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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顿然畅快不少。她又见裴幼眠嘴角还残留着糕点的碎屑,她熟稔的伸手用帕子擦了。“嫂嫂。”裴幼眠眼珠子转啊转,在楚汐收手之际,直接扑到她怀里。楚汐被她这么一下子,冲击的整个人朝后倒去,好在车厢里垫着软软的靠背,不疼。楚汐正要呵斥,教训这个坏丫头。就听她软软道:“上一回兄长去娘坟前扫墓,还说要娶一个同娘那般温柔贤淑的女子。兄长言而有信,就做到了。”等等?温柔贤淑?要知道裴母是个与旁人争执嗓门都大不了的人。什么言而有信,你兄长是大逆不道,违背诺言了。楚汐刹那间顿悟,裴书珩是不是想让她在裴母坟前装一下温柔?可是他开不了口?少年,举手之劳而已,别害羞!车轱辘在地上转动,外面喧嚣的很,大抵一炷香后,周遭归于平静,楚汐小幅度掀开车帘瞧一眼。是一条并不宽敞的小道。楚汐记得,裴母死后,就葬在裴家老宅的后头的那座山上。又赶了许久的路,总算到了。因为山路并不好走,几人索性在老宅那里停下,换成徒步。楚汐知道,裴家有多穷,可看着破旧不堪的老宅,像是危房。说是老宅其实并不大。因着许久没住人,院内杂草都不要命的长到小腿那处。萧条的很。裴幼眠一回到熟悉的地方,拉着楚汐进去遛了一圈。真的,榜一惊呆了!男主好坎坷,屋内只有两条凳子,就连用餐的桌子都没有。家徒四壁,果然都是墙壁。就连睡觉的床都是破破烂烂的。怪不得女配到这里看了一眼,就破声大骂。“就这破地方,我连走进来都嫌脏?”“裴书珩,你莫以为我爹定下这亲事,你就癞蛤蟆能吃天鹅rou了。”“你不过一个泥小子,记住自己的身份。”咳咳,楚汐腹诽:这,任谁,谁都受不了啊。除非是真爱!只不过女配过于偏激,把裴书珩的骄傲扔到地上踩。还搬出了小丫头这个逆鳞。“你那个傻子meimei呢,难不成和旁的傻子去钻狗洞了?简直丢人现眼。我劝你迟早退婚,你我看不上,你那meimei,我连看都不想看。”……楚汐能想到的,裴书珩何尝会忘记。“旧地重游的滋味如何?”他也不知何时来的,在楚汐身后幽幽开口。楚汐佯似镇定,却是答非所问:“毕竟是老宅,承载了诸多回忆,不如找工匠好好修葺一番,爷觉得如何?”☆、第248章请开始你的表演清除周边杂草,重置香炉。碑前果盘里呈着四五样水果,各色糕点摆放整齐有序,周边是几碟子rou,几碟子素食。种类很是齐全。楚汐看着墓碑上刻着的‘裴氏之墓’几个大字,那是裴书珩少时亲自刻的,那是他尚小,字迹不如现今,但也工整。隐隐带着笔锋。楚汐很难想象他是怀着什么心情,又要照顾幼妹,还一手cao办丧事的。裴母的死,险些压垮了裴书珩,若不是有裴幼眠,他必然倒下。她方才提的建议修葺一事,裴书珩没有给准确的答复,但能猜出,他很快会让人着手准备。裴书珩多么喜洁的一个人,可来到裴母坟前就直接跪了下来。点火,沉默的烧着他备好的纸钱。金元宝状的纸钱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风一吹,就肆意横行。空中纷飞。裴幼眠在他身旁跪着,双手合十置在小腹处。也知道此刻不是她胡闹的时候,遂安安静静的看着嚣张的火苗燃烧着。裴书珩把所有的纸钱都烧了,这才停了手。火焰那抹红色的光芒,照在他精致的侧颜上。男子沉默的点着香。楚汐看着他不说话,有些压抑。像裴母那么温柔的人,若她还活着,裴书珩应当也是个温柔的人。楚汐知道,裴书珩是亲眼目睹着裴母断了气,他趴在床榻处红了眼,却是没有掉过一滴泪。据说悲伤到达了一定的程度,都会忘了怎么去哭。可能察觉,即便裴母没了这么多年,裴书珩依旧眷念的很。哪有人是先天的冷血。楚汐袖下的手蜷了蜷,她也不知为何就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她心思能百转千回。她竟然会觉得裴书珩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情理可原。她脑子可能一时短路了。就在她东想西想时,她听见裴书珩在唤她。“楚汐。”楚汐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面上带着不自知的惊讶,实在不明白裴书珩怎么好端端的找她。这货不应该沉浸在悲伤中吗?她不解:“怎,怎么了?”裴书珩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站着的人,他静静的看着墓碑,只是淡淡道:“过来上香。”上香?他这是何意?要知道女主楚依依当时也不曾给裴母上过香。怎么到她这里就发生了变动?裴书珩没让楚依依上香,是当时还不曾认可她。于那时的他而言,娶楚依依只是为了照顾幼眠,可这时候……楚汐心里隐隐冒出一个她想也不敢想的念头。莫非……莫非裴书珩演戏演上瘾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来一段夫妻情深?由不得她多思考,那边开始催促。楚汐只好抛开这些想法,不确定的小步上前,甫一走进,裴书珩就递过来染着的三根香。楚汐沉默几许,伸手接过,在他边上跪下。“娘,这是楚汐,您的儿媳。”男子的嗓音温润,轻柔的很,仿佛一碰就碎。可楚汐听了个仔细。不会吧,不会吧,这不对啊。难不成酱酱酿酿过了,裴书珩真把他当妻子了?哇哦,这么刺激的吗?这就是所谓的处男情结吗?她眸中震惊未褪。只觉得手上的香有些重,重的她不知要不要撒手。她的反应,不用看,裴书珩就能料到。自从要了楚汐后,她就成了推脱不了的责任。裴书珩一直很清醒,他想要什么,包括人。当时在裴母坟前他曾说会娶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那时的他把妻子人选定在楚依依身上。可幼眠喜欢楚汐,一切又发生了变化。好在楚汐一改先前。他想,裴母定不会为此而恼他。他原想着让楚汐在裴母坟前不要失了体面,得收敛脾气。可想了又想,她不比先前的蛮横莽撞,如今规矩了不少。倒无需叮嘱。说不恨楚汐,那是不可能的。可楚汐改过自新,往前种种何必再提。于是,他让楚汐来上香。楚汐规规矩矩的上了香,想了想,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