕什么,不信你睁开瞧瞧,可美了。”“不!”楚汐哑然失笑,不经意间却瞧见东南方向一株小小的树苗。很好!她眸光一亮,就是它了。腰肢被落儿死死的抱着,她不好动弹,只好推了推。哪料落儿颤颤道:“我死也不放。”楚汐:……倒霉催的。衣裙被落儿揉的皱巴,她身子弱,压根推不动这时不时就想着揍人的小胖子。小胖子嘴里念念有词的背着佛经,显得虔诚又怕死。“南无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念几声佛经后还不忘背几句往生咒,瞧着是要为那死去的道士拔除一切业障。“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楚汐:……真想把这小胖子给卖了!她深呼一口气,对着落儿圆乎乎的脸,语气玩味道。“你背后好像趴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她这一声惊呼,果然耳边的嘀咕声断了,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穿云裂石的:“啊——救命!”这声尖叫半分没惊扰到楚汐,倒把外头战战兢兢等待的老伯吓的够呛。半新不旧的粗布棉衣下双腿颤抖。凉风习习,阴森之感拂过面庞,像被人扼住了脖颈,恐惧加大再加大。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种地方诡异着呢!去年也是在道士忌日那几日,无端端死了人。那两个姑娘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他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银票,连滚带爬的坐上马车,狠狠抽动缰绳。马儿痛啼一声,撒腿就怕。他慌里慌张进了城,砰砰砰心跳才慢慢降了下来。车夫抱头,有逃过一劫的庆幸,再有的是随之而来的愧疚。他不敢前去救人,可这银票受之有愧。对了,他依稀听见那两个姑娘谈及一个人名,叫什么来着,裴……车夫眼前一亮哎呦,可巧了,京城里如今炙手可热的人物不就是裴书珩吗。他抱着试试的心态去了裴府。裴府内院。裴幼眠踢完毽子,傻兮兮的一把坐在裴书珩跟前。“兄长,我嫂嫂呢?”说着掰了掰手指头算着日子,有些迷糊。“你说过叫嫂嫂陪我抓蟋蟀的,你骗人。”男子执书,着鸦青色杭绸素面夹袍。他面色沉静,墨色双眸看着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