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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连忙不动声色退出大殿。兰夜“啊呀啊呀”挣扎,就像孙猴子逃不出如来的五指山,最后泄气,小声说:“小鱼儿在一旁看着呢!”平鹤一听她又提虞棠,额角抽了抽:“哦?不在啊。”侧身,让出后面,果然没有虞棠,兰夜“咦”了声,问:“所以小鱼儿有什么事,不能来问我,要问你呀?”平鹤略作思考:“这件事,你进来我就告诉你。”不可能的,只是骗她进来而已。即使被骗了几次,兰夜依然不长记性。她点点头,进了大殿。平鹤眯着眼笑,缓缓合上殿门,又设个结界禁制。这些虞棠都不知道。她比谁都识人眼色,早就在平鹤看向她的时候,就脚底抹油跑了,卖兰夜,她比谁都熟练。她反复回想她和平鹤的对话,与这种大乘期大能对话,已经不是对话,而是参道,一天过去,也是正常的。平鹤那句“把祭邪召回来”,恍在耳侧。她现在这么容易感到疲倦,是警告,如果再拖下去,估摸着危及生命。平鹤的忠告,她必须听。不过,一想到祭邪至邪的剑气,她又犹豫了。她接触祭邪的次数,已经可以在道修团队里创造吉尼斯世界纪录,这将祭邪召唤回来,可以并列九州大陆七大奇迹了吧。到了夜里,虞棠确定陆枭睡着,缓缓坐起来,把枕头当成她自己,塞在陆枭怀里。这事,她没敢让陆枭知道。她下了几个眠术,保险起见,转换自个儿灵力,变成符修的凝结之意,画好几个阵法,确保陆枭不会中途起来。从上次宗外遇险后,她勤学阵法,勤劳的好处凸显出来,至少,比起之前半吊子好很多。临走前,她回眼看陆枭一眼,他睡得不知不觉,俊颜上有一缕头发,她小心地把那缕头发别好,这才真的离开。莫名觉得自己像出去偷/情的妻子,由于涉及多重伦理问题,又是各种不可描述。虞棠心虚地清清嗓子。她在揽月居的道场,道场宽阔,平日里,是陆枭练剑的地方。揽月居没有仆从,她这一声咳嗽,打破四周的清静,吓得在屋檐下的小灵体们缩回去。过了会儿,小灵体们重新露出个头,这才看到,虞棠正用自己的血液,在地上忙活,绘制阵法。召回本命法器,非常耗费心神的方法。第一,本命法器不能被拘住,第二,需要用血液画阵,再注入大量经过体内的灵力,与本命法器心神相通,才能真正召回本命法器。虞棠不知道自己这回能不能成功,她画完一个巨大的召唤阵,朝自己手上一吹,伤口渐渐愈合。这个阵法占了一半道场大,耗费许多血液,导致她脸色有点苍白。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接下来,她要用大量灵力。便又画传灵阵、聚灵阵,虞棠花费很多高阶灵石,将灵力吸纳入身体,灵力运行过快,丹田里那颗金丹,闪闪发光,聚拢极多的灵力。她“呼”了声,双手往下一按。血液画成的召唤阵,焕发一阵白光。越来越多灵力涌进去。虞棠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识海里,有灵力凝成的一把剑的形状,这是确定本命法器位置的办法,通过这个形状,她能看到,真正的祭邪悬浮在空中。当日遇到祭邪后,虽然平鹤在场,但那柄祭邪还是通过高强魔修的阵法,轻易就抛出觅云宗大关外的结界。视线顺着祭邪拉开,她发现,原来祭邪待在一个没有魔修的地方,许是祭邪有灵性,居然无需看顾。这样很好,她能把祭邪召唤过来,至少祭邪没被拘束住,算是偷魔修的家。额角渗出一滴汗水,她咽咽口水,心神呼唤,通过召唤阵,远在千万里外的祭邪,颤抖起来。直到现在,虞棠才真的确认,祭邪确实是她的本命法器。可是,也仅此而已。祭邪剑身抖动,剑与剑鞘碰撞,“哐啷哐啷”响,却没有要通过召唤阵的迹象。虞棠坚持会儿,见无效,只能先收手。白光过后,她浑身脱力,软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才撑着手臂,坐起来。这可如何是好?为什么祭邪明明有反应,也没有被拘束,却不过来呢?虞棠摸着下巴想,还是去sao扰识海里的书灵阿飘:“飘,阿飘,我需要你!”阿飘说:“没有新知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虞棠跟它商量:“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个大项目,如果你能给个有效的建议,我以后会给你找三本你完全没看过的书。”阿飘心动了。虞棠叹息,不愧是没经历社会毒打的小书灵,甲方爸爸的承诺能当什么呢,画饼罢辽。阿飘从她识海里飘出来,仔细问她情况后,用火柴棍小手手打了个响指(假如它有手指的话):“你傻啊,祭邪是什么?至邪之剑!你用灵力怎么使用它?”虞棠大脑一激灵:“你是说……”“对啊,用魔气召唤它啊!”阿飘说完,张开龇牙嘴,说,“好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我,别打扰我睡觉,记得啊,三本书。”它后面说什么,虞棠都没听清。她可算是明白平鹤为什么那么说——“你是变数,我信你会一心向道。”信他个大头,真的用魔气把祭邪召唤回来,她到底是魔修,还是道修?她从来没有使用过魔气,也不知道该怎么使用。犹豫了一下,虞棠咬牙。不管了,就算是为了小命,这事还是得试试的。她闭上眼睛。她以为她这辈子不会用这种能力,可终究还是要用。正如生生不息可以让她转换三种灵力,她体内,木灵力、火灵力、水灵力相互流转,她五感可以增强……而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让流过她体内的东西,是道修的灵力,也可以是魔修的魔气。第一次尝试,她心里没底。虞棠吸纳那些灵力,疯狂流转,徐徐沉入无我的状态。她又看到那个“她”,一个薄薄的影子,不甚清晰,与她却没有两样,“她”问她:“魔?还是道?”虞棠稳住心性,道:“魔。”“她”笑了,说:“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用这种力量。”下一刻,虞棠体内的灵力卷出无数风暴,疼得像是拿着小刀在她骨头里割来割去。她一下退出无我状态,匍匐在地,指甲甚至嵌入地板,瞬间五指血淋淋的。不过她都察觉不到。因为体内的金丹,在这一刻崩裂。金丹先是裂开几条缝隙,紧